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朱乐乐有点不好意思。
他一翻身,将她赤裸的身子紧紧压在身下,下巴抵在她白皙的肩颈上,另一手不忘将白色背单拉上,裹住两人的身躯。
“冷气好冷。”他忍不住抱怨。
朱乐乐吐了粉舌,歇晌要就寝前,她怕他在与她缠绵时会太热,所以事先调低了冷气,没想到竞会让两人都冷到。
“下次不调那么冷了。”
“嗯。”
他说着,接着在她颈间落下一吻,微刺的感觉让她不住呻吟出声,更明白他在她身上印下了属于他印记。
看着孙亦扬放松的样子,唯有此刻,她才能与他如此毫无界线的裸裎,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像个情人般,尽情依赖着他。
随后,她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尖正来回挑逗着她第三的肌肤,在过低的温度下,更显得炙热难耐。
“亦扬……”她忍不住唤着他的名,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够如此亲密的叫他。
孙亦扬的吻更加放肆,甚至不客气的含住了她粉嫩的蓓蕾,刺激着她更敏感的神经。
“啊……别这样……”她难耐的娇吟。
“你不喜欢?”他笑得邪肆,却未停下动作。
他就爱看她这样,看她意乱情迷,看她手足无措,这是平常在公司里,她绝对不会有的反应。
而这诱人犯罪的神情,也只专属于他一人。
“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孙亦扬像只玩弄着老鼠的坏猫,看着因为兴奋而扭动娇躯的她,情欲亦随之高涨。
“现在是早上……”他那又温柔、又放肆的挑逗,让她快要无法思考了,这个男人,无论是他的身还是他的心,都让他无法招架。
“今天是假日。”他嘲笑她的烂借口。
“但是……”他昨晚才用这个理由要了她两次,两个人很晚才睡,怎么今天不好好补眠,还要与她继续再战?
孙亦扬不让身下的女人再有说话机会,用吻狠狠堵住了她的嘴,贪婪得像是要吸光她肺里所有的空气一般,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才肯松口。
朱乐乐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有些不满的抡起粉拳,轻捶向他的胸膛,“哪有人这样的……”
孙亦扬捏住了她的小手,“你挺爱的不是吗?”
她瞪了他一眼,忽然扑到他身上,顿时风水轮流转,他便被她的娇躯压在身下。
她像是要报复他一般,狠狠的亲吻着他的唇。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个女人,只有在床上时,才敢如此反抗他,而他就喜欢她在床上的热切奔放。
他扣住了她的腰,一翻身,再度要回主导权,而这场床上的战争,看来是不会那么早熄火……
直到日上三竿,孙亦扬才从睡梦中再度醒来,而身旁的朱乐乐则因为太过于疲惫,仍旧沉睡着。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知道自己热切的需求累坏了她,不好意思再要求她起身为他准备早餐,于是在她颊上印下一吻后,便起身自己打理。
微波炉“叮”的一声,孙亦扬从里面端出一杯刚热好的牛奶,随后坐在餐桌前,翻阅着最新一期的地产杂志,看看有没有能够引起他兴趣的内容。
忽然间,一个出色的新建案吸引了他的注意,在他仔细阅读后却感到十分意外,他很肯定他没有看过这个建案的任何信息。
身为建设公司总经理,他所有的信息来源一定会比这些杂志还要快,但怎么这杂志中写的新建案,他却一无所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亦扬再度重新翻阅,并更仔细的看着上头的文字说明。
捷翼建设公司?这是公司的案子?他怎么完全都不知道?而这个建案规划详细,定是公司主力大推的企划,尤其这个建案看起来非常有潜力,他怎么可能完全都不知道?
