单身独居的她,一时半刻还不能适应,他却乐在其中,而且乐此不疲……
温靖走上二楼,瞄了一眼趴在床上悠闲看书的男人。“十点半了,你还不回家吗?”
她坐在床沿,将送洗回来的衣物堆在床上,细心地折起衣服,放在一旁。
安辰灿又翻了一页书,抬眼微笑。“看到正精采的地方,晚一点再回去。”
话虽如此,但他却翻滚到她身侧,懒洋洋地窝在她大腿边,有意无意地弄乱她折好的衣服,全然没在看书。
她轻拍他额头,出声警告:“再玩就把你赶出去。”
“你好凶喔……果然我爱你比较多。”他抿起嘴,乖乖地不乱翻衣物,却半坐起身,撒娇地抱住她的腰。“你看,就连我躺在你身边,你都不为所动,一点想侵犯我的意思都没有。”
他说得好惋惜,温靖却翻了个白眼。“不要告诉我,你一直待在这就是在等我侵犯你。”
“当然!我是第一次,所以很期待嘛。”他毫不害臊地表态,干脆半跪在她身后,直接笼罩住她,埋首在她颈子间,幽幽吐气。“只要接近你就会忍不住想黏着你,可是你好像都不会想触碰我。”
那是因为每次两人见面,她根本还没有动作他就已经黏上来耍赖了,就像刚刚那样!她哪来的机会表达心思。
“很抱歉,辜负了你的期待——”她还没说完,他就亲了她的红唇一下。
“没关系,我不介意主动一点。”他低笑,又吻了她的侧脸。
温靖脸红地别过头,觉得呼吸急促。她需要新鲜的空气,否则一定会迷失在他的热浪中。
“懒得理你。”她推开他,将折好的衣物放进衣橱里,转身下楼,又丢他一个人在楼上。
安辰灿也不急着追下去,又翻身回原处,继续悠哉地看书。
一个小时后,温靖再度来到二楼,本来打算开口赶他回家,却看见他趴在床上睡着了,书本被他晾在一边。
“阿灿……”她轻唤,不过他没有反应。
她悄悄爬上床,俯视他毫无防备的俊美容貌;他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彷佛没听见任何声音。
她凝望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伸出手描绘他的轮廓……多么精致的五官与柔嫩的肌肤,任谁看了都会心动不已。她对他怎么可能没有渴望,她只是太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感,内心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暂时用低调的态度面对他。
然而,事实上她非常需要他,也非常在乎他……他温柔而真诚的眼眸总能一扫她心中的黑暗,谁爱谁比较多根本没有衡量的标准,那种打从心底的依赖与信任不是光用一个“爱”就字可以带过的。
“即使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还是希望能一直看见你纯真的笑容。但愿这个要求不会太奢侈……”她俯身,偷偷亲吻他的发,蜻蜓点水式的触碰,以绝对不会扰醒他为原则。
他仍然沉沉睡着,温靖轻轻下床,将一楼与二楼的灯光熄灭,只留一盏小夜灯。她又拿出柜子里的毯子盖在他身上,动作很轻,深怕吵醒了他。
她将床头柜上的闹钟设定成清晨五点,预估这个时间叫他起床回家、换好衣服再准备上班,绝对不会迟到。
当一切处理完毕,她蹑手蹑脚地上床躺在他身边。心跳比平常还要快速。这是第一次留他下来过夜,也是她首次与男人同床共枕。
她侧身望着他,就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像极了纯洁的天使,身后的白色羽翼可以包覆住她,洗净她长年的心灵伤口,让她获得救赎。
这张灰色的大床,似乎不再空荡冰冷,有他存在的空间都变得暖和且令人安心。
“谢谢你……”她呢喃,闭上双眼,准备今夜能有个好梦。
眼皮才刚合上,她便感觉身旁的人翻了个身,接着便不安分地黏了上来,还大剌剌地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肩膀磨蹭。
“我好高兴喔……我终于留夜成功了。”他清清的嗓音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你装睡?”她明显被骗了。
“没办法。兵不厌诈,这是战争。”不好意思,他必须拿经典的电影台词来借用一下。
“什么鬼战争。”她睁开眼,有些气恼他的顽赖。
“要战胜你的心,还要想办法献出我的人啊。”他朝她眨了眨眼,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亏你说得出口。”她叹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第9章(2)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安辰灿抱个满怀,他欣然接受地吻了一下她颈后,果真感受到她稍微僵直的身躯。他偷偷窃笑。
其实他早就发现,即使她嘴上没说什么肉麻的情话,不过当他对她做出亲腻的举止时,她仍是会任他卢上半天;明明很害羞却又装镇定,她并不排斥他的触摸,所以他就顺理成章天天摸天天都开心。
越是触碰越是无法满足啊……就像上瘾的毒药,药瘾越来越大,自己却不受控制。
“闹钟可以调晚一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沙哑。
“为什么?”
