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强盗出现在前方,和他们缠斗的,正是路延和其他古淮南的属下,可是在他们身边,她既没有找到古淮南,也没发现王三界。
她一拉坐骑,往山坡上跑,果真,那里传来兵器相撞声。
玉蝉绕过岩石,看到了古淮南的身影在林中闪动,她急着赶过去,但凌乱的巨石断木挡住了她的路,可她没法下马,只好用她一生从未用过的马鞭抽打马臀。
感谢老天,这是匹好马,它痛嘶着,跳跃着,却扑向了山坡。
这时,她看到三个强盗正在围攻古淮南,而他手握一把她从未见过的、充满凌厉杀气的三尺长刀左劈右挡,在他的四周已经倒下了几个强盗。
她不敢喊他,怕让他分心,却忽然发现古淮南身后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恶贼王三界!
“王老贼!”玉蝉怒吼一声,甩力抽打坐骑,马儿吃痛,猛地往前冲去。
王三界被她的怒吼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她看过来,而就在这瞬间,古淮南的刀锋劈过他的脖子,他还没弄清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割断了喉咙。
“古大哥!”玉蝉大声喊着他,翻下马背。
“蝉儿,你的腿伤……”古淮南大叫着冲过来,及时抱住她,瞪着她厉声说:“虽然你救了我,可我不喜欢你这样冒险!”
看到他平安地站在她面前,再看到王三界死在自己眼前,玉蝉不在乎被他痛骂一场。
她反手抱着他,激动地说:“古大哥,我担心你!王三界的刀特别快,他专门从人的身后偷袭,我爹爹就是那样死的,如果刚才我没有来,他一定会从背后偷袭你,你也会死的!可是现在他死了,你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知道她如此不要命地赶来,全是因为她在乎他,古淮南心里的惊惧和怒气,都被抚平了。
他手指擦拭着她的眼泪,微笑道:“我还没有娶你,不会死!”
“古大哥……”想起他差一点就会像她爹爹那样死去,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少主,结束了。要不要去看看王老贼挖出的那个死者?”路延和从山坡下走来,脸上满是汗水和血水。
“当然要去!”古淮南看看四处逃散的强盗,知道树倒猢孙散。主子一死,他们连受伤和死亡的同伴都不管就逃了。
现在,黑牛山安全了!
他把玉蝉抱上马背。“乖乖坐着等我,不许再冒险!”
“只要你不冒险,我保证不会。”她把问题丢给他。
古淮南扯扯她的发梢。“给我保证,我是认真的!”
“好吧,我保证不再冒险。”玉蝉乖乖照办了。
他对两个属下歪了歪头,然后跟随路延和,走上山坡去了。
那两个属下过来替她牵马,也慢慢往山坡走。
快到山坡下时,玉蝉回头,忽然对这里的景物有种熟悉感。
她坐在马背上回忆,四处打量对比着,脸上渐渐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时,她看到古淮南正与他的属下,一起抬着一具被冰冻得直挺挺的僵尸,走下山来。
“古大哥,他是谁?”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玉蝉惊奇地问。
她知道张侍卫死时是屈身下葬的,因此不可能是这个男人。
古淮南挥手,让属下把尸体抬下另外一辆马车,然后走向她,神情悲伤地说:“他是你的好朋友,冷秋霞的爹爹。”
“天啦,他真的是秋霞被害死的爹爹吗?”她吃惊地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抬尸体,悲伤地说:“秋霞一直想找到她爹爹……带我去看看他。”
“不,你别看!”古淮南用大手压住她,悲悯的眼神令她动容。“那绝对不好看,让他们送他去官府吧,他是破冷府血案的关键证物。”
“那,你得告诉秋霞……”
“我会派人去五仙堂。”古淮南将她冰凉的手后在双手中。“穆怀远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我们先回庐奴。”
“喔,等等!”玉蝉忽然抓住他,指着山坡上一块形状怪异的山石。“你要找的坟墓,就在这山石前面,你不想顺便掘坟探虚实吗?”
古淮南闻言,双目一亮。“真的吗?”
“是的,我想就在那棵树下面。当时我就是躲在这里等爹爹的,如果不是看到后面那块诡异的山石,我认不出来,因为那里原来没有倒树。”
古淮南悄然大悟。“原来是在那底下!我来过这里好几趟,从来没想到这里乱石杂木众多,风暴雨雪会破坏原貌……延和,带兄弟们过来!”
