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不太好就是了。”她谦虚的说。
“这……但咱们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关于你的来历……”
“天枢国这么大,绝对是人才济济,相信只要朱先生再多去拜访一些方士,他们之中一定会有人知道我没说谎。”
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最厉害的人他还没找过,若能向他们请益,说不定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再说府内高手云集,相信这丫头也变不出什么花样……
沉吟片刻,朱定邦不敌内心对棋战的渴望,心痒难耐道:“好吧!我就再多问几位好了,现在咱们先来下个几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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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群很想专心看书,但某个背对他独坐半个时辰却不发一语的女人让他始终无法集中心神,只因从来没有人与他独处这么久却能视他如无物!
终于,他受不了了!
清了清喉咙,他打破沉默,“你若是因为早上我将你逐出去而闷声不响的话,那你就太莫名其妙了!母妃最钟爱的玉麒麟被摔得四分五裂,我都还没骂你一句,你怎会跟我呕起气来?”
他纡尊降贵的开口,没想到得到的仍是一片静默。
“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音量明显提高不少——这女人明明不是闷葫芦,却一直不吭声。她不累吗?
就在他忍不住想起身探看她是否睡着时,突然一记兴奋的嗓音倏地爆开——
“耶!终于完成了!”
“什么?”齐御群被她落差极大的反应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对他不理不睬多时的小女人霍地起身,迳自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将一只玉麒麟放在书案上。“虽然没能让它完全恢复原状,可我已尽力了……真的很对不起……”希望这番补偿与由衷的道歉能多少消弥他的怒气。
知道玉麒麟对他的意义重大后,她可是拼了命的努力修复,希望它尽可能恢复原状——要是以前上工艺、家政课时有那么用心的话,她那两个科目早就可以拿到满分了。
除了她的道歉令他意外,恢复了九成五的玉麒麟更是让齐御群愣住老半天,“你是工匠吗?”
“我看起来像吗?”沈佑希不禁失笑,她还以为“阅人无数”的他该是颇具识人之明,看来是她高估他了。
她的倩笑让齐御群不由自主的看直了眼,直到发现她的目光转为疑惑,他才急忙定住心神,重新将注意力摆在眼前的玉麒麟上,“你怎么会……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复完成……”
“这算修复完成了吗?我倒是觉得还不够完美。”不过见到他惊喜的俊容,沈佑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摔成几大块,要是摔得支离破碎,那就麻烦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齐御群好奇的问。
“就是用……唉!说了你也不知道……”
蓦然一僵的俊颜让沈佑希意识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是什么。“呃,我是说……我是用瞬间接着剂,在常温下可以很快接着断裂处,而且是透明无色,不会留下痕迹……”基于对他有愧,她捺下性子说明。
“慢点,你说用什么来着?”齐御群听得一头雾水。
不意外他会听不懂,沈佑希很有耐心的又重覆了一遍。
这是齐御群第一次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她说的话语,他每个字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却又让他感到大惑不解……
不服输的倔强冒了出来,他沉静问道:“那个瞬间接着剂在哪里?给我看看。”或许听不明白,可一看就会知道了。
“你要看吗?在这里。”在交出的过程,她不小心碰到他的长指,一阵强烈的电流急速流窜过沈佑希的体内,吓得她急忙缩回手。
见鬼了!他们之间怎会有“通电”的感觉?
她并不是没交过男朋友,更不是连小手都没牵过,可为何唯独对他会有这种强烈的反应?
该不会是因天气太过干燥,以致产生了静电吧?
当她感到纳闷不解的同时,齐御群也没好气的横眉瞅着她。“我是叫你拿给我看,而不是叫你扔在地上!”
这丫头是故意的吗?
“我是不小心的嘛!”火速将一小条瞬间接着剂拾起塞给他,沈佑希急忙收回手,深怕再次“擦枪走火”。
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让齐御群觉得很不悦,“你是怎么回事?我是毒蛇猛兽,还是身上染了病,让你这般的避之唯恐不及?”
