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奇怪,她喜欢的每个男生都不喜欢她,这是为什么?
“大家?”
“对呀!”赵予妡点头,扳着手指数道:“学长、还有高中一起练武术的男同学、国中时一起打架的死党……”她想了想,然后扁扁嘴:“他们都说我是哥儿们,不能当女朋友……”好想哭喔……她才不想当他们的哥儿们咧!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们?”
“因为他们很帅呀!”赵予妡用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斜睨着陈邑祈,“而且也都很壮,跟他们在一起,一定不会被人欺负。”
“是吗?”陈邑祈再度挑起眉,不置可否。
“当然。”她肯定的点头,有些难过的用手臂磨蹭着他,“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啊?”
“我喜欢你。”
“啊?”乍然听见这四个字,赵予妡有些被吓到,她抬头看着陈邑祈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第一次有人说喜欢她耶!可是……
“我……我不喜欢娘娘腔……”她苦恼的皱着眉,很为难地说。
在他眼中,像陈邑祈兄弟这样小白脸型的美男子,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男人。
“娘娘腔?”陈邑祈蹙眉看着她。从来没人敢这样说他,他身上有那种特质吗?“我哪里看起来像娘娘腔了?”他沉着脸问。
“嗯……”赵予妡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然后咧嘴笑道,“你没有肌肉!”
要当一个真男人,没有肌肉怎么行?
陈邑祈无言地瞪着她傻笑的小脸,许久后才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唔?我、我还要喝酒……喝香槟。”赵予妡拉住放下她欲起身的陈邑祈,娇憨地说。
“乖,你先在床上等等。”他垂下眼,看着她红红的小脸蛋,声音有些沙哑。
“好。”赵予妡乖乖地在床上躺好,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等着陈邑祈拿香槟给她。
呼!这床好软、好舒服喔……好像躺在云朵上,嘻嘻!
一接触到床铺,她忍不住蹭了几下,调整好姿势——然后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从头到尾,她都没发觉,那个说要拿香槟给她喝的人,一直抱着她、看着她……
“好想……好想谈恋爱唷……”她翻了个身,模糊呓语着。
“谈恋爱?”陈邑祈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娇俏的小脸,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宝贝似的,然后,他轻声说:“那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第3章(1)
陈邑祈垂眸看着手中那条隐约沾着点点血渍、被清洗得有些泛白的蓝白菱格纹手帕。
这是英国经典品牌Pringle出的限量版手帕,他高中时,用的手帕就是这个牌子,而且因为不爱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误用,所以他还请人在上头绣了名字。
这是他在赵予妡的包包里发现的。
那天不小心撞到她之后,原本是想通知她的家人到医院照顾她,打开她的包包,却不经意发现了这条当年他递给那个勇敢小女孩的手帕。
她的个性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的……粗鲁。
当年,从那天她自顾自地走了之后,她的背影就一直印在他心里,每天放学时,他都会下意识地走到那条路,想再遇见她,想知道她是不是依旧被同学欺负、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也许是当时她眼中的勇敢深深撼动了他的心,所以他才会特别在心里留个角落给她,并不时地想着她。
也或许,因为她是第一个不把他当一回事的人,所以他才会觉得她很特别。
不过后来,他再也没有遇过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女孩了。
慢慢的,这段记忆就被他放到心底深处,深到连他自己都快要遗忘。
直到后来撞到她,他才意外发现原来弟弟每天回家抱怨的那个死对头,就是曾经令他念念不忘的勇敢小家伙。
还真巧,不是吗?
只是……她居然对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他弃如敝屣,这一点还真让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唔……”躺在床上的赵予妡皱眉翻了个身,痛苦地呻吟着。她的头好痛啊!
好像有十万只野牛在她脑袋里奔跑着,痛得她想杀人。
下一刻,她忽然感到有双手覆上她的太阳穴,指头时轻时重地按压着,减轻了她的痛苦。
“……大力一点……对,就是这样……”迷迷糊糊中,她还不忘对着人家下指令,一边满足地喟叹着。
嗯……咦?为什么会有人帮她按摩?