“因为我把明天上班要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他又亲吻她的耳垂,浅浅地轻笑。
根据程楚桓的教战手册,要他彻底施行“三不一没有”策略——不听话、不要脸、不要命,没有羞耻心!
事实证明还颇管用的,而且很符合他的个人特质,简直将他所长发挥到了极限。真不愧是令人崇拜的总经理大人哪。
“你——”预谋!这根本是预谋!谁说他纯真又善良的!
温靖想翻身下床,却被他钳制住无法动弹,于是她踹了他一脚,他非但不为所动,反而又亲了她一下。
“你踢这么用力都不会心疼呀?为了赔偿我的疼痛,我从你身上多索取一个吻就好。”就算不踢,他还是会亲啦!只是没有那么多借口就是了。
她决定翻过身来狠狠地打他,真不知道他这招肉麻当有趣是从哪学来的。
“我明天绝对不会再帮你开门,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她敲着他的脑袋,其实力道不大。
他不闪不避,不痛不痒地闭着眼睛任她敲打,他毫不反击的态度让温靖觉得自己是一个虐待情人的坏人,于是终于停下手,有点生气地说道:“你干嘛不阻止我打你?”
“二十七下……”他愉快地睁开眼睛。
“啥?”她不明白。
他捉住她手腕,由被动改为主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笑得乐不可支。“你刚刚打了我二十七下,所以我现在要吻你二十七下,你乖乖的不要动喔!”
“你不要脸,小心我揍死你!”她语出威胁,颊上烧红成一片,在昏暗的小夜灯之下,眼眸里的羞赧是骗不了人的。
“没关系。”反正不要脸、不要命已被他奉为恋爱的圭臬。“我们就这样玩到天亮,闹钟也不用设定了。”
“你——唔……”
温靖话没说完就自动消音了,可想而知这一夜两人的战况有多激烈了。
结果隔天他们各自去上班时都顶着黑眼圈,神态疲惫;当同事问起时,他们立刻反应出羞涩的神情,嘴边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昭告天下恋情的来临。
*****
基本上他们的恋情非常高调,这并非温靖所愿,不过安辰灿明显的姿态要旁人不发现都难。
例如他现在到学校等田径队练习完毕,几乎是直接牵起温靖的手,在一群小鬼头的口哨声之下带着她下班,她好几次想挣脱,都被他再抓了回去。
陈慎南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温靖的男朋友是白斩鸡的事实,人小鬼大的感叹:“虽然他们不太配,不过似乎真的很喜欢对方。”连一向男性化的温老师都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想谈恋爱?”廖行桦不知打哪冒出来,吊儿郎当地回应。
“我才不屑那种恶心的东西。”陈慎南呸了一口,
“也对。像你这么不解风情的驴男,也没人想当你的女朋友。”廖行桦耸耸肩。
“你胡说什么呀!谁像你一样到处风流!”陈慎南冷不防挥出一拳。
廖行桦以快速的体能反应神经闪过,啧啧摇头。“讲不到两句话就动手动脚,以后就改叫你小辣椒。”
“妈的,你找死!”敢用这么女性化的形容词来描述他,简直不想活了。他一定要打爆他的头!
“啊,你看那里!”廖行桦随手一指天边,陈慎南当真转过头去,廖行桦趁机先出手打了陈慎南的头,低笑:“笨蛋。”
“可恶——”
祥义国中的田径队又投入了其它变量,不过等着他们的,是明年春天的大型运动赛事,估计到那个时候田径队又会更加茁壮了。
由于学校转为支持的态度后,温靖这个指导老师反而更累了。虽然补助与津贴都已俱备,运转起来较为顺畅,不过责任也随之而来,她想要做到最好,所以付出的心力势必比其它人多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