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心里不愉快,但他又何尝开心得起来?她的情绪牵动着他的情感,左右着他的心绪,让他这阵子也跟着不好受。
她有心事,却闷着不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无法告诉他?这一多年来,他们彼此信任,难道还不足以让她对他坦承心事?
眼看夜越来越深,她却始终没有回房的意思,东方毓终于忍不住,从暗处走出来,打算阻止她继续独自喝闷酒。
安于曼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先是吓得身子一震,心想现在跑也太慢了,干脆不逃了,也不回头,只是闷着声道,“你今晚不是不回来了?”
“如果知道我会回来,你又打算躲得不见踪影了,是吗?”
“……”她心虚的没回答,算是默认。
“于曼,酒喝多了会伤身。”他走到她身旁,迳自抽走她手中的酒壶,坐到她身边,“我帮你把剩下的解决掉吧。”
“嗄?”她看着他直接以壶就口,难得以如此潇洒的姿态喝酒,有一瞬间忍不住着呆了,下一刻却莫名害羞起来。
她也是直接以壶就口,难道他……就不避嫌,就不怕吃了她的……她的……
东方毓将剩下的酒喝了泰半,暂时停下,就见她直盯着他的脸瞧,眼睛连眨都没眨,“怎么了?”
“没……没事,酒还我。”她赶紧将酒壶抢回来,偏眼不再瞧他,免得让他看出她的害羞。她又喝了一口酒,也顾不得这酒壶两人都喝过,沾染上彼此的唾沫,像是隔着酒壶相吻,反正他都不在乎了,她又何必在乎这么多!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和她耗下去,直接挑明道,“你为什么要躲我?我哪里惹你不快了?”
“我没有躲你,你也没有惹我不快。”她脸不红气不喘的睁眼说瞎话。
“于曼,看着我。”他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不再放任她逃避,语气难得强硬,“你骗不了我,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在躲我。”
“我没--”
“你有!为什么要躲我?有什么话不能讲的,非得这么做不可?”
他强硬的态度也激起她的怒气,抑或是酒意让她压抑不了自己的脾气,再也无法忍耐,反正这件事搁在她心里,已经扰得她烦不胜烦,她又何必再自我折磨,既然他这么想知道,那就让他知道,她也可以早日解脱!
“好呀,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她控制不了自己又怨又冲的口气,“你赶紧娶了恭嫦娟吧,别再一直拒绝人家了。”
闻言,东方毓的神色微难掩讶异,“你怎么会知道?”
他一直不愿意让她知道,就怕她会难受,也没必要用这件她绝不会答应的事困扰地,没想到瞒了这么久,她还是知道了……
肯定是恭媒娟那个女人,他真没料到,恭嫦娟会将脑筋动到她身上!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要紧的是,你不该再拒绝,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呵,她发现,只要说出最困难的第一句话,接下来似乎就不成问题了,反正她只要照着恭嫦娟说过的话再说一次就好,别管自己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因为重要的不是她怎么想,而是怎么做才是对他最好的呀。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替我担心。”他有些气闷的回道。
她居然要他娶别的女人?亏她说的出口,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他娶别的女人为妻吗?她都不会感到心痛难过?
不,他不相信她对他无情,她心里肯定是有他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心甘情愿跟着他下山,一路追随到大仑城来,几乎与他寸步不离。
“我当然要替你担心,你可是我师兄耶!”她故作豪爽的拍拍他肩膀,“况且你都已经二十二,老大不小了,早就该娶妻生子,眼前正有一个好对象,人不仅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和你根本就是绝配,你到底还在磨蹭什么?”
是呀,人家不仅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哪像她,她什么都没有,根本就配不上他……
东方毓越听越火,干脆回道,“我心里早已有人了。”
“你心里有人?”她先是一顿,之后却轻笑出声,“哈哈哈……你的借口真烂,我都跟在你身边,怎会不清楚你到底有浚有喜欢的姑--”
她错愕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因为东方毓竟毫无预警地俯身吻住她的唇,吓得她完完全全呆愣住,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她现在是在作梦吗?还是她已经喝醉了,才会出现他吻她的幻觉?
