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六忙哈腰,恭送各位。
好不容易把大伙打发回房,小六这才松了口气。公子要他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房,幸好他挡住了,不知公子处理得怎么样?
他回头一望,不由得呆了呆,因为屋子里的灯火已灭,却不见公子出来?
这……该不会公子打算在白姑娘那儿……
天呀!公子,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倘若公子不出来,他小六岂不是要在外头站岗一整夜?
哇——公子啊——您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苦了我小六彻夜不能睡呀——
唉唉唉,也罢,谁教他是公子的忠仆呢?只好继续守着。
只是……这样好吗?
公子呀,她是狐精啊,若是被您师父无极天师知道了,可是不得了哪……
缠绵之后,心口仍热着,激情余波未息。
白如霜躺在楚钰襄的怀抱中,慵懒地趴着,乖巧安静得像只小猫,她的脸儿贴着他的胸膛,凝听他的心跳,让他的大掌摸着自己一头披泻的长发,享受这份亲匿。
初尝云雨滋味的她,不再害怕楚钰襄,这男人用他的方法证明,他不但不会伤害她,还会呵疼她,而且,现在她就算要逃也没办法,因为这男人榨光了她的力量,只好瘫软在他怀里。
同时,她也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气,循环在她体内,让她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畅感。
在他要了她的同时,她也得到他旺盛的精气,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楚钰襄知道,她并没有睡着,还是醒着的。
“在想什么?”
“我……”说了一个字,便不再说下去,沉默着。
楚钰襄翻身到她上头,精炯的眼,盯住她晕红的脸蛋,嫣红浮肿的唇瓣是他的杰作。
“你还怕我?”
她摇头。“不,我已经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了,只是……”
“只是什么?”瞧得出来,她充满了疑惑。“问吧,我会尽我所能回答你。”
有了他的鼓励,她便好奇地开口。“你真的是无极天师?”
“不是,他是我师父。”
“既然你是收妖人,为何放过我?”
“难道你希望我收伏你?”
“你们收妖人,不都是以收妖为职志的吗?”
“那么,你是妖吗?”
“我不是。”
“那就对了,既然你不是妖,我何必收伏你?”
“但我是狐精呀,是狐狸变的。”
“是狐狸变的又如何?人有分好人坏人,狐精也有分好狐跟坏狐。”
第9章(2)
她一听,兴奋地附和:“对呀对呀,说得对极了,人有分好人坏人,狐也有分好狐坏狐,我们金狐族并不是狐妖,我们不会害人的。”
她好开心,想不到他的想法跟她一样呢,听他这番话,她便释然了。
“昨夜,我是被你吓坏了。”
“我收妖有原则,只收害人的妖孽,不收行善助人的小狐狸。”
“啊……原来你知道?”
“是的。”他低下脸,摩擦着她的鼻子。“我全都知道,你是一只善解人意又可爱的狐狸姑娘。”话语结束的同时,唇也落下了。
他的吻,总是教她晕晕然,顺从地承接他滑入的舌,挑逗她生涩的欲望,而他游移的大掌,摩搓着她的肌肤,令她情难自禁地轻喘呢喃。
她闭上眼,感受他在自己身上所点燃的火苗,她想,她喜欢上楚钰襄了……
“啊!糟了!”她猛地睁开眼,紧张的低呼。
“怎么了?”
“忠儿的娘发烧了,我本来要给她找大夫的,天哪,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着急的要下榻,想要去捡她掉在地上的衣裳和肚兜,但又被搂回臂弯里。
“别急。”
“怎能不急?我答应忠儿和婉儿的,他们一定在等我,我得赶过去呀。”一想到那对小兄妹,她便无法安下心,怪自己一时糊涂,把这事给忘了,今夜发生太多事了,不知他们的娘现在如何了?
“你快放手呀。”
“我跟你去。”
她顿住,回头瞪着他。“你?”
“你不是需要大夫吗?”
她上下打量他,狐疑地问:“你会?”
“不然,你以为上回是谁帮你治的肩伤?”
