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里,其实她很孤独的,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想到这里,倜怅涌上心坎,她眼眶微红,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你会给我力量吗?在我需要你的时候?”
“当然,任何事,我会陪你一起承担,绝对会陪在你身边,不管你是谁。”
她一愣。咦?她眨眨泪眼。他察觉到什么了吗?
严伦专注的看着她。两个人在一起要长久,一定要互信互爱,他期许她能主动告知她是谁,来自何方,为何跟女皇有同样的容颜。
可是她没有勇气说啊,如果他以为她是妖怪怎么办?二十一世纪的人,他敢爱她吗?真的女皇回来了,她又何去何从?她可以将他还给她吗?
看出她眼中的挣扎,他感到不舍,遂转开话题,“吃了吗?站在外头昕了一夜?还是累了?”
她摇摇头,“不饿,早吃了,母后要我为祭天的事忙一阵,可能也要你帮我了。”
“嗯,一辈子都帮忙。”他许下承诺,而她伤感的接受这份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承诺。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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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宣儿的确很需要严伦的帮忙,她没想到祭天的事林林总总,要忙的事是一大串,而且,国事更忙,她就像颗陀螺般的直打转。
一下上朝,一下在议事厅里广纳进言,听着几名严伦口中的要臣叽叽喳喳的说着国家大事。
只是,他们不会就事论事,看事情的角度因为太多面,就显得优柔寡断,明明是男人,说起话来都像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还是严伦好,他会说什么、做什么都讲求效率,拖拖拉拉,没有结论,政策悬在半空,只是劳民伤财,要他们干净俐落些。
果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些良策还因此激发出来。
不过,她也不差,总是读了不少中国历史,所以,她提出奖励开垦荒地,由官方找土地,甚至由官方提供农具、牛、种子,由官方建屋,包吃包住,农民们只要负责耕田即可。
这个点子,为她赢得严伦一记赞誉有加的眼神。
接下来,严伦更是提倡“唯才是用”,由她这女皇做监督之责,但分门分部的由百官们来运作。
贸易要对外,经济才能热络,搞定农事后,她鼓励商人至海外做生意,瓷器、纺织品、中国家具在现代时,就是热销商品,所以,这一出口,大赚钱,与外国的进出口就更为热络了。
事在人为,过去人人唾弃的女皇,现在全皇朝以有这么一名出众的女皇为傲。
严伦看着她忙,看着她忘了那些困扰她的事,脸上又有了单纯的笑容,他的心却有点沉重。她不可能真的忘掉的,只是如果她决定要咬着这份秘密过一生,他能接受吗?
“事在人为,是不是?”言宣儿笑得好开心,她没想到自己能为一个国家的人民做那么多的事。
金銮殿上,她笑眯咪的坐在龙椅上,严伦一步步的走近她,看着她。
虽然她没有霸气十足的君王威严,坐在龙椅上的身影也显得娇弱,但在凤冠龙袍的衬托下,一张花容月貌吸引人,全身散发着一股可亲的气息,即使现在走到哪里都被拱得高高在上,但在他眼里,两人的距离一点也不遥远,只是心……
他逼自己不去想,不想坏了此刻的好心情,他来到她眼前,倾身吻了她。
“别啊,会被看见的。”她很紧张啊。
此刻,仅是拂晓时分,但祭天庆典在半个时辰后就要开始了,这也是东风皇朝最盛大的庆典。
“很快的,我就能拥有完全的你。”他笑,也加深了这个吻。
当阳光完全露脸时,仪式也正式开始。
在皇宫内,架起的神圣祭坛前,由女皇率领文武酉官在僧侣们的庄严诵经声中,进行三跪九叩之礼。
香炉袅袅,祭坛两旁分别由侍卫们高举起日、月、风、云、雷、雨之大旗,再由仪仗队伍引领,前后有骑兵高举着金鸾凤扇随行,浩浩荡荡的队伍在皇城内外游行,此习俗是为将皇家正气传递于百姓,有天官赐福、迎神纳祥的喻意。
因此,全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不绝于耳,而在绕了一圈回宫后,言宣儿陪同太后和严伦用了午膳,眼睛就直往窗外看。
听说下午还有各种表演游行,晚上也会燃放烟火,届时灯火处处,人潮汹涌,肯定热闹透了。
太后瞧她那渴望溜出去的眼神,“摄政王,带她出去吧,一颗心早就飞走了。”
“我也可以出去玩?”她开心极了,以为女皇就不能出去呢!
