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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摆放上床,两仆恭敬地合上门退出。
女子妖娆地踱进床边坐下,细细地审视著双眼紧闭的俊美少年。
「真俊……我从没看过如此俊的男子……落在我手上,算你倒楣。」尖尖的指甲刮著殷烨沉睡的美丽轮廓,手没有停顿地伸进了他的衣内抚摸著。
一手解开自己身上的盘扣,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尝尝这俊小子的滋味。
不料,却有人杀风景的来插一脚。
「啊啊,不会吧?他都已经昏过去了妳也要?」这麽饥渴?
「谁?!」女子倏地站起身望向四周,只见屏风後走出了一个人。「你是谁!」她表面上冷静,心下却微惊,连来人早已埋伏在自已地盘都无所察觉。
「是一个好心的师父,来解救徒弟被妖女吞吃入腹。」容似风微笑回答,瞥一眼床上的人,还是衣冠整齐,她微松口气。睇向女子,补充道:「顺便来跟妳讨点东西。」
「妳是女人?」毕竟经验老到,她没一会儿就看出她没有喉结。女子面色微变,斥喝道:「妳说什麽东西?竟敢擅闯此地,不怕咱们天香阁的护卫打断妳的腿!」
「用不著提醒,我知道你们这天香阁神通广大得很!要不,就有人进得来出不去;要不,就个个在这里丢了魄。这天香阁,究竟是天香亦或是『迷香』?」
为了招揽更多客人,竟在楼内薰燃会令人失魂的迷药香,以达到长期上瘾的目的,好让那些人从此天天捧著银子上门,卑鄙伎俩。
无视对方转为震骇的表情,她续道:「天香楼跟地方奸官勾结,他们分这里的银子,然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你们则继续这种恶劣的行径。可惜啊可惜,那奸官被人知道做了坏事,项上人头就要不保,由於这之间的利害关系,所以便要求你们帮他拦截他行贿的证据,我说的,有没有错?」他们镖局要押的,就是这个东西。
可别小看四方镖局的灵通消息,其它地方不敢说,但杭州城里的大小事,没一个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漏得掉。
「妳……妳是什麽人?!」居然连这种秘密都知道!
「不就说了,是个好心的师父。」怎麽如此善忘?「本来嘛,抓贼或是擒拿恶徒这类的事情跟咱们是一点关系也没;」他们只是作正经生意的平民老百姓,顶多当个好国民,放点风声让官府去查查。「但今天妳抓了我徒弟,就不能怪我掀了妳的底。」
女子见情势不妙,退了两步,却被容似风的长剑先行抵住了脖子。
「把你们杀了那人所抢的密函拿出来。」她冷声道。「另外,别忘了我徒弟的解药。」
女子抿了抿唇,衡量著形势,不甘心地打开身旁的暗格,取出个布包的盒子,接著伸手入怀,拿出个青色的瓷瓶。
容似风一手抄起瓷瓶,将上头布块用指尖挑开,拿到鼻间闻一闻,递到女子面前:「妳先吃一颗。」看她接过,又说:「别耍花样,要是妳再敢陷害我徒弟,我在这里就直接把妳砍成八大块。」恫吓道。
女子不示弱地哼了声,从瓷瓶里倒出个白色的药丸,一口吞下。
「好极,我警告妳,别想逃跑。如果妳想试试看我是否能追上妳,劝妳最好不要。」
至少在确定殷烨是否能清醒之前,这女人不能跑。
她退至床铺旁,双眼及剑尖始终指著女子,很快地将药丸塞入殷烨口中,她拍拍他,侧首叫唤:「醒醒,徒弟?徒弟?」这家伙!她一拳打上他的腹部,大喊道:「殷烨!你要睡到什麽时候!」
笨死了!就说他太嫩才会著了人家道吧,险些就让人吃乾抹净了,被非礼了都不晓得!
「咳!」他在昏昏沉沉的迷梦中一呛咳,顿时缓缓转醒过来。「咳咳……妳……妳怎麽在这里?」之前的危机感没有中断,才睁眼就看到熟悉的脸,他哑声道。
药效没办法短时间这麽完全发挥,他甩了甩头,想甩去那眩目之感。
「我怎麽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回去再骂骂他。「怎样,有没有好点……小心!」
察觉那女子猛地转身一掌拍向身旁突出的屉层,她瞬间移步护住还无法随意行动的殷烨,挥剑阻挡。
破空声骤起,正面凌厉射来十几支暗箭,女子也趁隙逃跑。
「妳!」殷烨根本没去管那女子,只气得从床上翻坐起,对著跟前的人喊道:「妳干什麽替我挡箭?要是出了岔子,我不会对妳内疚的!」他恨死她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行为。
她只是背对著他站著,未久,往後坐倒在床缘,气喘吁吁地倚在他身上。
「啊……你真的不会内疚吗?」那她不就白挨了?