原来楚钰襄懂医术,真是太好了!事不宜迟,他们穿好衣裳,便赶去母子三人那儿。
她发现楚钰襄深藏不露的功夫可多了,原来他不只是收妖人,除了琴棋书画和诗词,他还懂医术。
他为忠儿和婉儿的娘用针灸治病,以内力传到妇人的体内,将一颗还心丹给妇人吃。
这颗还心丹,武人吃了颗帮助增进功力,平常人吃了,可强身健体。
同时,他给了妇人一笔盘缠,建议她带着两个孩子回乡,丈夫无情无义,与其伤心,不如回乡,也为两个年幼的孩子着想,做个小生意,自给自足,母子三人相守在一块儿,也好过在这儿伤心。
妇人也想通了,决定振作起来,若非遇到贵人相救,她这条命怕也是活不成了,既然天无绝人之路,她决定带着孩子回乡,一切重新开始,就算只有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也要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隔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楚钰襄的事,白如霜时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出来的。
这下好了,她破了身,对象却不是长老规定的人选,可是可是……她好像也不会太难过,因为她很明白,自己对岳铁剑是没感觉的,她喜欢的是楚钰襄。
离开了庆州城,他们继续上路。在出发前,岳铁剑乘坐的那匹马又在耍脾气了。
“驾!走啊,快走!”岳铁剑踩着马镫,用力踢马肚,但马儿就是不走,也不知这匹马是哪儿有问题,气得他大骂:“这个畜牲,不知道又在发什么马脾气不肯走,驾!快走!”
马儿非但不走,还转头瞪了他一眼后,又转回前方,高傲地抬高脸,马鼻还不屑地喷气。
“岳兄,怎么了?”在前头的楚钰襄拉着马绳走回来。
“还不是这匹马又在闹脾气了,不管我怎么拉它,就是不走,马家村跟我保证这匹是良驹,我见这马儿毛色发亮,身子健壮,马眼有神,也认为是难得的好马,遂将它买下,谁知它是一匹脾气古怪的马,真是白花银子了。”
马儿嘶鸣了几声,就是不肯走。
在马车内的白如霜,见了这情况,噗哧一笑。“岳大哥,你吃了大蒜对不对?”
“咦?你怎么知道?”
“它说的呀,它说讨厌你满口的大蒜味,所以不想走。”
岳铁剑一脸惊奇,随即失笑。“妹子,大哥我差点被你唬了。”
他现在称她为妹子,因为楚兄弟是他的拜把兄弟,所以跟了楚兄弟的她,也就是他妹子了。
白如霜跳下马车,来到他面前。“是真的嘛,你不信?不然这样好了,这匹马给我骑好不好?”
“你会?”
“当然啊,骑马有什么难的。”
这时候马儿也嘶鸣一声,还前脚的答地原地踩,仿佛是呼应她的建议。
岳铁剑原本不信人可以听得懂马语,但马儿的反应又令他觉得很巧合,加上这匹马的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遂答应了。
“好,只要能让它乖乖走,我无所谓,不过你可要小心,别被它给甩下去了。”
“龙飞才不会呢。”
“龙飞?谁啊?”
“你的马啊,它说它的名字叫龙飞,还有,它最讨厌人家把它当畜牲,说这样很不尊重它。”
啊?真的假的?
龙飞?讨厌被当畜牲?可是它本来就是畜牲啊?
说也神奇,当白如霜骑上了马儿,马儿立刻乖乖地听她指令,她叫马儿往东,它就往东,叫它往西,它也乖乖地顺从,让岳铁剑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嘻嘻,真乖。”白如霜倾身向前抱住马儿的颈子,开心极了。
岳铁剑看得目瞪口呆,转头望向楚钰襄。“怎么回事啊?那马儿居然听她的话,她真的懂马语?”
“大概吧。”这是当然的,那是一匹色马,能载美人,当然开心了。
马儿不但变得顺从,当白如霜抱着它的颈子时,马眼还弯成了上弦月。
“耶?楚兄弟,它好像在笑耶,我没眼花吧?它、它的眼睛在笑?”
楚钰襄只是但笑不语,这马儿有灵性,会自己挑主人,看来,它是看上了白如霜。
最后,白如霜骑着龙飞,岳铁剑没有马儿,只好去坐马车,四人终于可以顺利上路了。
这一路上,白如霜特别开心,她与楚钰襄并肩骑着马儿,在未与他有肌肤之亲前,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岳大哥,没人可以命令她,但现在不同了,她的唇给他亲过、身子给他摸过,她的贞操也给了他,现在,她一颗心都在他身上。
以往,她都是待在马车上,等着人来伺候,可现在不同了,她会问他渴不渴、饿不饿?主动为他递水和干粮,当他们在阴凉的树荫稍做歇息时,她会用巾帕帮他擦擦汗。
当他们在野外打尖时,她也不会闲着,帮忙捡树枝、生火,到溪里抓鱼,然后将鱼儿去鳞、剖肚、去内脏、用溪水洗干净,之后抹上一层盐,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