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挪动了下身子,想扳开腰间的禁锢,却适得其反,不但被勒得更紧,还弄醒了沉睡的公狮。
“早。”
低沉切略带沙哑的嗓音震动着她的耳膜,她反射性一缩,没想到却更加贴近他的胸膛,还“顺便”感觉到他清晨的bo./起。
这下她更尴尬了。
夏永泷对她的窘境恍若未觉,径自凑近她的脸颊嗅闻着,像小狗一样,大掌还不安分地游移起来。
“夏永泷,不要这样……”反抗的声音心虚得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这种情节昨晚实在上演太多遍,简直是老梗了。
她第一百次企图拨开他的手,也第N次气自己对他有了反应。
“早安,胆小鬼。”夏永泷恶劣地轻慢低语。
“我才不是!”裴心恬反驳。她才不是那个要等女生表白才敢上床的人。
“是吗?那昨晚是谁一直说不行、不可以、不敢了?”他懒洋洋地调侃。
“夏永泷!”耳根子热辣辣的,她重重捏了他的手臂一下。
可是他的肉好硬,捏了好像也不痛不痒。为什么每天坐在电脑前的宅男还会有这种身材呢?该不会是花钱去抽脂整形的吧?
趁她胡思乱想,不安分的毛手再度成功攀爬上她胸前的柔软,裴心恬回过神,连忙一掌拍去。
“夏永泷,不要再闹了!”
“我今天不用上班。”他把鼻尖埋在她的颈窝,张嘴轻轻啃咬着,惹来她的轻笑。
“好了,别闹了。”好不容易摆脱他缠人的挑逗,裴心恬拉着被单转身正色道:“昨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别再玩了。”
夏永泷很聪明,所以他听懂了,脸色瞬间阴沉,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你不想认帐?!”他缓慢的语调,听来危险得令人神经紧绷。
认帐?什么帐?!裴心恬决定傻到底。“那你一个晚上多少钱?”
“……不好笑。”他阴恻恻地开口。
“我觉得还不错。”她努力隔开两人的距离,越退越远,终于到了床沿。“那……谢谢你的招待。”
她总算捞到衣服,准备裹着被单逃走,谁料到竟功败垂成,不仅再度被捞回去,更重重被压在那具结实诱人的阳刚躯体下。
夏永泷俯视着她,赤裸的身子压上她柔软的娇躯,双眼也定定的逼视着她,不让她有分神的空隙。
“你是什么意思?”
“我对你有欲望,很想要、非常想要跟你上床,想要到不行……”裴心恬诚实地说。“所以,我跟你上床,然后就结束了。难道你不是这样吗?”她故作轻松地反问。
所有的男人应该都是这样,乐于拥有不用负责的一夜情。
“不、是。”夏永泷的口气森冷,有如北极冰山。
裴心恬当下语塞,开始慌了。她想逃,却被他禁锢在身下,没地方去。
“你是处女。”他抬起她的下巴转向自己,不准她再搪塞逃避。
“所以呢?那也是我的事。”避无可避,她干脆反其道而行,死命地瞪着他。“我又没有要你负责。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先找别的男人再来找你,对吗?”
她随口胡编的假设性情节,顿时让夏永泷额上浮现青筋,很想掐死她。
“不准找别的男人!”
总会找的,又不是宣示忠贞不二,准备结婚了,只要没步入礼堂,她总会再找的,总不能因为跟他上过床,就一辈子不交男朋友了吧?
