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玲玉派人迷昏妳,将妳送给王老爷。好在我及时赶到,妳才没有受到伤害。」他说得轻描淡写,完全没提及他当时激狂的心情,还有寻找她的惊险过程。
「什么?!」曲玲珑惊骇地瞠大双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会对她下此毒手。
「一切都没事了,不用怕。」大掌轻抚她的小脸,说这句话时,不知是在安抚她,还是在安抚自己。
曲玲珑震惊过后,瞧着面前温柔呵护她的男人,虽然他说的话避重就轻,但她不笨,明白他未说出口的紧张和惧怕心情。
「谢谢你,让你担心了。」双手攀住他的颈项,在他耳畔低喃。
她的主动,让他的黑眸变得更深沉,怀里的人儿是他喜欢的女子,在经过失而复得的恐惧后,他需要实质的安慰。
火热的唇舌攫住她的粉唇,辗转吸吮,大掌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游移,所到之处像是在她身体里点燃了火苗,令她不由自主地娇喘出声。
「琥珀……你的伤……」在意识逐渐模糊时,她仍记得他肩后的伤,而不是她即将失身于他。
「不碍事。」低哑的笑声在她耳畔响起,她的顺从令他更是停不下来了。
当两人的衣裳褪尽,黝黑修长的身躯覆上她柔软雪白的娇躯,一场激狂的律动展开,娇吟混合着粗喘,流泄在房里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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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用过午膳后,裴老爷和裴夫人乘坐的马车抵达裴府;隔了半个时辰后,月娇的双亲也赶来了。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黄月娇听闻双亲来到府里,讶异地来到大厅询问。
「是裴少爷要我们过来一趟的,应该是要商量你们的婚事吧!拖了一年多,也该赶紧办一办才是。对吧,裴夫人?」黄母笑得十分开心,朝坐在主位的裴夫人笑道。
裴夫人啜饮了口ㄚ鬟送来的热茶,浅笑不予响应。
闻言,黄月娇脸色一变!她心底十分清楚,绝不可能是像娘说的那样。那么裴琥珀把她爹娘叫来,该不会是不想承认这门亲事吧?
就在黄月娇忐忑不安的心情下,裴琥珀牵着曲玲珑的手走进大厅,而身后跟着明显是来凑热闹的三姊妹。
「爹、娘,这位姑娘是孩儿喜欢的女子,她名唤曲玲珑。」裴琥珀将曲玲珑带到两老面前,慎重介绍。
「玲珑向两位问好。」曲玲珑举止优雅地朝两人弯身一福。
「好好好!过来让我仔细瞧瞧,模样倒是挺秀气的。」
裴夫人满意地拉着她一双小手,愈看愈是满意。虽然容貌不及三个女儿美丽,但秀雅的容貌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光是看儿子牵着她的手来到他们面前,就已知道儿子心中的打算了。
「裴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叫我们来就是为了看你公然喜欢上别的姑娘,打算抛弃我们家月娇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枉费我们月娇对你一片痴情,我绝对不会答应你娶别的女子!要嘛她只能当个妾,你必须先履行诺言,先娶我们月娇为正房才行!」黄父气呼呼地嚷嚷,绝不肯让到手的金山飞了。
「敢问伯父,我何时对月娇许下承诺?」裴琥珀俊脸含笑,十分客气地问。
「一年前,你当着我们的面前说是要娶月娇。你这个负心汉,我们真是看错人了!」黄父气得脸红脖子粗。
「是吗?有何证据?」裴琥珀问。
「证据……需要什么证据?!明明就是你自己失忆忘了一切。」说到最后,语气已不如先前的气忿。明明裴琥珀是笑,但他就是感到不安。
「月娇,妳口口声声说妳是我的未婚妻,却无法拿出任何信物凭证,也始终不知我的喜好。对于我失去的那三个月记忆,也总是交代得含糊不清,又要我如何相信妳的话?但无论如何,毕竟妳救过我,所以我同意让妳住进府里来给妳机会。如果照妳所言,我们曾互许终身,那妳身上必有让我心动的特质。但我给了妳一年的时间,却依然无法喜欢上妳,又要我如何相信,在短短的三个月里,我曾对妳允诺一生呢?」裴琥珀站在黄月娇面前,不再客气地打碎她的妄想。
「你……所以你想要娶曲玲珑?」黄月娇恨恨地伸手指向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像是事不关已的人。
「因为她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真正存在我失去三个月的空白记忆里的人。」裴琥珀黑眸注视着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曲玲珑,剑眉微拧。
「胡说!怎么可能会是她?!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又怎会知道是她?你不能相信她捏造出来的谎话!」黄月娇身子微晃,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激动地大吼。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只有在遇上她时,我的心才会快速跳动,只为她一人。不论失去记忆前后,都只受她吸引,哪怕她执意划分出距离来,气恼地打算放弃我,我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裴琥珀不安地望向始终低垂着头的曲玲珑,他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黄月娇妒恨地看着曲玲珑。她等了一年,终究还是空吗?
