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月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将洒落地上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收回包袱里。
完了、完了!小月担心的想着——她家小姐的行迹可能要败露了!
小月曾一再劝诫她家小姐,只要她不再与姑爷硬碰硬,应该能挽回姑爷的心,也就不会影响她在慕府的地位;偏偏她家小姐就是不肯听,不只是跟姑爷硬碰硬,还将她对正室不好的想法大胆说出口,以致姑爷再也不肯跟她家小姐同房了!
姑爷不和她家小姐同房,她家小姐在这种时候开始担心地位会不保,更加拼命偷买金银珠宝送回娘家;更为了报复,这十几天竟常出府找表少爷!
那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暧昧,找着、找着,果然找出了问题——两人竟有了关系!
小月每每想到她家小姐做出违背姑爷的事,就会害怕得直冒冷汗,可她家小姐却很乐于享受这种报复的快感,害她成天都在替她家小姐担忧着。
如今,她家小姐的行迹真的败露了!
江诗瑶带着这么多的金条与珠宝首饰是要去哪里?岳凝儿不禁怀疑的看着江诗瑶。
看着满地的金条与珠宝首饰,江诗瑶觉得,这无非是把她暗中干的丑事全都摊在阳光下!她一心认定岳凝儿一定会把此事告诉慕不凡,那她很可能会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被扫地出门!
江诗瑶只觉得又气又慌,恨恨的将视线移到岳凝儿脸上,两人的目光就这么不约而同的对上!
“你觉得我带着这些东西出府,很奇怪吗?”江诗瑶知道她必须先发制人,并且得尽量自圆其说,那么就算岳凝儿去向慕不凡告状,她也能有所解释——她绝不要被慕不凡给扫地出门!
“要不是因为你,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因为我?”岳凝儿更加不懂了。
江诗瑶强硬的解释着,“没错,就是因为你!你来到这里霸占了我的地位,你是正室,我则是个连孩子都还没有的小妾,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怂恿不凡把我给休了,我不先揽点东西给自己一个保障,行吗?”
江诗瑶这番话听似有理,却又漏洞百出,岳凝儿不想拆穿,“妹妹,你大可不必这么做,你有不凡的承诺呀!而我也不会怂恿不凡把你给你休了,不凡不是那种会被怂恿的男人!”
“承诺一点用处都没有!不如你教教我该怎么媚惑不凡,或许还有用一点!”
“我并没有媚惑不凡,夫妻之间是不需要媚惑的,妹妹,我终究是要回茶茶谷的,能日夜陪在不凡身边的一定会是妹妹,只有妹妹能改改性子,我相信不凡和妹妹是可以过着幸福又快乐的日子的。”
江诗瑶哪吞得下这口气?“要我改性子?你凭什么要我改?你为什么不让不凡恢复成最初待我的模样?”
“妹妹,人与人之间是不能只要求别人付出,而自己却不付出……”
“不要对我说教!你没资格对我说教!”江诗瑶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说,直接打断了岳凝儿的话语。
知道江诗瑶听不进劝说,她也不想再多说,但看着那一大包的金条与珠宝首饰,那些值不少钱吧?
那是慕不凡努力赚来的,她忍不住又想劝江诗瑶了。“妹妹,你身为慕府的二少奶奶,吃好、住好、用好,还有固定的零用钱,若你还想再攒些钱,不凡应该也会给你,但你不该悄悄把这一大包金银珠宝给带出去,这么做是对不起不凡的!”
关于零用钱的问题,岳凝儿问过慕不凡是否还能领取?
慕不凡告知奶奶走后他并未删减那项开支,因为就算他们没有交集,她也还是他的妻子。
“揽了都揽了,那我不带出去就是,以后也不会这么做了。”
江诗瑶再气、再不甘心,也不敢任意恶言相向,她心想,若是顺着岳凝儿,或许岳凝儿就不会去向慕不凡告状。“你该不会多嘴的告诉不凡这件事吧?”
知道江诗瑶的担心,她便顺势说道:“只要妹妹能好好的与不凡相处,让不凡能幸福又快乐的度过每一天,那我就不会说。”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江诗瑶完全没想到岳凝儿的期望竟会是这么简单,她应该希望他们不会幸福才对!
“算是吧!”若是江诗瑶愿意改改性子、愿意听人家的建言,她又何须跟江诗瑶谈条件呢!
