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哥完全不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东方鸣不怕死,直率的发表意见。
“因为家训是正面迎战,切忌畏首畏尾,所以腾哥哥才会这么做吧!”东方浅也有看法。
“褒奖我也没有零用钱可拿,不过我会考虑帮你在大哥的面前美言几句。”东方腾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心哪天陛下对你有所求。”东方晋从偏厅走出来。
小厮跟在他身旁伺候着,正在为他整理仪容。
三兄弟看了东方晋一眼,东方腾代表开口,“都这个时间了,大哥还要出去?”刚刚才鸣过街鼓,这个时辰能去的地方可少了。
“宰辅大人的邀约,如果能推掉的话,我也不想去。”东方晋拉了拉领口,刚毅的俊容流露出烦躁,盛装打扮对他而言是少见的。
“喝花酒?真不是晋哥会做的事,如果让婉儿姊姊看到了,东方家的当家主母就没了。”东方浅非常悲观的说。
跟东方家为母系远亲的文家直到上一代搬到帝京后,两家开始交好,文家唯一的女儿文婉和四个兄弟更是亲如手足,东方晋的三个弟弟都很喜欢率直又蕙质兰心的文婉,更认定她和大哥互有情意。
但是东方晋始终没有表态过,文婉也没有特别表示。
“这些朝官只懂得浪费人民的税赋,如果嫌钱多的话,可以拿来接济我啊!”前半段的话是受到哥哥们的影响,后半段则是东方鸣的心声。
“从我开始付你工资之后,你倒是很会唠叨。”东方晋白了他一眼,转向大弟,“腾,你陪我去。”
通常碰到不喜欢的场合,能言善道的大弟又刚好在的话,东方晋会要他出面当自己的代言人。
“鸣的骨子里就是个娘儿们。”东方腾抿唇轻笑,在东方鸣准备反击时,听话的起身。
没多久,东方晋和东方腾走出家门,坐上马车。
“鸣,照顾好浅,如果我回来时家里少了一粒米,你下次的工资剩下三分之二。”
“咦?不过是一粒米,晋哥真是专断暴虐。”东方鸣大喊。
“对你而言,不可能只少一粒,不是吗?”东方晋冷冷的觑了贪吃的弟弟一眼。
“咦?是针对我吗?如果真的要罚的话,当然是吃完整缸米才划得来。”话是这样说,东方鸣不至于不理会兄长的话。
“放心,鸣哥哥,大哥没说我,所以我们一起吃的话就不算数。”东方浅不知从哪儿来的乐天。
“鸣。”东方腾突然出声。
“嗯?”
“陛下送来的箱子里少一样东西,一个月不准你吃饭。”东方腾拍了拍马车,要车夫上路。
东方鸣看向东方浅,提出疑问,“为什么都是针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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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东方大人,这边坐。”
高大凛然的东方晋和白皙纤细的东方腾出现在司马凤庞于青楼招待群臣的宴会上,立刻受到热情的招呼。
东方家在朝中直属皇帝,没有特别交好或交坏的官员,东方晋在讲过两、三次话,勉强还算熟的官员身旁坐下。
“请喝,这是宰辅大人珍藏的酒,今天听到东方大人也会来,宰辅大人特别拿出来。”被东方晋挑中的官员举着酒瓶,催促两兄弟拿起酒杯。
东方晋对酒向来敬谢不敏,婉言拒绝。
东方腾只好喝了,然后贴近大哥的耳朵,低声的说:“看来被当成主秀了。”
“还好不用被逼到司马凤庞的身边,不幸中的大幸。”东方晋也压低声音。
“现在不会,不代表等会儿不会。”东方腾注意到司马凤庞有了空档,“于礼,我们该去向东道主打声招呼。”
“如果是于心的话,我宁愿今天不要出现在这里。”东方晋微微扬起嘴角。
这时,司马凤庞正好看向他们。
“那就别过去吧!横竖他也不是个好人。”东方腾说出更恶毒的批判,“一脸就是被人用税赋饲养,恐怕从来不知道吃不饱的痛苦,货真价实的税赋小偷。”
据说司马家的渊源比无道皇朝,甚至比前朝还久远,但是到了无道皇朝后,才渐渐的冒出头。
觑着大弟,东方晋心想,不晓得大弟有无自觉,司马凤庞和他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不过身为兄长,他不打算说出来。
两兄弟起身,即使不情愿,也不愿留下口舌给司马凤庞。
“这种痛苦,我们家恐怕只有鸣了解。”东方晋逸出苦笑。
“鸣若是在的话,一定会说大哥失礼……”东方腾的眼角余光瞥到什么,等他下意识的回头确认时,瞬间瞠大了眼。
奥莉薇亚.歌芙.沃勒!
