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有几个飞行上的问题想请教教官,你们坐在哪里,方便我待会过去打扰一下吗?”李大华的态度非常客气有礼。
因为太心虚,汪慕怡脑袋一片空白,最后只能草草冒出一句,“你认错人了。”旋即匆匆跑回座位。
认错人了?可她明明就是常教官的老婆啊!李大华满肚子疑问,等回到老位子后,他忍不住问起吧台里的工作人员。他会认错,那店长总不可能错认自家的老板娘吧?
“啊,麦可,你看见角落那桌的人没有,那个穿着白色上衣、长头发的女孩子,像不像常教官的老婆?”
刚调好一杯鸡尾酒的男人将目光扫去——“咦?”心中微讶。
一个击掌,“厚!你也觉得是对不对?她居然说我认错人了。”
李大不华表情神秘的凑上前,“如果我没误判,那些人是在联谊吧?不知道常教官知不知道,我们要不要通知他一声?”
就在麦可挑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麦可看见来人,旋即对李大华说:“人来了,要说你自己去说。”
小酒馆一个月一次的结算日,这回刚好轮到常克谦负责来巡巡看看。
老婆要跟他离婚,他的心情糟透了,被火山困在欧洲,心里不知道骂过几百回,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发现老婆不见了,心情岂是用“E04”就可以表达的。
顶着一张臭到不行的臭脸进门,眉头深锁的常克谦笔直的走向吧台,他迫切的需要一杯烈酒,好让自己忘了这一切。
“教官,来接老婆回家呀?嫂子刚刚也真是的,居然说我认错人了。”
老婆?他是说慕怡?“她在哪里?”常克谦一把揪起李大华的衣领逼问。
“……在角、角落那边联谊……”李大华长指一伸,颤抖的指向目标。
联谊?闻言,常克谦眉头当场紧皱,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转身顺着李大华的手指看过去,犀利的眸色瞬间一暗——
哼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打了十几通电话给那个伟大的委任律师洪婷婷,结果对方东拉西扯,讲了一堆蠢话,就是不肯告诉他慕怡的下落,这不好了,她就在他的店里,而且还在联谊呢!
想到自己的宝贝正被其他男人觊觎,胸口一把火猛的烧了起来,他毫不犹豫的迈大步伐,雷霆万钧的走了过去——
“慕怡小姐,你怎么都不说话?”
因为无话可说呀,呜……
“哈哈,我最喜欢害羞的女孩子了,看起来就是特别不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眼睛多人家一颗,还是鼻孔比别人大?这个人是不是应该要看眼科了?汪慕怡纳闷的想。
“你待会是要搭捷运回去吧?我也是,不如我们一起走好了。”
两人同行,票价有打折吗?如果没有,就各走各的吧!
“那么晚了搭捷运很危险,我开车送你……”
那应该只会更危险而已。
汪慕怡怯怯的拉了拉丽英姐的衣角,小声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要走?”
“晚一点喽。现在还早啦。”
“……”汪慕怡无奈的喝着柳橙汁,对眼前这些男人的吹嘘麻木到极点,尤其想到刚刚遇到李大华,她更觉得如坐针毡。
就在她暗暗倒数回家时间的时候,一抹充满压力的高大身影无预警的朝她逼近,完全将她笼罩住,她想也不想的抬起头,旋即倒抽一口凉气——克谦?
汪慕怡顿时目瞪口呆,一脸惊骇,宛若见鬼似的。她、她死定了……
“时间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回家了?”常克谦的目光紧揪着她,帅气的脸宠、薄棱的双唇巧妙的交织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无敌表情。
“你……我、我……”她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连话都说不清楚。
别人或许觉得这样的常克谦非常洒迷人,可汪慕怡看得出来,他越是露出无害的模样,隐藏的怒火就越是可怕。
“啊,这位先生,请不要打扰我们的聚餐。”一个妄想展现男人气概的家伙率先开口。
常克谦压根不用他,迳自伸手拉起汪慕怡,“社交时间结束,回家。”
“不、不……”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先生,你没看见她不愿意跟你走吗?我警告你最好马上放开她,不然的话,我就……”
“就怎样?要打我吗?”常克谦目光异常森冷,狠狠瞪视对方,这个没脑的男人,他正好一肚子鸟气无处发泄,要打,他随时奉陪!