虽然认定岳凝儿是在玩什么把戏,但她此刻无法顾虑太多,只能先答应下来。
“好,一言为定,不过我要你马上回茶茶谷去!”
两人谈定后,江诗瑶领着小月抱着包袱回房;岳凝儿则是领着小春与长毛回房整理行李,并写了一封辞别信。
只是……没人发现转角处有一抹伟岸的人影,就只有长毛回头看了转角一眼!
等岳凝儿一上马车,慕不凡便走进她的房间,果然如他所料,桌上躺着一封留给他的辞别信。
打开信封,信封里除了有信,还有那只绣荷包——岳凝儿在绣荷包上头又加了三个字,是他的名字慕不凡。
慕不凡这三个字与岳凝儿是一样的,都是歪歪斜斜的活像小孩子练的字似的,可他看了却很窝心。
岳凝儿在信上写着,希望他和江诗瑶能幸福快乐的过日子,能快快生下孩子;她说只要他能幸福快乐,那么她也会很快乐幸福。
最后,她要他不要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这辈子,他的头发就只能由她来剪!
第10章(2)
“凝儿啊凝儿,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会幸福快乐呢?”看完信,慕不凡自言自语着,一颗心因无法与心爱的女人厮守在一起,感到难受极了!
将荷包紧握在手心里,拇指在两人的名字上来回摩挲着,想起岳凝儿早些时候与江诗瑶的对话,那两个女人,哪一个是全心全意的在爱他,不是已很明显了吗?
可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上天是将岳凝儿给了他,他却偏要逆天而行,非要娶江诗瑶;如今为了府里的安宁与他的信用,他不得不和岳凝儿分隔两地!
他是活该承受这种相思之苦,却连带害苦了岳凝儿。
武叔告诉他,他可以不让自己过得这么苦,只要常去茶茶谷就行,因为他去茶茶谷并不会违背他对江老爷的承诺,只是得委屈岳凝儿喝下避妊药。
天晓得他有多不忍让岳凝儿喝下避妊药,但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又忍不住想要她。
他有多希望自己和岳凝儿能像一般的夫妻那样天天在一起,他更希望岳凝儿替他生养孩子,只是以江诗瑶那性子与度量,她绝不可能让岳凝儿长期住在慕府!
“二少爷,焦伯和孟伯到了。”
“大家坐。”
三人落座,慕不凡指示,“孟伯,我要查二少奶奶的账,她买了不少金条和珠宝首饰,好像都拿出府了。”
“二少爷,属下也觉得二少奶奶的帐有异,最近正在查,因为还没眉目,所以没向你汇报。”孟伯解释着。
“很好,继续查。”接着对着焦伯下达指令,“焦伯,二少奶奶最近常出府,我要你派人帮我盯住她,看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二少爷,属下也觉得奇怪,自从你被二少奶奶送去茶茶谷后,二少奶奶初一、十五都会去庙里上香,属下原以为二少奶奶是去求老天让你早日康复的可后来却发现二少奶奶未携带贡品,于是找了马夫询问,才知道二少奶奶是去城北,但城北并无大庙!”焦伯把他知道的讯息告诉主子。
“城北?”慕不凡曾耳闻江诗瑶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就住在城北,以她的性子,搞不好会做出损害他声誉的事!“确实很奇怪,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算那真相会损害我是声誉,我也要知道!”
他身边这几个人对他可是忠心耿耿,为了不让他们想保护他的声誉而掩盖掉真相,慕不凡只好事先交代。
“是。”
“是。”
焦伯和孟伯异口同声回道。
三个月后
“二少奶奶,二少爷的头发也该长长了,他该来剪头发了吧?”小春提醒着,因为她家二少奶奶自从回来后,已有三个月没见到二少爷,以致三不五时便在发呆,她心想,二少奶奶一定是在想念二少爷。“二少奶奶,府里的二少奶奶会不会真的好好跟二少爷相处,而二少爷现在正过着既幸福、又快乐的日子,所以就把你给忘了呢?”
“小春,只要二少爷能幸福快乐的过日子,就算他把我给忘了也没关系。”爱到深处无怨尤,岳凝儿终于能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了。
“汪、汪、汪!”长毛突然朝路的那一头叫了起来,接着是马车声响起。
岳凝儿和小春循声看过去,是府里来的马车!
岳凝儿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却又很怕慕不凡并未在马车里,举步来到庭院迎接,车帘一掀开,看到了慕不凡——若非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的好想直接冲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