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有些误会,我以为吕晋洋是那个害你难过的男人……所以……”
梅庆雅把她和吕晋洋相识、相恋的过程全告诉何芷琳。“我在他弟弟的手机上看过你的照片,当面问过他你的事,他说你对他很重要,为了你,他连生命都可以舍弃。芷琳,我认为你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没解开,我想问你的意思,你愿不愿意让我告诉吕隽风你在这儿?”
“不要!”何芷琳马上摇头拒绝。“我不要!庆雅,我不想见他,你千万不能说。”说着,晶莹的眼泪滚落颊畔。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见吕隽风,她也不认为两人间有什么误会,都亲眼看见了还能误会吗?吕隽风和别人上床这件事,若是经由别人告知或许还能解释为造谣中伤,但那是她亲眼目睹到的,错不了,那一份蚀心般的痛楚她经历过,也好不容易平静了些,她没勇气再一次面对、再一次唤醒被情人背叛到的记忆,她怕自己撑不住。
“好好好!”梅庆雅赶忙抽面纸给她拭泪,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不要就不要,我不说就是了,可是……你也不可能永远躲着不见他,吕隽风早晚都会知道我和你是表姐妹,这件事不可能瞒一辈子,等他知道找上门来,你要怎么处理?”
“我……我不知道……”何芷琳紧咬着下唇,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她也是刚刚听庆雅说了才知道吕隽风一直在找她,她和台北所有的朋友切段联系,所以不知道状况,她还以为吕隽风已经把她从花名册里除名,另结新欢了。
“没关系,不要慌,你好好想一想,理清自己的心情,但是如果哪天吕隽风真的找到你了,你们要好好沟通,不管你最后作出的是什么决定,我都挺你,绝不会因为他是我小叔而偏袒他。芷琳,我不想看你这样难过,你懂吗?”
“嗯!”何芷琳用力点头,又落泪了,缩在梅庆雅的怀里默默哭了半晌,然后拭干眼泪,吸了吸鼻子问:“庆雅,你之前是不是顾忌着我知道表姐夫时那个人的哥哥会不接受他,所以不敢跟我说?”
梅庆雅点头承认。“有点,我怕你会排斥他,甚至连我的婚礼都不肯来,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心情,怕你不时想起那段感情而伤心,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告诉你,想不到一告诉你,你还是哭得那么让人舍不得,要不……”
她开玩笑地说:“我干脆别答应你表姐夫的求婚好了,反正他还欠我一个正式的求婚,就让他等一等,等你和吕隽风之间的结解开后再来结。”
何芷琳听不懂她在开玩笑,吓得紧张大喊。“庆雅,没关系的,表姐夫是表姐夫,你不用顾忌我,怎么可以不结婚呢?表姐夫要是知道是因为我的关系,我会被他怨死,而且我也不想看着你肚子大到穿不下婚纱了才走进礼堂。”
梅庆雅哈哈大笑。“对耶!等我肚子大得像青蛙一样才穿婚纱确实很丑,芷琳,那说好了,我的婚礼你会来喽?”
何芷琳表情有些挣扎,咬了咬唇后作下决定。“嗯!我会去,庆雅,我一定会去祝福你,不过为了避免与吕隽风正面接触,我只会在喜宴的角落祝福你,希望你可以谅解。”
梅庆雅点头。“我懂,你肯来我就很高兴了。”
何芷琳突然抱住她,感性地说:“庆雅,趁现在我先把婚礼那天要说的话说了,你听好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幸福。”
梅庆雅一阵鼻酸感动,点头用力地说:“当然,一定要幸福,你跟我都一样,我们都要幸福。”
表姐妹俩对视着,手拉着手,眼眶含着泪,一起笑出声。
星期一,台北。
上班时间,吕晋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有孕在身的梅庆雅去搭捷运,坚持亲自开车护送她到公司。
对于梅庆雅有孕在身这件事,他看得很严重,坚持要她住在一起亲自照料,像昨晚从高雄回来后时间已经很晚,他怕她舟车劳顿太累,先把她载回他居住的华厦休息,然后跟她拿了小套房的钥匙,开车回套房帮她打包行李,又积极的开车绕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局买一堆营养品。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怕别扭,甚至急着上网挑了几件宽松舒适的孕妇装,虽然事后他被梅庆雅笑,笑说肚子还那么小就买孕妇装太心急了,他也耸耸肩一笑置之。
“晋洋,我想我会被公司里那些‘总经理后援会’的女性会员给瞪死。”坐在开往公司的车上,梅庆雅自嘲地说着。
吕晋洋扬眉。“总经理后援会?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公司里未婚的、崇拜你优秀的领导力、震慑于你冷酷迷人的魅力之下的那群女性同胞。”梅庆雅挖苦地说。
她已经可以想见,当她搭总经理的车子上班的事宣扬开来,会被多少含妒的眼光给射死。
吕晋洋听了只是轻笑一声,她说得太夸张了,他从不知道自己有后援会这种东西,如果有的话……
“那正好。如果她们问起的话,就理所当然地告诉她们我们要结婚的事,正好让那个团体解散。”上班时间搞什么后援会?不像话。
“哇!真残忍,她们的芳心会碎满地。”
虽然这样说,但梅庆雅不禁扬起笑,心里觉得很满意,看来她的未来老公似乎很不懂得享受女人迷恋的眼光呢!不错,她喜欢他这种撇清的态度。
稍后,当车子停在公司地下停车场,梅庆雅解开安全带,正要开门下车。
吕晋洋唤住她。“等一等。”
“嗯?”梅庆雅转头。
“把眼睛闭上。”
“怎么了?干嘛突然这样?”
