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大龄情人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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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快被气死了啦!”她拿着手机向另一头的人抱怨,“你不觉得很好笑吗?老师自己成绩登记错误,却要我跑学校一趟改成绩。”

  拜托,现在都已经放暑假,今年毕业的她早把东西都搬离宿舍回家,这会却得为了必修课程的成绩误植,在她成绩单上挂了科鸭蛋,害她差点领不到毕业证书,不得不特地搭高铁下来处理。

  “对啊,而且我们系办向来以爱刁难学生出名,刚刚去处理成绩的事,系秘一脸不悦,好像我欠她几百万似的。”她不满的发牢骚,“奇怪耶,成绩登记错误难道是我的问题吗,对我凶有什么用?”

  她穿着短袖圆领荷叶T恤搭超迷你短裤,长长的大卷马尾扎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甩呀甩的,明明在生气,可娇嫩的嗓音实在没什么气势。

  “什么?叫人帮我去找系秘算帐?”突然,孟悦然在听了对方的话后大惊,“不不不,不用了!千万别这么做……我是说真的啦,我只是单纯心情不好才抱怨一下而已,不需要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

  “哎,不要啦……大哥,我晓得你疼我,但我不能每次有不顺心的事,都要靠你替我解决啊……”她顾不得抱怨,只一心想打消对方的念头,“我知道你们愿意保护我一辈子,可是我不想长不大嘛,那样多幼稚……

  “大哥,你再这样,下次我有心事不跟你说了哦!”劝了半天都没效果,孟悦然只好使出大绝招。

  大绝招之所以称为大绝招,便是因为它立即见效,此话一出马上让电话那端忿忿不平的男人断了念头。

  “好嘛,别生气、别生气,我晚上跟小佟吃个饭,明天立刻回家,OK?”深知威胁完总要给点糖吃补偿一下,达成目的后,她便换上撒娇的语气,“嗯,我知道了啦……”

  她话才说到一半,突然看见前方地上出现一团黑影,她呆了呆,直觉停下脚步,下一秒,一样东西“砰”的砸在地上。

  “啊!”饶她向来胆大,也不禁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

  “小悦,怎么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男人焦急的问话。

  不过孟悦然无暇理会,她跌跌撞撞的退了好几步,又瞪了那团“东西”许久,发现似乎不太具有威胁性后,才怯怯往前踏了几步。

  然后她错愕的发现,那莫名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居然是个人。

  一个穿着……呃,那是中国古代的战袍吗?她对那种东西全无概念,虽然高中大学都念文组,但她的历史一向在及格边缘而已。总之,是个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他显然已经昏迷无意识,右胸还插着一枝箭,伤口汩汩的冒着鲜血。

  由于“家学渊源”,这类“意外伤害”她见过的并不少,因此不像一般女生见血就尖叫晕倒。

  只是这不知打哪来的男人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如果她再继续发呆下去,恐怕他马上就从伤员变成死人了。

  虽然这男人死了也不关她的事,充其量她不过就是个意外看到他从天上掉下来的路人甲,但犹豫了三秒后,她还是匆匆挂了正焦急、以为她出事的大哥的电话,当机立断的打了一一九。

  还好学校正对面就有间大型医院,隔条马路而已,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简单做了止血包扎,随即将伤员送上救护车后开往医院。

  由于情况太诡异,无论是这男人身上的服装还是所受的伤,因此医护人员不免一直问东问西。

  可孟悦然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只能一问三不知的摇头,不断重申自己只是刚好路过看到。

  这年头果然好人难当。她不无感慨。

  “要我说几次都一样,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直到那人被送进手术室急救,她仍被一连串的追问轰炸,最后连警察都来了,甚至还质疑男人的伤是她造成的,要求她跟他们回警局说明。

  拜托,她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啊?再说她如果要杀人,还会笨到打一一九吗?

  偏偏那两个脑袋不知道装啥的警察就是不肯听,一直要带她回警局。

  孟悦然实在受不了,只好从包包里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铜牌,“”的放在其中一名警察手上,“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什么都不晓得,我能理解你们查案辛苦,但请别企图污蔑善良老百姓!?”

