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坚持。“你问这个做什么?”
“本来是想把大嘴巴缝起来,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赏他一拳意思意思就好。”他冷哼一声。
她摇摇头,“我有责任保护线民的人身安全。”
还线民咧!天底下永远的秘密,他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
这几天,筝怪怪的。
虽然她工作上同样认真,在他的身边仍旧笑得很开心,不给他就是察觉到有哪里不一样了。
偶尔,他会发现她望着月历在发呆。
月历!?是他不小心忘了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席荷月在脑海里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响了三回,确定自己没有遗忘任何一个重要的日子。
有时也会不经意捕抓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愁绪和一丝几不可察的忧虑。
愁绪和焦虑?!难道是台华集团经营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为此,他特地向大哥探讨——
“台华集团的营运状况?”席端月饶富兴味地挑高眉,“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台华集团的营运,你想从商?”
倘若老六有意思学着管理公司,也应该要先接手席氏,而非台华集团。
他不介意提早退休,一点也不。
“怎么可能!?”他不是那块料。
“所以?”他等着弟弟的下文。
“筝最近好像有心事,我在想会不会是台华集团遇到什么困难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台华集团的营运很正常,这一季的营收跟上一季相比,成长幅度约两成,公事上应该没有问题。”
倘若公事上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席荷月皱眉,努力地思索着。
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他努力地抓住那道乍现的光芒。
那一天,他们好像是去医院探望三嫂和小Baby,回来之后筝就有点奇怪……
进入病房的时候,小baby才刚喂完母乳。
“你们来啦。”席恫月动作轻柔地将儿子放在病床上,把有些松垮的浴巾拆开来重新包装。
“三嫂,我带了鱼汤来,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殷伊蓝接过鱼汤,一匙一匙慢慢地喝着。
华筝看傻了眼,她,她没看错吧!
他是花心大导演席恫月耶!据说还是席家最禽兽的人,虽然情定殷伊蓝之后已经改邪归正,但是他擅长的应该是把妹、脱衣服、上床。
可是,他用大浴巾包小baby的动作竟然那么熟稔,饶是身为女人的她恐怕也没有办法做的比他更好。
显然,这两天里他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
要是被狗仔队拍到,肯定会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殷伊蓝浅笑,“从小孩出生到现在我只负责吃东西、睡觉、喂奶,其他的事都是学长一手包办。”
席恫月接说道:“你只需要好好休息调养,快点把耗费的体力和营养补回来。”如果不是喂母乳他无法代劳,他会只准她做两件事,就是进食跟睡觉。
席恫月因为了解妻子怀胎十月所经历的辛苦,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所以他竭尽所能地疼她、宠她,揽下了照顾儿子的一切责任。
任谁也想不到花花公子结婚后竟然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父亲的臂弯就是最坚固、最安全的避风港,此刻小baby坐在席恫月的怀抱里睡得很香很甜……
是小baby!
席荷月脑海里的迷雾迅速地散开,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第10章(2)
***
唉……华筝忍不住轻叹一声。
桌上摆开的企划书看了将近两个小时,仍旧停留在第一页,毫无进展。
就连秘书余亭希敲门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唉……唉……
“学姊。”
她回过神来看见余亭希,微微一怔,“有事?”
余亭希被其他等着欣赏花美男的女同事们公推来打探消息,往常的这个时间席荷月都已经来公司等总经理下班,今天却还没出现。
“老一辈的人都说叹一次气会少活五分钟,你要不要算一算你的寿命究竟减短几十分钟还是几个小时?”
谁会去算那个?“请问科学根据在哪里?”
“是没有什么根据。”余亭希耸耸肩,“不过,人会叹气是因为心理有着无奈或者解不开的心结,心情和身体就健康是息息相关的……所以,你和席荷月吵架了?”
“没有。”她很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我们很好。”
不管是之前还是重新开始之后,荷月对他的好始终不曾改变,只是……两人的关系也一直停滞不前。
“那……没事叹什么气?”