意识稍微清醒的赵予妡缓缓睁开眼,瞪着被她压在下方的枕头思考着。
过了好半晌,她才抬起头,往大手的主人看去。
但她才一有动作,大手就停了下来,让她原本已舒服些的脑袋,又再度开始野牛的狂奔舞会,令她痛得忍不住又哀叹了声,软绵绵地趴倒回枕头上。
“头很痛?”
废话!“……嗯。”赵予妡抱着枕头,勉强应了声。
原来替她按摩的,是娘娘腔的哥哥啊!
“谁教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
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但是赵予妡却清楚地听出了他隐藏的怒意。
他干么要生气啊?喝醉的是她,头痛的也是她啊!
啊!她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心疼那些酒钱吧?昨晚在喝之前,娘娘腔就告诉过她那些酒有多昂贵了。
不过,她是喝了多少啊?居然让娘娘腔的哥哥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我不是故意的啦!”她有些心虚地求饶道。
拜托不要念她了,她的头已经够痛的了。
才说完,她便听见沉稳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还出了房门,顺手将门带上。房间里,立刻被宁静给占满。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她挣扎地从床上坐起身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面打量着房间。
这里不是她本来住的客房啊?她记得,这里好像是娘娘腔他哥的房间嘛——那她为什么在这里?
赵予妡皱眉想着,她昨天和娘娘腔在客厅喝酒喝得很快乐……然后呢?
呃……她该不会是因为喝醉了,搞不清楚自己的房间在哪里,所以霸占了娘娘腔他哥的房间一整晚吧?
赵予妡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心底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但她才一有动作,腰上的淤血及宿醉的头痛就紧紧地掐住她,让她只能再度倒回床上,痛苦地哀嚎。
早知道宿醉头会这么痛,她就不喝酒了!
房门“喀!”一声被开启,脚步声慢慢朝她踏近,赵予妡听见脚步声后睁开眼,看见那个去而复返的男人。
“解酒的。”陈邑祈将她扶起,然后替她在身后垫了一颗枕头,最后才把解酒液递给她。
“谢谢。”赵予妡很感激地接过解酒液,大口的就灌了起来——
嗯!这是什么味道啊?
才喝下第一口,她就忍不住想要把口中的解酒液吐出来。
许是瞧见了她鼓胀的脸颊及好笑的表情,陈邑祈挑挑眉,很平静地说:“解酒液喝了之后,不但可以解酒,还能醒脑,我想你很需要。”
醒脑?
赵予妡瞪着陈邑祈,她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整她。
有解酒液是这种又苦又酸又辣的怪味吗?他八成是因为气自己喝了他太多昂贵的烈酒,所以才弄这奇怪的东西骗她喝下吧?
“我没骗你,我喝醉时也是喝这个,解酒液是陈妈她夫家那里特有的制法,很有用。”陈邑祈淡淡地解释着。
陈妈是陈家的管家,在陈家待了近二十年,有什么疑难杂症找她,包管能得到满意的解决方法。
“等一下娘娘腔也要喝吗?”赵予妡好不容易吞下一口解酒液,声音沙哑地问。
天啊!那苦味和酸味融合在一起的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呛鼻。
“对。”陈邑祈颔首。
“那好吧,剩下的这些,就留给他好了。”她故作大方地说道。
哼!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可以只有她一人独享?当然要叫那个娘娘腔一起喝才行。
陈邑祈闻言挑了挑眉,像是看穿她在打什么主意,“厨房里还有一大壶,那是准备留给阿志的,如果你想跟他换,我不反对。”
言下之意,就是她若不乖乖喝完眼前这一杯,等一下他会很乐意亲自替她将厨房的那整壶灌进她嘴里。
“呵呵!”赵予妡消化了一下陈邑祈的意思,然后傻笑摇头,“不、不用了,我喝完这杯就行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在他面前,她的气势总是硬输他一大截?
乖乖喝完解酒液,将空杯子交给他,赵予妡才吐着舌头问道:“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再不给她水喝的话,她可能就要被那恶心的味道呛死了。
他将水递给她,然后便不发一语地站在床边看着她喝水,直到她将一大杯的水都喝完了,他也没移开眼。
“呃……怎么了吗?”赵予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其实依她的个性,要是有人敢一直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送对方一拳。
但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诡异了!每次一见到他,她不但气势全消,相反的,还只能唯唯诺诺地听他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