“闭上就对了。”吕晋洋不肯说,坚持要她闭上眼。
“好吧!”梅庆雅闭眼,噙着笑说:“我倒要看看你想变什么把戏。”
当她眼帘垂下后,耳朵听到吕晋洋伸手探进口袋拿东西的窸窣声,正好奇他要拿什么时,忽然,他拉起她的手。
下一瞬间,一个冰凉的金属物质套入她的无名指里。
“啊~~”梅庆雅猛然睁眼。
是一枚戒指,造型典雅的白金戒环,中间是一颗她搞不懂有多大的耀眼钻石。
“这是……”超美的一个戒指,灿亮耀眼,款式优雅不浮夸,她很喜欢。
“手上总要戴个婚戒才像要结婚的样子,到时候不管谁问你,你都可以名正言顺地说你是吕太太。”
吕晋洋看着那枚婚戒戴在梅庆雅的洁白青葱上,露出满意的笑,果然没挑错,这个戒指她戴起来很合衬,另外她脸上惊喜的表情也让他很有成就感。
听见他说出吕太太“三个字”,梅庆雅噗哧笑出声。“这个戒指我很喜欢,谢谢你,吕先生。”
吕晋洋俯身吻她,在吻上她的唇瓣之前,他呢喃说:“不客气,吕太太……”
尾声
两个月后,品诚企业接班人吕晋洋的婚礼盛大举行。
婚后夫妻俩将搬到吕晋洋新购置的花园别墅,房子是吕晋洋送给新婚妻子的结婚礼物,登记在梅庆雅名下,别墅里的装潢全依梅庆雅的喜好来摆设。
吕夫人为了家里的第一场婚事兴奋得很,高兴地张罗大小琐事,一点都不嫌麻烦,砸下重金包下五星级饭店的高级宴会厅为儿子和媳妇举办喜宴。
这次婚礼邀请了众多宾客,公司的高阶主管、合作的下游厂商、国外客户代表、往来的亲戚好友,甚至还有董事长认识的一些政治大老都共同参与这场盛事。
喜宴上又是敬酒、又是送客的,着实折腾了这对新人,等一切结束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梅庆雅一进新房,连礼服都没脱就累瘫在床上。
吕晋洋坐在床边,一边解领带一边俯身问她:“累了?”
“嗯!超累,而且好困又好饿。”身为新娘,喜宴上她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现在饿到前胸贴后背。
“好饿?”吕晋洋诧异拧眉。“喜宴开始前你不是已经吃了三个甜甜圈、一个年轮蛋糕、一杯热巧克力了?”
就是因为怕她在喜宴时要顾及新娘形象,又要忙着敬酒、换礼服、换造型,无法尽情吃东西,所以喜宴开始前他就托人先买了点东西让她果腹。
想不到她一口气吃掉三个巧克力甜甜圈,那种馋样他之前不曾看过。
梅庆雅摸着微微隆起的肚皮,一脸甜蜜地说:“我觉得肚子里的这个很可能是小公主。”她怀孕才三个月,从超音波还看不出孩子的性别,只能用猜的。
“哦?怎么说?”
“听说孩子的口味喜好会影响到母亲怀孕期间的胃口。女孩子嘛!总是喜欢吃甜食。”她最近嗜吃甜食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那太好了,我喜欢小公主。”吕晋洋黑幽的眼眸闪过欣喜,怕饿着他将来的小公主,体贴地说:“楼下冰箱有草莓冰淇淋和泡芙,我去拿来给小公主的妈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