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幸福,大概就是这样。每天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心爱的人,她以全心全意信任的姿态臣服在你怀里,仅是这样,就让人觉得得到了全世界。
宁昱凯小心翼翼,不愿惊扰这一刻的安宁,偏偏软玉温香在怀,即便压抑了这么多年,他生理上还是个健全男人,晨起的欲望实在没办法不当回事。他试着脱身,可惜不管动作放得多轻,他们身体相缠的面积实在太大,终究还是弄醒了她。
冉撷羽睫毛微颤,惺惺忪忪地睁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荡开了一抹笑弧。“早。”
好些天不见的笑容使他诧异地睁大眼,见她掩嘴打了一个呵欠,表情是这十天来不见的清爽。“现在几点了?”
“十点……”宁昱凯仍维持着环抱她的姿势,胸膛里的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她缓缓转醒,却没任何抗拒,甚至主动窝进他的怀里。
“十点?”忽然,她惊醒。“今天星期几?我还在休假?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宁昱凯抓着她安抚。“你请了八天丧假,加上两天假日,你还有一天可休。”
“是喔……”她缓了口气,改问:“那今天几号了?”
他回答她一个数字,她有些意外地睁眸,接着淡淡吐了口气。“原来过了这么多天……”
宁昱凯笑了,俯身在她额际落下一吻。“你回来了。”
是的,她回来了,终于不再沉浸在伤痛里看不见这个世界。
他这一吻,很轻,却很温柔,冉撷羽怔怔抬眸,迎视他泓泓如水的眼,在他的这般轻吻下不自觉加快了心跳,他秀雅的五官在这刻显现一股俊毅,这段行尸走肉的期间,他始终陪伴身侧,替她处理大小事、扶持着她,她其实……都知道。
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地爱她。
意识到这一点,她整个人逐渐地暖了起来。
可下一秒,她浑身一僵,粉颊涌上红潮,因为两人过分贴合的距离下,冉撷羽明显感受到某个正抵在她下腹处的坚硬热度……
“还好……”她缓了口气。
宁昱凯不解。“还好什么?”
“还好你功能正常……”不然这些日子来同睡一床,一开始她甚至还把自己洗得白抛抛香喷喷,结果这人却自顾自地睡死过去。她笑了笑。“我还以为我嫁了个姓柳的先生。”
会开玩笑了,这是好现象,不过天下没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被自己的女人质疑这方面的能力,即便宁昱凯脾气再好也一样。他双手一下子制住她两腕,随即一个翻身,将她给固定在身下,冉撷羽睁了睁眼,对这突来的变化有些意外。“你……你干么?”
她差点被口水噎住,眼前的男人穿着睡衣,可在睡梦中襟口被蹭得大开,露出一片精实的胸膛,实在看不出是一个天天宅在家里工作的男人。再往上看去,他一片紊乱的刘海底下是一双深沉的黑目,其中闪动的光芒带着一种野性的热度。
面前的男人挺鼻纤唇,就连脖颈上因呼吸而颤动的喉结都性感得教人浑身发烫,如果不是双手被他压制于两侧,冉撷羽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扑上去对他干什么……
她皮肤敏感,微起疙瘩,他抵着自己下腹的欲望不容置疑,烫热得使她整个人都发汗。好吧,她错了,她不该把一只豹错认为兔子,现在领悟到这点还来不来得及?
“你……”
“早餐要吃什么?”
“嗄?”
如果眼前是一面镜子,冉撷羽绝对会看到自己究竟露出了多蠢的表情。
宁昱凯因她张大嘴的呆滞模样勾起唇角,松了手上的力道正准备去盥洗室,却不料换成底下的她一个发狠,转而将他推倒在床铺上。“你——给我躺好。”
“嗯?”
宁昱凯眨了眨眼,见她晶亮眸底闪过某种势在必得的光,然后跳下床,往厕所走去时仍不忘转过头来警告。“你敢动一下就死定了。”
好吧。宁昱凯乖乖躺好,准备趁这段期间将身体的硬度给压制下去,却见她手里拿着一个漱口杯跟漱口水回来。来不及问她要干么,冉撷羽便将蓝色的漱口水倒在瓶盖里给他。“漱一下口。”
她眼神很杀,不容拒绝,宁昱凯很配合地漱口,将嘴巴里一早刚醒的异味漱去,再见她把水杯递过来。“吐在里面。”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一切底定,她软热的唇便已堵了上来。
她嘴巴里是和他相同的漱口水气息,薄荷的香气里带着一种甜软,她尝了尝他的味道,确定没问题,整个人便跨坐到他身上,骄傲抬起的俏脸带着一抹挑衅。“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推开我,在厕所里自己解决,另一个就是……”
她俯下身,以手拉低襟口,毫不保留地露出棉衫底下一片光滑雪白的肌肤。“互相履行我们该尽的夫妻义务。”
天!