只因为他口中的感觉不对,不是与他相属的那一个人吗?
「你说我提不出信物,那她有吗?」不死心地再问。
「有。」裴琥珀走到曲玲珑面前,黑眸注视着她平静的双眸,从她衣裳里勾出一条蓝琥珀项练来。「这就是信物。这条蓝琥珀项练乃是当今皇后所赠,我自小挂在身上,从不离身,圣历皇朝内仅只一条。」
「……也有可能是曲玲珑捡到或偷的。」黄月娇声泪俱下,不甘心地说。
「是我亲手为她挂上的。」他语气十分笃定。「她从未跟我提起与我相识那三个月所发生的事,对她对我的喜好却十分了解,令我无法不怀疑;加上我堂兄的出现,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长指勾起她尖巧的下颚,黑眸担心地凝视着一句也不吭、太过平静的她。
「爹、娘,我们走!」黄月娇无颜再留下,只想赶紧离开。
「等一下。」裴琥珀叫住她。「妳和曲玲玉合谋害玲珑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就当是我还妳曾救过我的恩情,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若非内神通外鬼,玲珑又怎会在自家大门口被人绑走。他可以放过她这一次,但绝不容许再有第二次。
他严厉的警告令黄月娇泪落得更凶。拉着两老快速离开这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到头来,她仍只是个过客。
「玲珑,妳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裴琥珀俊脸上有抹紧张,天知道他此刻为何会莫名不安,连面对当今圣上他也不曾像此刻这样忐忑不安。
「你恢复记忆了吗?」曲玲珑冷淡地问。
「没有。」裴琥珀老实地摇头。
曲玲珑双眸危险地瞇起,扫向角落打算偷偷溜走的娇小人影。
「那就是明珠出卖我了。」
「冤枉啊!大小姐,是妳自己身上挂着那条蓝琥珀项练露了馅。还有裴少爷和琉璃姑娘两人自己猜出来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明珠吓得跪了下来,就怕大小姐生她的气。
「是啊!玲珑,不关明珠的事,是妳自己先引起我的怀疑。妳知道我不喜欢吃鱼,喜欢吃咸蒸糕,再加上妳一直给我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还有这条我从不离身的蓝琥珀项练,以及堂兄的出现,妳一直叫我要小心。妳的破绽太多,即使妳什么都没说,但我不是笨蛋。」裴琥珀急忙解释清楚,就怕她生气。
「所以我是笨蛋喽?被你们大家一起蒙骗,最后还被你利用来赶走月娇姑娘。」虽然早猜到他已知情,但胸口的闷气就是怎么也咽不下,气恼地推开他往外走。
「玲珑!」裴琥珀心急地连忙追上。
两人一走,大厅中有瞬间的静默。下一刻,大家纷纷吐出一口气来。原来方才大家看得太入迷,忍不住屏息不敢出声。
「老爷,我可从来没见过我们儿子吃瘪的模样,这个曲玲珑很有个性,我喜欢。」裴夫人见惯了儿子无往不利的模样,何曾见过他小心翼翼讨好一个姑娘,这种戏看得可真是过瘾啊。
「是啊!不过方才琥珀一直提到庆秋那孩子,这是怎么一回事?」裴老爷从方才就一直想问了,只不过顾着看儿子讨好姑娘的模样,才没发问。
「爹、娘,事情是这样的……」裴琉璃娓娓道出几天前发生的事,牵连到一年前多大哥受伤的事。
两老一听,震惊异常,纷纷叹气,裴老爷更是怪自己间接害了儿子。
「玲珑,妳这是想去哪里?」
裴琥珀快一步地拉住她,不让她走出大门去,深怕她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双臂硬是将她搂抱在怀里,不敢松手。
「你放手,我想离开这里不行吗?」曲玲珑气恼地轻捶他胸膛,撇过小脸,气得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