难道说公司里有人在挑战他的权威,私下带领这个建安的规划,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一股怒气顿时涌上孙亦扬的胸口,当他仍毫无头绪之时,却发现了一些端倪,不禁微皱起眉——
他来回翻阅,非常确定就只有说明这个新建案的这几页,纸质和其他页特别不一样。
最后,他发现这几页的页码与前后页兜不上,他稍加用力,便将这几页撕了下来,这才意会到,这些页面是被加工上去的。
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朱乐乐。
他立刻站起身,找到朱乐乐的公文包,粗鲁的翻找着,最后终于搜出一迭微皱的报告。
他翻开封面,快速浏览,没多久便确定杂志上的新建案,与她公文包里的这份一模一样,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企划三课的金课长提出的新建案,但因为迟交,所以他根本不屑一顾,然而她看完这份建案后,觉得它十分有潜力,若因为他立下的原则而错过了这个建案,实在太可惜了。
但她太了解他的个性,知道他绝对不可能翻阅这份不照规矩来的档,便决定自行加工,将这个建案写成一篇报导,排版与介绍的方式都参照杂志,并找到了类似的纸张印出,接着偷偷加在他尚未阅读过的杂志之中,伪装成一份报导。
她相信只要他看到这份建案的介绍,一定会有兴趣,即使金课长迟交,但他没理由与这么有潜力的案子过不去。
果然,这一招奏效,孙亦扬的确对建案产生了兴趣,但他也发现她动的手脚。
这个女人……
孙亦扬拿着杂志,推开了房门,看着仍然熟睡的朱乐乐。
胸口的闷火已熄灭,他不得不承认,他很佩服她能想到这个办法,让他不至于错失这么好的建案。
她究竟花了多少心思,才将这份企划案弄得那么像一篇杂志报导?若不是因为他警觉性高,说不定真的就被她给蒙骗过去了。
忽然间,孙亦扬一愣——
不,她根本没打算骗过他,因为他若没发现有问题,他还是不会看到金课长的那份企划。
所以说,她根本早就料到他一定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头,进而去找出金课长的那一份企划,因为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看到那份企划呀!
当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全在朱乐乐的预料之中,望着她沉睡面容的他,眼神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
第3章(1)
私人高尔夫球俱乐部外,孙亦扬走下了专属的黑头车,身上穿的并非平常的笔挺西装,而是换上略微休闲的Polo衫与长裤,脸上则戴了副帅气的墨镜。
跟在后头下车的朱乐乐亦是同样的打扮,虽没有穿套装时的利落干练,却也多了分清新可爱。
“没看过你这样的打扮。”等待贵宾来的同时,孙亦扬倚着车子的引擎盖,对她评头论足。
“很奇怪吗?”朱乐乐感到有些别扭。
她从未陪他跟客户打过高尔夫球,他自然没看过她这样的穿著打扮。
“不会,很好看。”
她一愣,他是在称赞她吗?她有没有听错?现在算是……公事时间吧?孙亦扬竟然在公事时间称赞她?这似乎有些反常。
“来了。”孙亦扬突然站直身躯,看到另一辆奔驰车从远处驶来。
车子停稳后,一名头发略白,依旧看起来十分健壮的中年男子下了车。
“殷伯伯,好久不见了。”孙亦扬快步迎上前,礼貌的迎接贵宾。
“亦扬,这么多年没见,长大了。”殷天隽伸手拍了拍孙亦扬的肩膀,欣慰的笑道。
“殷伯伯,倒是你一点都没有老,跟八年前离开台湾时没什么两样。”
“哈哈哈,你这小子,在商场上打滚多年,变得这么会讲话了!”
殷天隽,擎天集团的董事长,靠着传统产业及进出口贸易打下自己的企业王国,八年前移民到美国后,便将台湾的事业交由信任的干部管理。
殷家与孙家为世交,殷天隽更在孙亦扬父亲的事业正要起步时,给予相当大的帮助,因此对孙亦扬而言,殷天隽算是他的长辈,亦是孙家的恩人。
随后,一个年轻人也下了车,年纪与孙亦扬相仿,修改却与他相当不同,十分阳光开朗。
“孙亦扬。”那人爽朗的唤着他的名字。
“殷肖恩。”看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孙亦扬难得露出笑容。
殷肖恩走到孙亦扬面前,不客气的朝他胸膛捶了一拳,“兄弟,多年没见,一点也没变嘛!”
“你也一样。”相较于殷肖恩的热情,孙亦扬显得沉稳。“终于舍得回台湾了?”
“没办法,还是习惯台湾的生活。”殷肖恩耸了耸肩。
这次殷家父子回台湾,除了探亲之外,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殷肖恩在台湾的事业铺路。
擎天集团在台湾各都会区及精华地带拥有相当多的土地,这次殷肖恩回台,就是要运用这些土地,拓展擎天集团的事业,分食地产建设这块大饼。
这对孙亦扬而言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是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战友,坏的是这个战友也有可能会是敌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