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必担心,他已经晓得我逃婚了,反正迟早都要得罪他,也不差多一次呀,更何况我给他下的毒就算他用内力逼出,最少也要花三天,到时候咱们已经不知逍遥到哪个地方去了。”
云绣一阵错愕,望着小姐洋洋得意的表情。继而深深叹了口气。“唉,早知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
上官宓故作不在乎,趁云绣不注意,将头转到另一边,遮掩不小心爬上两朵红云的脸蛋,因为她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南宫凌强吻她的事,就禁不住脸颊发烫,心中有气。
以往,她什么事都会告诉云绣,唯独这件事,她不好意思跟云绣说。
那个臭玉面君竟敢轻薄她的嘴儿,又摸她的大腿,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故意整他!说起来。这还算便宜他呢,若有机会,她还会再多多教训那个臭男人。
云绣没见到小姐脸红的异样,只当小姐太不在乎,真教她捏一把冷汗。
主仆两人结伴,到处游山玩水,白天赶路,晚上在客栈里打尖,最后来到奕城,投宿在一间祥悦客栈。
云绣将马儿阿猪交给了客栈的马夫,付了银子请他好生照料,然后随着小姐出门,到城中逛逛,两人找了个视野最好的湖边,坐在隐密的树干上吃糖炒栗子。
她俩自幼生长在蜂谷,习惯了窝在树上登高望远,视野特好。
“小姐,银子都送光了,接下来咱们要往哪儿走?”
“让我想想。”
解决了阴阳双煞的事后,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正在思考间,凑巧有一群公子经过她们树下,谈话的内容也传到她们耳里——
“嘿,据说那罗家大小姐举办绣球招亲。”
“什么?!是真的吗?”
“罗香忆可是咱们奕城有名的大美人哪。”
“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娶她,如今罗员外办了一场绣球招亲,全城的男人都抢着要去呀。”
说起那罗香亿,男人们全部兴致勃勃,绣球招亲代表了人人皆有机会。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抢呀!”男人们趋之若骛,一起吆喝着去了。
待人声逐渐远去,树干上的上官宓和云绣两人对望一眼,都咧开了笑容。
“你知道我想什么吗?”
“怎么不知道,这样的热闹,小姐岂会放过?”
“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瞧瞧那个绣球招亲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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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亲台下挤满了男人,他们引颈翘望,都想争先一睹罗香忆的美丽风采。
要知道,罗员外对这个掌上明珠保护甚严,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罗香忆,想一睹她的芳容,只能靠运气。
招亲大会成了全城百姓的大事,来抢绣球的男子,不论身分、不论年龄,把四周的胡同巷弄全挤得水泄不通,就连附近的茶楼、酒馆、饭馆和客栈,都蒙受其利,闻风而来的客人,为了看热闹,全都来抢好位子,所以几乎是家家客满、座无虚席。
尤其是观赏视野特好的上等席,更是宾客满座,位子不够的,各家掌柜们还得忙着吩咐夥计多搬几张桌子和椅子,将店里排得满满的,几乎变成戏台子的座位了。
此等盛况,好比节日庆典一般热闹非凡,由此可知罗香忆的魅力有多大。
当扮成男人的上官宓和云绣来到招亲广场时,现场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了,四周的楼台也全部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经由向城民打听,上官宓很快便知道罗香忆是何许人物。
“这罗香忆今年满十八,是城中有名的大美人,也是罗员外的掌上明珠。”
第4章(2)
上官宓感到奇怪。“她既是掌上明珠,又是城中第一美人,为何要抛绣球招亲?”
“公子有所不知,若非不得已,罗员外也不希望交给绣球来决定掌上明珠的终身大事,只因不得已。”
打扮成公子的上官宓和云绣,都一脸好奇。
“怎么说?”
“还不是因为县太爷的公子看上了罗姑娘,可那县太爷的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仗着有权有势,意图强娶罗姑娘为妻。”
“竟有这种事?”
“罗员外不敢与官斗,但也不肯把女儿嫁给县太爷的儿子,偏偏又不能拒绝,逼不得已只好使出唯一的方法,就是举办绣球招亲大会,这样一来,县太爷也不能反对,毕竟绣球招亲是民间风浴,县太爷没理由反对。
“罗员外就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儿,抛绣球招亲,便等于人人有机会,至少有个希望,只要那绣球落到别人手上,县太爷再不愿,也不能当众反对这门亲事。公然抢亲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上官宓收起了平日嘻笑的神情,愤然道:“那县太爷身为地方父母官,居然放任自己的儿子如此欺民!”
