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以为他会就此进入她,他反而退开了,而当她以为他已打算放过她时,他又用几乎进入她的霸道顶住她,这无法捉摸的节奏快将她逼疯了。
「你快点……」她已经没办法再管地点了,她好难受,她的身体在强烈地渴望他。
「求我。」即使他也因渴望她而受尽烈火焚身之苦,更清楚这两个字很可能会激得她用尽全力将他踹开,他却宁可铤而走险,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来惩罚她。
因为她刚刚的消沉吓坏了他,他要她展现她的倔强,他要看到充满傲气、觉得自己可以和天抗衡的她!
「你、你别想……」他突然一个挺进逼得她咬住唇瓣,然而感觉他的退开,又逼得她只想挫败申吟。
他真懂得怎么折磨她!得不到满足的空虚让她好懊恼,更让她害怕的是,她居然真的想求他……
不,她绝不认输!她紧攀住桶沿不让自己倚在他怀里,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些微理智,只要他再次展开攻击,都几乎溃不成军。
「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别撑了。」他诱哄着,却已分不清这是在激她,还是真的在劝她降服。
因为他觉得那句话更像是在劝他自己,已快撑不住的人是他,他渴望看到她陷在情欲中的娇媚表情。
「你闭嘴!」气他的刁难,更气他将自己玩弄在股掌间的从容,陡生的力气让她发出了怒吼,还有办法回身一把将他推开。
这场景彷佛他骑马追着她的那一晚再度重演,正当武朝卿不知该为计谋得逞而高兴,抑或是该为她的挣脱而痛哭时,摆脱了他掌控的她却没有离开,反而跨坐他的身上。
当她沉下身子将他发疼的欲望紧紧包容时,那股强烈的快感同时贯穿了两人。
从不曾如此做过的她放任自己随着本能而动,而方才的等待是醉人欲融的春药,她感觉自己就快达到狂喜的境界,但平常可以轻易感受的美好,却只在她体内烧着,她越急,就越烧得她难受。
为什么?难道是他又动了什么手脚吗?那股痛苦交织着欢愉的感觉让她无法承受,她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咬唇忍住恳求的话语,但没了力气的她已快撑不下去。
她的生涩让他几乎失去了自持,只想尽情地享受她的给予及美好,但即使她没有开口,他也察觉得到她想要些什么。
他及时接手掌控了局面,坚定地将她瘫软的身子拥向自己,带她一起领略男女之间的欢愉。
那感觉来得又快又猛,她什么都无法想,只能紧紧环住他的颈项,任由那一波波的情潮将她完全淹没。
没人需要求饶,也没人需要认输,她用她的倔强给了他最难忘的体验。
在这一刻,他们已忘了抗衡,更不在乎谁赢谁输,只有彼此熨贴的心,传达着他们从不曾说出口的爱意。
第8章(1)
袁长云自门廊探探头,见四下无人,才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明明她每天都回娘家,干么弄得像做贼似的?她暗斥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留意四周动静,就怕有人会突然冒出。
见目的地就在眼前,她几乎快跑了起来,闪身进房、关门,迅速敏捷的动作一气呵成。
屏在胸口的气终于得以吐出,却听到背后有人开口——
「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袁长云吓了一跳,回头见兄长袁长风正疑惑地看着自己,措手不及的她顿时窘红了脸。
「我、我哪有?奇怪的人是你才对吧!」为了掩饰心虚,她用强硬的态度反击回去。「干么闷不吭声地坐在这儿?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马场吗?」
「我回来看看帐,总不能把事都丢给朝卿。」袁长风边说边翻看手上帐册,没听到回应,他疑惑抬头,却看到妹妹脸红得像颗熟透的桃子。「你……脸很红。」性子直爽的他还直接点明。
「来的路上冻红的啦!」她羞恼啐道,心里将那个罪魁祸首骂了千百遍。
都怪昨晚那场「较劲」太刺激,她完全不能想到关于他的事,不然他那双带笑的魅眼就会占据脑海,他的低哑呢喃也会重现耳旁,然后她就会想到……
发现她竟只因为听到他的名字就在兄长面前神游了起来,她好懊恼。
所以才会躲躲藏藏地不想见到任何人嘛,现在每个人见到她的第一句招呼都与他有关,要她怎能不想到他?