  虽说拿着这东西说自己是善良老百姓好像没啥说服力,不过她也管不了了。

  年轻的警察看不出那铜牌有什么名堂,但资深的那位却蓦地瞠大眼,“啊,这、这是孟堂的……”

  “对,这是孟堂的令牌,要是怀疑的话可以多看几眼。”她一向不喜欢特权,无奈的是,总有某些时候得用特权才能解决问题。

  “不、不用了。”资深警官连忙将铜牌还给她。

  干了将近二十年的警察,这铜牌他见过几次,知道得是孟堂极高位阶的人才能拥有。

  刚刚那匆匆一瞥,他便已看清铜牌上刻着的猛虎,而猛虎旁还有道刻痕。

  他曾听说过,铜牌上的刻痕代表持有者在孟堂中的地位,刻痕越少,表示地位越高。

  铜牌的刻痕从一到八,而眼前这年轻女孩的铜牌上面只有一道刻痕,那究竟代表着什么身分,他压根不敢想象。

  “抱歉,刚刚不知您是孟堂的人,有所冒犯,还请见谅。”他颤声道,感觉背部隐隐冒着冷汗。

  孟悦然向来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否则不会直到最后才亮铜牌。见对方战战兢兢,她的语气也和缓许多,“我拿出这铜牌没有要为难你们的意思,但是那名伤员我真的不认识,更不晓得为什么他会带伤出现在那里。不过人既然是我发现,我自会负责到底,只希望你们警方别再插手此事。”

  “是、是。”资深警官立刻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说完,他立刻拖着同伴走人,这才让孟悦然得了安宁。

  “呼。”终于可以不用再接受盘问,她放松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医生替那奇怪的男人急救。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医生终于走出来,但望着她的表情有几分困惑。

  “怎么了,他情况还好吧?”她起身问道。

  “嗯,”医生迟疑了几秒,像是在想该怎么回答,“伤员右胸的那枝箭我们已经拔掉了,还好他身上那件……是铠甲吧?总之很厚,所以箭没刺得太深,只稍微伤及肺脏,不过他身上其它地方伤口非常多,新旧都有,虽然都不至于致命,但因为没有好好处理,有感染发炎的情况,因此处理起来花了点时间。”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真不知道怎么弄的。”

  如果那男人是从古代战场“掉”下来的,弄成这样一点都不奇怪啊。孟悦然在心里默默想着,却没敢说出口。

  说出这种荒谬大胆的猜测,被当成神经病怎么办?

  因此她只能苦笑,“谢谢你了,他应该需要住院吧?”

  医生又犹豫了,“住个几天观察一下当然是比较好,不过伤员身上什么证明文件都没有——”当然也没有钱。

  “不要紧,这部分我会处理,给我十分钟,我打通电话。”说着,她便走到一旁拿起手机拨打。

  医生本来还不晓得她要怎么“处理”,没想到她讲完电话不到五分钟,就看到院长匆匆跑来。

  “啊,想必您就是孟小姐吧?”平日眼高于顶的院长,竟对一个年轻女孩笑得如此殷勤又谄媚,看得众医护人员鸡皮疙瘩掉满地,“哎哎,没想到孟老爷子竟有你这么漂亮的孙女,又有爱心……”

  孟悦然微笑的打断他的话,“刘院长,我在路上捡到的这人没有身分证明,我知道不太方便,但能否还是请您替他安排间好一点的病房?钱的部分不用担心,人既然是我捡的,我自然会支付。”

  “这有什么问题?”刘院长答应得飞快,“我们还有几间头等病房是空着的,我马上让人送这位先生过去。”

  “那就麻烦您了。”为了不让他继续巴结自己,她再度转头向医生询问那位伤员的情况。

  确定他只是需要好好养伤,没生命危险后,她才真正放下心来。

  痛。

  细细的疼痛像数百根针狠狠扎进全身肌肉,让他无法继续安眠。

  其实姜缘很意外自己还感受得到疼痛,因为那代表着他还活着。

  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元军再度来袭,自己率军在城墙上抵御,然而一枝力道强劲的箭透甲而入,刺进胸前,他因而自城墙上跌落。

  隐约还记得身体下坠的感觉,然而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再无印象。

  纳闷的是,自己从那样高的地方跌落,怎么还会活着?

  他蓦地睁开眼,望见一室陌生。

  这……是哪?不顾全身的疼痛,他用力自那柔软得奇特的床上坐起,却彻底呆住——

  他勉强看得出这是一个房间,然而视线所及,除了那放在角落、摆放整齐的战甲属于他,其它竟没有一样东西是他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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