“再过两年我就三十五了。”她已经不年轻了。
女人啊真是矛盾,二十岁以前希望赶快长大,三十岁之后却千方百计地想要留住年轻。
余亭希凑上前去摸摸她的手、戳戳她的颊。
她愣愣地瞧着学学妹的举动,“你在做什么?”
“三十五岁,只是身份证所代表的数字,你的肌肤白里透红,水嫩有弹性,说你才二十几岁都有人信。”
“可是三十五岁就是高龄产妇了。”现在不孕夫妻那么多,她很担心将来生不出小孩,而且生出不健康的宝宝的机率也变高。
高龄产妇?!余亭希恍然大悟,“你想结婚生小孩了!”
她想当妈妈,想生荷月的小孩,但是荷月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
“直接跟他说啊。”
“你要我跟他求婚?”华筝微微一愕。
“法律又没有规定只有男人才可以求婚,现在女男平等,好吗?况且又不是谁求婚,他都肯娶的。”余亭希就事论事,“如果只要开口向席荷月求婚,他就肯娶的话,排队要向他求婚的女人肯定挤爆荷月居的大门。”
“那倒是。”只是恋爱和婚姻是两码子的事,也许,他并不想结婚,她不想给他压力。
“要不然把保险套刺破?”先怀孕再说。而且有了孩子之后,自然就会谈到结婚的事。
刺破保险套!?不行、不行,感觉很像在设计荷月,她不想那么做……
为免余亭希再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点子,她迅速地转移话题,“你还没说进来找我做什么?”
“今天他怎么没来接你下班?”那些等着欣赏帅哥的女同事们应该还在等她的消息。
“好像是要和荷月居的主厨开会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问?”学姊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们公司有很多年轻女孩、熟女都会在下班前十分钟跑来我的位置打屁聊天,等着欣赏你家那口子。”
“什么我家那口子?你是说荷月?”
“答对了。”余亭希弹了下手指,“虽然席荷月的细胞里没有亲切和善的基因,也不太爱搭理人,不过仍是电到了不少女人,你还是早点把他定下来比较好。”
她笑了笑,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荷月根本懒得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
回到荷月的住处,华筝刷了一下磁卡,门打开的瞬间,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映入眼帘,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咦!?玫瑰花里好像有一抹特别闪亮耀眼的银光……她凝神仔细看,赫然发现那抹璀璨的银光是枚钻戒!
她抬起头望入一双迷人的漂亮眼眸里,怦然心动,“荷月,你不是在荷月居和主厨开会吗?这是……”
“愿意嫁给我吗?”
荷月向她求、求婚!?华筝又惊又喜,“为什么?”
“答案错误。”他纠正她,“答案只有两个,Yes or No ?”
她兴奋地迭声道:“Yes、Yes、Yes……”
取出玫瑰花里的钻戒套进她的纤指,席荷月好笑地道:“听起来很A耶。”
很A?“哪里A了?”
“你再回答一次。”他淳淳善诱。
“Yes、Yes、Yes……”
“你不觉得很像外国的‘爱情动作片’里女主角最常呻吟的台词吗?”
她红了脸,“席、荷、月!”
他笑笑地牵起她的手,走向餐厅,“可以吃饭了。”
餐桌上点了浪漫的蜡烛,还有看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的美食料理。
“为什么突然向我求婚?”华筝转头看他。
这个还用问吗?他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道:“席太太,要生小孩难道不用先结婚吗?”
“你……你知道?!”她吃了一惊。
“嗯。”他不满地哼了声,“为了找出你异样的原因,我的脑细胞大概死了几百万个,要是变笨都是你害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
“以后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不然你会害我提早变成失智老人。”想她不开心的原因,很伤脑力的耶……
华筝轻笑,“好。”
“先吃饭吧。”他替她拉开椅子。
“荷月。”她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嗯?他低下头。
她揽住他的颈项,巧笑倩兮,“什么事都可以说吗?”
“当然。”
她在他耳畔暧昧地低喃,“我现在比较想先努力做人。”
席荷月先是一怔,随即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