“没有啊!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嘛!你们不是都这么说的吗?”她扯出甜笑,可话一说出口后就意识到,她刚才说的那几个字对这个大色狼似乎不具任何意义。
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她那明知虚假,却仍灿烂得该死的笑靥,齐御群将心思转移到掌中的物品上,冷哼的问:“这就是你说的瞬间接着剂吗?”
好古怪的名词!好古怪的东西!
“嗯,担心行进中鞋跟或是某些东西会断掉,所以我总习惯带着它出门。”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他首度对她的背景产生了兴趣。
“就是台……”她想都没想就要脱口说出,然而先前朱定邦的反应却让她退缩了——要是说实话,她会不会被他当成疯子赶出去?她被嫌弃貌不惊人就算了,若是被认定脑袋不正常……他能容她待在这里吗?
思及此,到喉头的话语又被咽了回去,沈佑希改口道:“是一个……远得要命的地方。”远到她现在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去……
“那是哪个国家?”
“说了你也没听过。”她心直口快道。
又来了!鲜少出现的怒气自齐御群的心底窜起。“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俊美的唇角微微抽搐。
他自诩绝佳的气度与耐性在这丫头出现后,便受到空前未有的挑战——每每只要跟她多说个两句话,他就会忍不住动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他过去高估了自己的修养,还是她真的有问题?
看到他的面色铁青,又记起人在屋檐下的残酷事实,沈佑希挣扎了一会儿后,选择顺从他。“我来自一个叫台湾的地方……”
“台湾?”齐御群眯起眼。“那地方在哪里?”
“在太平洋和台湾海峡的中间。”
“哦!”不想再遭受讥讽,齐御群故作明白的点头。
“你真的知道吗?”
“在你眼中,我看起来很笨吗?”素来笑盈盈的黑眸微冷。
“当然不是。”沈佑希正色摇头,最终仍是不争气的笑了出来——总是高高在上的他,傻里傻气的模样还真的满可爱的。
“笑什么?莫非你在戏弄我?”他从未听过有哪个地方叫台湾,莫非是这个刁钻古怪的丫头编出来的?
“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是来自台湾,那是个四季如春的宝岛,又名福尔摩莎,葡萄牙文是“美丽的岛”的意思。”明知是对牛弹琴,可提及家乡时,沈佑希却像是管束不住舌头似的,噼哩啪啦说了一长串。
她到底是在说什么?齐御群愈听愈迷惘,他不敢自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至少所阅览过的书册、见识过的奇人异事不少,但为何听她说话时,他总觉得非常挫败?
不服输的握了握拳,他决定慢慢的抽丝剥茧——他就不信她说的所有事他都会有听没有懂!
跳过这部分,他继续往下问:“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非常确定台湾并不在天枢国中。
“这个说来话长,而且你也不见得会相信。”
“你很喜欢替我做决定。”扬起的俊笑带着警告的意味。
“可是……”真的能告诉他吗?万一他二话不说便将她当成疯婆子关起来。反倒是自找麻烦!
见她一会儿凝眸沉思、一会儿垂睫长叹,齐御群不禁皱起眉,“若你再不说,我可以立刻将你交给莫昊天,反正也不知你究竟是何方人物!”
“三皇子难道就只会仗势欺人吗?”沈佑希眯眼,先前摔碎玉麒麟的内疚感在瞬间消失无踪。
“我以为这很公平——我收留你、提供你庇护,难道你不该对我坦承一切吗?否则我该如何确定你不是心怀不轨?虽然朱伯说过你是意外进入宫内,并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而得罪了莫昊天,但我并未因他那么说就全然相信你是无害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吗?”
沈佑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若是如此。你为何要让我成为你的贴身侍女?这样岂非太冒险了吗?”
“所以我当时封住了你身上所有可能运功的穴道!若你是个练家子,被封住那些穴道是绝不可能再运功使用武艺的。”他泰然自若的笑说着。
加上此地暗中潜伏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护卫,所以他才能放任她在这里游走。
只不过,齐御群在当时就发现眼前的她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因为她连任督二脉都未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