古淮南把她抱下,放坐在杂木上,说:“你先等一下。”
不一会儿,这群男子汉就展现了他们的神力,曾经枝叶茂盛,如今只剩下粗壮树干的倒树被挪开,当下面出现三块圆石时,古淮南知道,谜底就要揭开了。
一切都如两年前推断的那样,墓穴中的死者虽然只剩下骨骸,但他怀中紧抱着不放的,确实是价值连城的“琉璃耳杯”。
“蝉儿,你看!”当古淮南将那套精美绝伦的宝物拿到她面前时,玉蝉却突然哭了起来。
“拿走,我不要看它!为了这小小的东西,我爹爹和众多兄弟,赔上了生命,你也吃尽了苦头,我讨厌它!”
古淮南理解她的心情,将珍宝收好交给路延和后,就抱起她走下山坡。
“你要带我去哪儿?”
当发现古淮南带她骑着蒙古马,往山坡另一端奔去时,她惊讶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马儿飞奔、风儿狂吹,玉蝉把脸埋进古淮南怀里,避开了狂风。
少顷,马停了,他先下马,再小心地抱下她。
这时,她看到了她至死也不会忘记的地方——仙女谷!
还看到了一排隆起的坟墓。
她明白了,爹爹死在这、葬在这里……
古淮南抱着她,跪在正中的那座坟前,低沉而清晰地说:“罗老,今天你的大仇得报,恶贼王三界死了!我与蝉儿来此看你,就是要在你坟前发誓,我古淮南要娶你的女儿玉蝉为妻,今生今世永不分离。蝉儿今后有我照顾,你老安息吧!”
说完,他抱着玉蝉,对着坟,磕了个头。
然后他低头看着玉蝉,深情地说:“蝉儿,今天我们就在你爹面前成亲,你说好不好?”
玉蝉点点头,泪水汩汩地流淌,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古淮南亲吻她的眼睛,吮着她的泪水,再对坟头说:“爹,蝉儿腿上有伤,不能给您下跪,由小婿代劳,谢谢您的养育之恩!”
他再次抱着玉蝉磕头。
“蝉儿,我会用余生来爱你、怜你,你愿意成为我古淮南的妻子吗?”
“愿意!我……罗玉蝉,愿意永远爱你、敬你,你是我的夫君!”
他俯身,将他的爱、他的感激、他的幸福快乐印在她的唇上,刻进她的心田。
轻风卷起,墓穴上空扬起一阵雪雾,飘洒向天空,汇入蓝天白云,见证了他们的誓言。
—全书完—
后记
我为电“恼” 华甄
10月24日,由于骤然停电,正在加紧赶稿的我,陷入了空前的狂乱中……
《糊涂奴儿》的故事本来写得很顺利,虽然明天才是交稿的日期,可是明天还要上班,因此提前一天是我的计划。
算好了今天完成,算好了今天寄出,算好了一切节奏都在掌控中。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做Ms.Last#minutes终究是危险的,就在华甄利用宝贵的周末奋力结尾时,“啪”地一响,眼前一黑——电源断了!
急切中把家里的电闸仔细查了个遍,竟然毫无异状,再打电话去电力公司(幸好手机有电)查询,得到的答覆竟然是简单的一句话:连天小雨,造成线路短路。
我的天,这样的绵绵细雨也能搞得断电?若逢暴雨,那该如何?
华甄不敢想,也无瑕多想,取出纸笔想将尚在脑子里的点点灵感抓住,赶快把稿子写完。可惜提笔才发现问题来了,问题之一:提笔忘字。
问题之二:面对稿纸,脑袋短路。
问题之三:失去了光源,注意力飘散……
总之,没有电脑,我发现自己不会写作了!
这是什么世界?
高科技的发展,智能型产品的问世,竟将我变成了低能儿!
眼看交稿的的日期即将到来,而我曾向阿编保证会按时交稿,可现在……
我急、我跳、我叫,我趴在雨滴答答的阳台,俯瞰着楼下十字街口已经喑哑的红绿灯捶栏怒吼。
可是,回应我的是此起彼伏的急煞车和嗽叭声,定睛一看,我心跳失序。
楼下,由于骤然失去红绿灯的指挥,来来往往的车辆,竟在十字路口制造了恍如世界末日般的混乱和恐怖。
当看到对面的警察局内,一辆辆警车闪着红灯,鸣叫着驶出大门,飞驰过街区时,我知道,这样的混乱绝不仅仅出现在眼前这个十字路口。
一个小我尚且因为骤然的停电而陷入疯狂,那其他所有必须依赖电,而度过那一刻的人或事,又将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