「妳……妳受伤了?!」湿红的血液缓缓从她胸口流下,上头还插了只短箭。
「这……这机关真狠毒,居然用了子母箭,以为打掉了,没想到正主儿……是、是在後头,咳咳!」她左手压著自己胸部,右手用力一抽,将箭给拔了出来。「咳……我的天……真是痛死我了……」她把沾满血迹的箭丢在地上,一点也没逞强。
幸好血不是黑色的,应是没喂毒,子箭上也没反勾的箭簇,不然拔起来的时候一定是血肉模糊。
「不要说话了!」他怒道,按著她汩汩冒血的伤口,一时竟慌了阵脚。
「大哥明知晓这地方险恶得紧……居然还让你一个人来……还真的想让你受点皮肉苦……」结果真正受难的人是她……糟,换她想睡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著她。
「妳……妳知道我会有危险才来的?」他不想欠她,真的不想,但她为什麽天杀的老是如此!
「不然我还来看你……咳咳,看你跟姑娘楼搂抱抱?」不行了,她的肺部好闷。粗喘一口气,她交代道:「不晓得还会不会有打手……咱们快走,别待在这里……放心,没射中要害的……只是血流得多了一点而已……你有带镖局的伤药吧,等会儿抹抹……包准药到伤除……桌上的东西别忘了拿……这是你的任、任务。」她又咳了几声。
没错,她受了伤,要是现在有人来袭,对他们不利。
「我没担心妳!」他恼怒,吼出的话却和脸上表情彻底相反。「妳真多话!都咳成这副德性还不住口!」气到极点,别说什麽迷烟的馀毒了,已经七窍生烟到体力恢复一大半。
这回没有顾虑地抱起她,就要离开。
「我咳……是因为你害我染了风寒……」还敢提这件事啊?「真的没伤到要害……不然我说笑给你听……你、你怎麽不拿就走了……为师的不是叫你东西别忘了拿吗……」真是的……徒弟好笨……她好伤心……
风寒个鬼!她总是这样!看著她嘴角咳出的血,殷烨真正地动了怒。
压根儿没有理会那什麽布包的盒子,他踹开窗跳了出去,一路飞奔至附近的一间破庙,确定没有追兵後,踢上老旧的木门,将她整个人放在地上躺平。
见她似是已昏厥过去,他更加知道自已不能犹豫。从怀中掏出随身伤药,没想那麽多就扯开她的衣襟——
他不曾真正感受过她是个女子,因为,他从未看过她有什麽姑娘家的样子。
直到她层层布衣下那专属於女性的美好胸脯展现在自己眼前时,他才惊觉,就算她的言行举止没有破绽,就算她的外貌打扮一点都不娇柔,也不可能真的就这样变成男人!
很快地又用力拉上她的衫子,他面红耳赤,撑直了手臂抵在她两旁,由上往下瞠目瞪著她失血苍白的脸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麽!
心脏猛跳著,他闭了闭眼,汗水流落颊边,经过剧烈滚动的喉头,掉至地面。
「可恶……妳这个臭婆娘居然真的是个女的……」冲击太大的更正认知,让他诅咒似地喃语。
深深地吸气,再慢慢地吐出,他咬紧牙关,一清眸,打开她的单衣,露出那裸露的半身。
连每一口呼息都变得好轻好轻。
他把视线局限在伤处附近的一小块地方,先点下周遭穴位止血,然後迅速地将伤药涂抹在她受伤的部位,掌下无可避免的柔腻肤触他当没感觉,撕破自己的外袍当成布条,俐落地帮她包扎好後,一鼓作气地帮她穿好衣裳。
才抬眼,却发现她已经恢复神智盯著自己!和她对视著,他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
瞅见自己的手还放在她襟口,他猛地抽回。
「妳……妳不是昏了?」所以他才会……才会……
「是昏了。」她转动目光看向破庙的房顶,「不过……咳……你这麽用力,所以我又痛醒了。」顿一顿,她在这极为怪异的气氛下,突兀地瞅著他问道:「其实你是想害死我吧?」
他愣了下,还是面无表情地朝著地板看。
她只是道:「我都已经受了伤……你还这麽粗鲁……真的好痛……」这小子一定是在报平常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