不过这些话在对上那双被怒火烧红的双眼时,裴心恬就没胆量大声说,只能勉强屈服地咕哝着。
任夏永泷再聪明,也猜不透昨晚和现在的聚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只能愤怒又束手无策地瞪视着怀里太甜蜜可人的小恶魔。
“反正,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担心。”深吸口气,裴心恬故作老练地说出心中演练过好几次的成年人对白。“虽然昨晚没有做防护措施,可是我等一下会去药房买事后药吃,你完全不用担心。”
“裴心恬,你……”她的想法太过前卫,令夏永泷一时语塞。
趁他惊愣时,她用力推开他,敏捷地抓着被单逃下床,拎起衣服连忙往门边退去,就怕再度被擒。
“往好处想,”退到门口时,她还不忘安慰他,“你不用担心有天会突然冒出一个小孩认爸爸。”
第7章(1)
同一栋五星级饭店内的总统套房,几个红色喜字将房间妆点得喜气洋洋,显而易见是间新人房,而昨天才刚结婚的夏茉言和裴仲礼就住在这里。
他们中午就要直奔国际机场出国度蜜月,因此用过早餐后,裴仲礼便开始整理行李,还时不时望向缩在沙发上发呆的老婆大人。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见她愁眉不展,他索性搁下手边的事,跟着靠到沙发上端凝她。“在想什么?刚才去找你二哥拿完相机后不闷闷不乐的。”
“喔。”夏茉言被唤回神,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仲礼,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什么事?”裴仲礼一手拉过她,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问,“说来听听。”
“我方才去找二哥拿相机的时候,好像看到……心恬穿着我二哥的衣服,从他房间走出来。”
“心恬和你二哥?”裴仲礼感到荒谬地笑了。“可能吗?”
“真的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的反应大概会跟老公一样。毕竟,心恬和二哥的个性南辕北辙,就算二哥能忍受心恬三天两头上山下海的随性人生,心恬也不可能受得了二哥整天抱着Apple沉醉的宅男生活。“看样子心恬昨晚好像住在二哥那里……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心恬喝醉酒,你二哥只是借她沙发睡觉?上次心恬生病借住你二哥的饭店时,不也是这样?”裴仲礼怎么也不相信妹妹的睨光会如此离奇。
“那时候她是生病,需要有人照顾,可是她现在健健康康,而且昨天这么多家人都在场,如果喝醉酒,大可以请你爸爸或是我妈妈送她回家啊……不对,她也可以叫我二哥送她回家,实在没理由……”夏茉言喃喃自语地猜测着。
“说不定你二哥也醉了,酒驾总是不好。”尽管反驳的理由连自己都觉得薄弱,但要他接受妹妹和那个怪人有“什么”,还是太难。
“但我二哥不喝酒的,而且他们没理由需要睡在同一个房间,他可以帮心恬叫计程车。”夏茉言越想越觉得两人昨晚一定发生过什么,然而亲亲老公的下一句话,却将她拉回现实。
“不过……那是你二哥。”
她沉默了一下才回应。“我知道,我也很挣扎。”
她那群怪怪的兄弟们,真的能被正常世界的女人们接受吗?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困惑。
尽管从小到大,追在他们身后跑的女生多得几乎可以用卡车来计量,但她总坚信被放在卡车上计量的女生们,有一半是未成年至于判断力不足,另一半则是不小心上错车……因此,像心恬这么正常又聪明的女生,怎么看也不可能误入歧途。
只是理智虽然这么认定,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我一直觉得心恬跟二哥之间似乎不太单纯。”夏茉言靠在老公身上,心情复杂地分析着。“从上次心恬受伤去住我家后,她就一直努力想避开我二哥,连婚礼筹备的事后来都拜托我请三哥代替二哥跟她处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昨晚居然能睡同一个房间,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裴仲礼偏头思索良久,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吧,确实很不单纯。”他松口附和,但依旧忍不住要加注。“只是……心恬的眼光真的有离奇成这样吗?”
“我二哥……至少是个好人。”自家兄长被看不起,夏茉言总觉得该出言平反一下,不过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当初心恬对她提起自己哥哥的心情。
果真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你在干嘛?”看裴仲礼伸长手臂抓起室内电话,她不解的问。
“与其让我们的蜜月时间都在瞎猜,不如直接问,男人不搞猜来猜去那套。”他露出俊朗笑容,低头吻了老婆一记,按下电话号码,顺便开了扩音,让老婆满足一下好奇心。
没多久,彼端就传来夏永泷听来平板又阴沉的声音。
“有事吗?”
喂!人家正新婚,可以不要用这种要死不活的声音打招呼吗?裴仲礼很想念他,不过还是忍住了,单刀直入地提问:“你昨天是不是跟我妹上床了?”
没料到老公会这么直接的夏茉言,顿时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嗯。”夏永泷还是很平静地闷哼一声。
“那你想怎样?”身为兄长,裴仲礼非常尽责的问。
彼端沉默良久,突然传来一记明显深呼吸的声音,然后,那个原本平静的嗓音完全被注入了崭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