眼前这个人真是师兄吗?她的师兄……并不是会趁机轻薄姑娘家的人呀……
第5章(2)
四片唇瓣静静地贴合了好一会儿,东方毓才缓缓移开自己的唇,低声道,“这样,你明白了吗?”
他本不想如此冲动,就怕吓坏了她,但他现在已经管不了么多了,再不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下一回她不知道又会替哪个女人说亲,将他推给其它女人!
他的心早已容不下其它女人,除了她之外,他谁都不要,谁都看不上眼。
她瞪大双眼,呆愣了好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气虚回道,“我不明白。”
他的眸光一黯,连嗓音也变得更加低哑,“那我只好让你更明白 - 点了。”
话一说完,他再度吻上她的唇,这次不像方才只是单纯轻吻着她,而是刻意含住她的唇,大胆的挑逗她,带给她比刚才更强烈的刺激。
她……她要昏了,唇上的柔腻含吻比酒更醉人心魂,她完全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他品尝她,像是将她当成一道甜美的佳肴,怎么吃都吃不腻似的。
她慢慢闭上双眼,放纵自己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密厮磨,她全身酥软无力,要不是他的双臂牢牢扣着她的腰,或许她早已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了。
“于曼,张开嘴。”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有浓浓的蛊惑意味,她听话的轻启双唇,他的气息便强势的侵入,和她的交缠在一起,他的吻越来越深,紧紧占住她的唇舌不放,她的心也像被他紧紧抓住一般,因他而神魂颠倒。
她什么都不想管了……他要,她就给他,全都给他……
“东方毓!”
恭嫦娟愤怒的叫喊声瞬间打破两人之间暧味旖旎的气氛,东方毓不得不暂时离开令他留恋不已的粉唇,转身瞧向恭嫦娟。
恭嫦娟愤怒的全身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故意吻一个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安于曼,也不肯对我的百般示好有任何一丁点回应,你是刻意拿她来羞辱我吗?”
她也躲在暗处偷看好一会儿了,没想到会让她撞见两人相吻的画面,高傲的她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她会比安于曼差?她怎样都吞不下这口气!
“这不是羞辱,只是让你认清事实。”东方毓决定不再隐瞒,直接表明心意,“我喜欢的女人是于曼,你是没有机会的,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她根本就不配!”
恭嫦娟怒不可遏的声音,震醒了仍在迷茫中的安于曼,她,才意识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居然忘我的沉醉在东方毓的吻里?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种难以收拾的状况?这下该怎么办?
“她配不配,由不得你来说。”东方毓的嗓音顿时变沈冷,不容恭嫦娟如此羞辱自己心爱的女人,“德平郡主,请别再说出不符合你身份的低劣言语,要不然本王可能无法再让你继续留在这里。”
“你以为我真希罕?”恭媒娟早已气得理智尽失,什么都不顾了,“本郡主也不想再待在这,被你和安于曼联手羞辱!”
丢下话,她立刻转身离去,打算天一亮就离开大仑城,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再也不想委屈自己留下来了。
她也是有自尊的,她已经为了他忍了不少气,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才不允许他一直糟蹋她!
酒壶落地的碎裂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东方毓转回头,才发现安于曼像是逃命似的离开凉亭,脚一蹬就跳上墙沿,没多久便消失无踪。
“于曼?”他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忍不住懊恼,他果然还是太过冲动,吓到她了。
如果是平常,没有十拿九稳的胜算,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但一遇上她,他就是很容易沉不住气,才会在这个时刻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给搞砸。
但既然他都已经将话说出口,他就会想办法让她接受他、面对他,而不是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他,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
他相信她对他也是有情的,他的感觉不会错的!
隔日一早,恭嫦娟果真气呼呼的坐上马车,离开大仑城,似乎此处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再多待一会儿都会令她感到厌恶不已。
东方毓才无心理会恭嫌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心急的走遍大仑城内安于曼经常去的地方,找了好久却还是找不到人,她不知道躲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