即便刚才这一前一后下他的需求已经平息,可被她这般挑逗,尚不及完全降温的身体又开始发烫。宁昱凯看着眼前展露的肌肤,尽管房内的晨光被厚实的窗帘遮去大半,他还是清楚看见了她显露出来的一切。
她细白的肌理如温玉般散发着莹莹光泽,他喉间一紧,尽管她的裸身这些日子来他并没少看一分,前段时间他甚至亲手替她沐浴更衣,可那时的她太伤心,他只想她好起来。
然而此刻,她正像个女战神般跨坐在他身上,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光刺疼了宁昱凯的眼,而他则是被她征服的俘虏。
所谓的犹豫仅只一秒,下一瞬,他便一个翻身,彻底吻上她。
他的动作迅猛如电,冉撷羽还没反应过来便让他彻底压在身下,而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软润,压迫着她的呼吸。他热切的索吻几乎要麻醉她,脑子里雾蒙蒙的,蒸腾出一片热气。
他碰触她的方式很小心,在每一个动作之前总要先观察她的反应,可怜她骁勇善战,却被他这个生手给折磨得死去活来,过分的温柔反倒变成一种凌迟,冉撷羽眼角溢出难忍的泪水,可另一方面,被人这般珍惜对待的温暖甜蜜却又使她产生依恋。舍不得、放不开,恨不得整个人都被他揉进体内,细心对待。
这已不只是一种单纯获得悦乐的行为,而是一种爱的仪式,光是肌肤相贴就舒服得使她得到高chao,宁昱凯压根儿不用任何高深的技巧,只需要将满胀的爱意送进她的体内,便补完了她所有的缺憾。
于是她深陷于他给自己的火热及温暖,遗忘了所有的悲伤,告诉自己,她不要再恨了,她要爱,爱这个男人,也被这个男人所爱。
她爱他。真的爱。
所以明知道有些疯狂,却还是愿意与他缔结婚姻关系,这个男人对于她的意义是如此重要,她的一切全是他给予的,不管是冰冷还是温暖,包含现在这个烫热得能灼伤人的拥抱。
她哭了出来,在他的怀抱里承受他的力量,一遍一遍地呼喊:“昱凯……昱凯……”
“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
是的,他一直都在。
“昱凯……”
于是,很奇异地,本来压抑在她胸口那些闷闷痛痛的东西,在她一声又一声的哭喊下逐渐消融,她呼唤着这个爱她的男人的名字,想把他的一切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灵魂里。
她与他之间的过往一幕幕自她脑海里晃过,她想起自己曾对他多么残忍,可他始终寸步不离。她一直深陷在不被亲人所爱的伤痛里,却忘了有个人正付出一切等她来爱。他们都是受害者,都是被抛弃的人,所以从今以后,两个人一起,好好地相依为命吧……
冉撷羽如此期盼。
第7章(1)
一大早便做了那样的事,好不容易睡回来的体力又没了。
她蒙蒙然转醒,窗外天色已黯,看不出时间。“现在……几点了?”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干哑得吓人,甚至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
“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回答她。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只在她脸上、脖颈、背部一次次落下吻,带着些许薄茧的指头拨弄着她身上所有敏感之处。
冉撷羽羞红了脸,抑制不住地逸出轻哼。这家伙……不过一个白天已经完全摸清了她的身体,就连她自己都不晓得原来连后颈那种地方都足以引发她战栗的反应。
老天,怎会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她的经验都要比他多出许多,就算最近心力交瘁体力不支很久没做……总之,也不该是这般英雄无用武之地,从头到尾只能任由他搓圆捏扁,冉撷羽输得彻底,却是输在他对她的用心细密上。
他压根儿不需什么高深的技巧,只稍轻轻抚过她,她便整个人酥麻地瘫软了。
“等一下,喂,现在不行……”意识到男人的作为,冉撷羽有些慌了。
“再一会儿就好。”他热烫的唇瓣轻轻含吮住她软润的耳,再一次从她背后慢慢地将自己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