“呃咳……我、我说这位先生,我们都是文明人,动手动脚实在不是文明人该有的行为。”男人的勇气完全被他锐利的视线给冻住。
“那请问这位文明人,我现在可以带我老婆回家了吧?”常克谦危险的眯起双眸,咬牙切齿的问。
啥,老婆?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不约而同的落向瑟缩的汪慕怡——
“慕怡,你、你结婚了?”丽英姐目瞪口呆。
“可是我们已经分居了,要准备离婚了。”汪慕怡急忙解释。
“我答应了吗?”常克谦怒目飞扬的扫了她一眼。
她那句“我们已经分居了,要准备离婚了,”当场把他惹恼,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答应过她要离婚这件事!他紧抓着汪慕怡的手,霸道的将她从联谊的餐会上带离。
另一边的吧台前,麦可和李大华错愕的互看一眼,分居?离婚?喔,大新闻!
第5章(2)
常克谦不费吹灰之力就拉着她走到外面的人行道上,汪慕怡在他身后不断抵抗拉扯,死命的用两只脚在地面上制造摩擦力,好摆脱被箝制的命运,那顽强抵抗的模样,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只正在跟主人闹脾气的不驯宠物。
奇怪!他凭什么这样就把她拉走?当她好欺负啊!他们现在可是处于分居状态,他凭什么管她几点回家?再说,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乖乖了,她正努力让自己变硬柿子呢,他如果还想吃定她,门儿都没有!
“放开我,常克谦,你快放开我,会痛啦!”她豁出去的大叫。
听到她喊疼,常克谦终于放手了,她缩回自己被抓疼的手,一脸幽怨又顽劣的瞪着他。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知不知道,他被困在欧洲动弹不得,打电话回来又找不到人,心里有多着急?
“我要离婚。”
“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搬走?”看着空荡荡的衣橱、空荡荡的书柜,看着形单影只的牙刷,他难受得都快要死掉了!
“我要离婚。”
“就算要跟我离婚,你有必要这么快就出来联谊吗?”常克谦极力忍住一股即将爆发的强烈怒气。
她被他瞪得微微瑟缩了肩膀,“……换新工作,大家替我迎新。”虽然他们要离婚了,但只要还没有完成手续,她就还是克谦的妻子,跟别的男人联谊,她知道是自己理亏。
双眉吃惊的往上一挑,“你换新工作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你都没有跟我提过?”常克谦错愕的问。
他那是什么口气,好像都是她的错似的!他有给她时间说吗?每天飞飞飞,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背着她去找别的女人,他有给她时间说吗?
婷婷说的对,给男人三分颜色,他们就会开起染房来,从现在开始,她不但不会再给他颜色了,还要让他的染房一间间关门大吉!
“需不需要上呈写报告?你出去快活逍遥的时候也没跟我说啊!”汪慕怡把律师好友教她的挑衅,一字不漏的说给常克谦听,还很勇敢的挺起胸膛。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他,让他一气之下跟她离婚,没想到,他居然笑了……
他是神经病吗?
“学人家挺什么胸部?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胸围。”
“你——”太过分了,他这是在嘲笑她胸部小吗?“你、你王八蛋。”
“小乖,不要这样,你最近说话变粗鲁了。”
哼,小乖?谁啊,是在喊阿猫还是阿狗?她别过脸,硬是不看他。
“走,很晚了,先跟我回家去,明天我再帮你把东西搬回来。”他软声轻哄。
“我不要!我们已经分居了,而且我要离婚。”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的,你难道就不能先听听看我的说法,再决定要不要判我死刑吗?”
他很累,因为一直挂念着她,几天几夜没睡好,千里迢迢从法兰克福赶回来,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能闭上眼睛休息呢!就不能先跟他回家,让他喝杯水,再坐下来好好听他说吗?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分居,然后离婚。”她很卢。
“慕怡,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婚。”
“你当然会,也必须要,在你外遇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没有外遇,我跟梅琳只是朋友。”他忍不住加重语气。
“就算你说一百次,我也不会笨到相信你,再见。”汪慕怡丢下话就要转身离开。
常克谦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