难怪她生气,因为同样身为女子,谁不希望嫁得好郎君?罗香忆的事,让她想到自己也是受迫于逼婚,所以才会逃出蜂谷,因此对于姑娘家被逼婚一事,特别反感。
同时,她也很好奇这位奕城第一大美人生得是何模样?深切希望,能有一个男人站出来,抢得那绣球,救罗家小姐于危难中。
抛绣球招亲仪式在城中的倚月楼举行,这倚月楼是罗员外的产业之一,本为招待才子诗人贵客赏月吟诗之用,楼高三层,为了这绣球招亲,倚月楼上上下下都结了红色的彩带,喜气非凡。
罗员外坐在看台上,神情似乎颇焦急,也似乎急于在人群中物色合适的未来女婿,毕竟这是唯一能够解救女儿的机会。
她们两人也和其他人一样,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希望选个登高望远的好地点,来到楼台附近的酒楼,砸下三倍的银两说服掌柜,才让她们上楼占个好位子。
“云绣,瞧,好多人哪。”
“小姐,光看这广场挤得满满的男人,就可想见,这罗香忆姑娘有多美了。”
“我真想见见她。”上官宓被现场的气氛惹得莫名兴奋,有这么多男人想要抢绣球,看来应该没问题,至少罗家大小姐不会被县太爷的跋扈公子给强娶去。
今日酒楼宾客满座,不够的还添加桌椅,她和云绣运气不错,位子被安排在栏杆旁,视野正好。和大夥一块儿看着好戏,耳里听着其他客人大谈罗家小姐的美貌,说要是能娶到她是三生有幸。不但可得到美人,也同时得到罗员外丰厚的财力。
她们除了刚才在小摊子上买的糖炒栗子,又在酒楼点了下酒好菜,开开心心的吃着,就等好戏上场,只不过当上官宓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她不禁一愣,还感到有些疑惑。
奇怪了,走上楼来的一群男人中,其中一个富贵爷儿打扮的男子,怎么看起来好眼熟啊? 那人笑咪咪的脸上留有两撇小胡子,但是长相秀气斯文,可说是非常俊俏,让人忍不住去想,如果他肯把那胡子剃掉,该是一张多么俊美的——啊!
上官宓差点没被入口的卤凤爪给噎到,因为她认出对方是谁了。
“妈呀!”
“小姐?”
“他来了。”
“谁?”
“南宫凌呀。”要命的指指身后。
云绣朝小姐指的方向看去,也立刻吓得转回头,变成了缩头乌龟,连动都不敢动。
老天,是他!
云绣并没有见过玉面君的真面目,可是她却认得御影,那一夜潜入玉面君府邸时,她可没忘记御影有多么难缠。
真是冤家路窄,好死不死居然来到同一家酒楼,而且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桌的客人?
两人都吓得不敢回头,心七上八下,要是被发现可就惨了,虽然她们两人现在都已换过装扮,可是还是害怕被南宫凌认出来。
“小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溜呀。”
“可是咱们现在要是站起来,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若是抬头朝我们看过来,我怕被认出来。”
云绣分析得有理,目前她们背对着南宫凌坐着,暂时还没事,就怕突然站起身引起南宫凌注意,弄巧成拙,那就得不偿失,更何况她上次迷昏了南宫凌,还从他手中夺走了阴阳双煞,这笔帐,南宫凌肯定要跟她算。
上官宓伤透了脑筋,她现在只能祈祷南宫凌不要发现她才好。
幸好现在不管是楼上楼下、大街小巷,都因为即将开始的绣球招亲而闹哄哄的,不但盖掉了她们的声音,也吸引了南宫凌的注意,对她们两个有利。
上官宓悄悄以眼角偷偷看向南宫凌,他的装束改了,穿着深蓝色的袍子,一头散发也绑了髻,整个穿着打扮就像是做商贾买卖的大爷,嘴上那两撇胡子,更是把他阴柔的美貌给冲淡了,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没有任何邪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和其他商贾打扮的男人一块儿进入包厢。
虽然周遭吵杂,但她还是可以凝神运力于耳,偷听包厢里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