她连马场都不敢去,因为他就在那儿,她独处时思绪乱飘也就算了,要是在众人面前还露出这副思春的模样,肯定被大家笑到连躲都没地方躲。
不过……避来闪去,却没料到大哥竟埋伏在这里,要是早知道,她才不会傻傻地送上门。
「真的好冷,冷死了。」怕一直站在门边太奇怪,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兄长旁边坐下,还边说边摩擦双颊假装取暖,自欺欺人地帮这片恼人的晕红增加说服力。
大哥应该有被她瞒过去吧?她偷偷往旁睇去,但那不怒自威的吓人脸庞实在很难看出端倪。
算了算了,还是装没事,免得大哥又提到他。
她随手从桌上抓了本书假装翻看,突然发现不管是她手上、桌上,或是兄长正在看的事物竟是如此眼熟。
这不是他们马场的帐本吗?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兄长一开始说的话。
「你把帐本拿回来了?」她忍不住问。难不成大哥终于发现武朝卿无法信任,不再让他管帐了吗?
「有人拿走过吗?」袁长风从帐本中抬头。「这些帐本一直锁在柜子里。」
袁长云诧异地瞪着他。怎么大哥说得好像她神智错乱了似的?自他们成亲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些帐本。
「哪有?武朝卿一直……」她及时将霸占两个字吞回。「……他接手之后,这些帐都是他在打理的。」
她不是一直希望大哥可以看穿他的真面目吗?但在发现大哥可能察觉阴谋的这一刻,她并不是像以往那样因顾虑到大哥心情而隐瞒,最先涌上心头的,反而是怕大哥会不再信任他,甚至是冲去找他算帐……
袁长风沉默不语,那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让她好忐忑,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再帮他说些话时,他才说道——
「长云,你还不晓得?」
她怔了下。知道他娶她是为了袁氏马场?还是知道她为了得到种马将自己卖了?怕一开口变成了不打自招,她只能装傻。
「……晓得什么?」
「看你和朝卿那么恩爱,我以为你都晓得了。」袁长风轻叹,说是悲伤倒也不像,向来充满威严的粗犷脸庞反而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才没有和他很恩爱,你们眼睛瞎啦?!」她窘恼地拍桌站起。
不是在讨论帐本的事吗?怎会扯到这儿来了?「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说我就要走了。」
「我们马场不可能会倒,朝卿骗你的。」
没料到会听到这些话,袁长云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可是,长地明明说……」
「长地只是求好心切,操心过头了。」知道自己让弟妹担心了,袁长风歉疚苦笑。「没进种马,产量是会减少没错,但绝不到经营不下去的地步。」
他之前所打下的根基太稳固,即使他再荒废个十年也撑得住,但他有预感说越多只会惹得长云更生气,他还是点到为止就好。
袁长风的考量没错,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等她再看向他时,原本只有震惊的美眸已盈满怒火。
「在长地找朝卿来家里商量的那天。」
即使那凌厉射来的目光像是要杀人,袁长风还是老实回答。「你走之后,他们就一起到马场找我。」
「你和长地联合一个外人来骗我?」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袁长风叹气。「长云,这全是为了你好。」
「谁信你这鬼话!」要不是桌子太重,她老早就翻桌砸去了。
是她傻,光听长地的片面之词就急到跳脚,完全没发现他们所有的家产足以让他们挥霍;是她笨,以为帐册被他拿走,就没再来开过柜子确认,连帐册根本就好端端地躺在原位都不晓得。
破绽多的是,她却鲁莽到没有发现,这她都认了,可他怎么能拉着她的兄弟一起骗她?在她总算稍稍释怀他的算计之后,却发现她自以为是的牺牲,她以为顾全大局的妥协,全是一场骗局!
她甚至不知道该恨欺骗她的兄弟,还是该恨鼓吹家人一起背叛她的他了……
她要自己别再想,把所有心力全用来生气,她只能生气,不然被撕裂的心会痛到让她撑不下去。
「朝卿跪着请求我将你交给他。」袁长风没有和她对吼,只淡淡说出一句话。
一时之间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张大眼看着兄长。
大哥说的是别人吧?他虽然不与人争,但绝不是会轻易下跪的人,他连小时候对父亲的冷落都默默承受了,更何况现在的他能力过人,足以拥有想要的一切,他根本没必要求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