“当然可以,庆典时最能显现出一个国家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从服装、吃的、用的,脸上的欢乐是骗不了人的。”太后笑咪咪的回答。
“所以,如果我治国有成,便能看到百姓开心的笑脸?”
“没有如果,你的确治国有成,超出我的期待,你真的是个好君王。”严伦真心的道。
“那是辅佐大臣教得好啊。”她很狗腿的把功劳转给他。
“好啦好啦,你们这小俩口想把哀家给甜死啊!出去了。”
严伦笑着向太后打个揖,随即让言宣儿给拉了出去。
但又被她拉回寝宫,他要她换件轻便的衣裳,没想到她却作怪的要女扮男装,“这样可以玩得更尽兴,更安全。”
严伦摇头,看着眼前一身白袍的俊俏小公子,眼中尽是宠溺。
于是,甩开随侍,严伦带着她穿梭在拥挤的人潮里,看着有人表演吞火、杂要,开心得不得了。
人潮实在太多了,所以,大多的时间里,他总是以高壮的身躯护卫着她,也让她在最好的位置看到不同的表演。
她很安心,有他在身边,她什么也不怕,即使人潮一波波的将他们挤来挤去的。
不过,严伦觉得不太安心,人群中好像有些眼神各异的有心人。“我们先离开,人太多了。”
“可是都还没晚上,天还这么亮……”
“那晚点,人少些,或者我找个地方让你可以好好看。”
见他坚持,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本以为他会带着她回宫,没想到,竟是离热闹的街道不远,自成一方静谧天地的湖畔。
由于所有人都往大街去了,这亭台柳树,粼粼波动的湖边竟不见一人。
严伦拥着她坐在亭台,看着那倒映着蓝天的湖泊,“庆典过后,就要办我们的婚事了。”
“这么快?”
“你不想?”
看着他,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拥有他的幸福,既甜蜜又忐忑,她要担的心太多了,她害怕自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又疑惑他对她的好和爱,也全是因为他以为她就是原本的女皇,何况,原本的女皇去了哪里?何时又会出现?如果过得好好的,她的罪恶感就少一些,可如果她在水深火热中,就等着他们去救她?她不是罪大了?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真正的女皇失踪了,这样的心理压力太沉重了。
她不想,只要快乐就好,但夜深人静时,她的良知便鞭笞着她,令她无法不想。
“对大婚,你显然很犹豫不决,你不爱我吗?”
“我爱,爱极了!爱惨了,可是……”
“没有可是,我也爱你,既然我们两情相悦,此刻又是国泰民安,没有理由不举行大婚。”
他知道她在犹豫什么,但他希望她把她的不安说出来,不然,就是把她心中秘密永远守住,但他希望是前者,那代表她信任他!
爱一个人要诚实,可是她不敢说。
“你真的不能把心交给我吗?”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但她宁愿独自承受保守秘密的苦也不让他知情,令他心痛。
“我把心给了你了,真的。”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回去吧。”
她不解的看着他冷硬的俊脸,却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第9章(1)
言宣儿开始害自己会失去严伦。
从庆典过后,他对她的态度变得疏离而冷漠,她不习惯这样的他,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一天,她到底说错什么?但愈想,她就愈混乱。
“品淮,备轿,朕要出去。”
“现在?可是快傍晚了,您不是要跟摄政王出宫巡视?”品淮和谊蓉连忙跟上快步走出寝宫的主子。
“今天我要自已去。”她得回到那个地方去看看、去想想。
品淮和谊蓉不敢抗旨,只能备轿出宫,但要人带口信给摄政王,请他随后跟上来。
片刻之后,再次回到那处静谧的湖畔,一些老百姓见女皇竟然也到明湖来,连忙笑笑的让出亭台的位置,她虽然要他们也坐露下,但谁敢?
不一会,亭台只剩她一人,品淮和谊蓉则一直看着往这儿来的路,可怎么就是没见到摄政王的马车。
“你们两个坐马车回去吧,走来走去,不停的伸长脖子,连我都烦躁起来。”
“可是……”
“要抗旨?”这算是她第一次以女皇的姿态来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