“腾,怎么了?”注意到弟弟停顿,东方晋发出疑问。
东方腾并没有特别转回视线,“不,没事。”
至少要等见过司马凤庞后,他才能逮住她,拖到没有人的地方,把她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还穿着男装的原因问个清楚。
对,还有那撇假胡子!
东方腾暗自讶异奥莉薇亚出现在这里之际,她正盯着东方晋。
如果要说这是个巧合的话,绝对是天大的谎言,要问她是如何得知司马凤庞今日在此夜宴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们,门路当然是秘密,也不是重点。
没错,她正是为了东方晋而来,甚至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第一眼发现东方腾的存在。
奥莉薇亚坐在角落的座位,观察东方家两兄弟的动向。
一身皇朝成年男子的衣裳,底下穿的是能让女人的胸部变成男人一般平坦胸膛的改良过马甲,上唇黏着比她原本的发色再浅一点的假胡须,在帝京微寒深秋就戴着羊毛帽,还刻意压低帽檐,掩饰眼珠的颜色。
现在她终于能了解东方腾一直穿着毛氅的原因,跟她一样是为了隐瞒某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在喝了两杯酒后,内急的感觉催促奥莉薇亚离座。
她起身,离开宴厅,顺着侍女指点的方向走去。
今天这间青楼被包了下来,有用的地方却只有宴厅,所以有不少地方都只点了一盏小琉璃夜灯,而且有些里头的灯芯已经灭了,也没人补上,使得远离宴厅的地方都显得阴暗。
她的目光被窗外的光影吸引,凝神细看,青楼外有辆包得密不透风的马车,车夫的头压得很低,看不清楚长相,和站在外头的司马凤庞的家仆低语几句,随即被引导,由另外的门,连人带马车的进入青楼。
察觉事有蹊跷,奥莉薇亚忍不住停下来看了一会儿,以至于没有发现从后头靠近的人影。
“唔……”闷闷的单音,是诧异,而非害怕,突然被一只大手勾住,向后拖,她直觉的曲肘,痛击对方的腹部。
东方腾始料未及,硬生生的接下,没放开她,直到把她拖进宴厅隔壁一个较小的空房间,这才松开手。
“我似乎不该好奇你出现在任何地方,不过这里今晚可是司马凤庞的宴会。”
奥莉薇亚转头,望进一对深邃的墨眸里,如此近距离的看,好像要被吸进去,她的心跳突然变得紊乱。
东方腾就站在她的身后,两人只有半步的距离,但是谁也不退。
第5章(2)
慢慢的转身,她从容不迫的开口,“哎呀,是玉爷……或者腾爷?许久不见,我都忘了你的大名。对了,身体还好吗?邪恶的花柳病没让你痛不欲生吧?”
他真想知道如何使她的镇定崩解,而且也乐于尝试。
“我以为咱们露水姻缘那一夜足够让你明白,我雄风不减。”他恶意的逼近她。
这下自尊再也不许,奥莉薇亚也只能往后退,但是下巴抬得高高的,明显不服输。
很可恶的,他亲近自己,总令她感觉自己像个女人一样脆弱……像个真正的女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东方腾不理会她惯性的骄傲,直白的问。
“被人押进来的,还用说吗?”她眼眉挂着冷酷的讪讽。
“既然如此,我想你会很乐意被押出去,由我亲自。”他一手搭上她的肩,看似轻轻放着,她却动弹不得。
“还想要再吃我一记肘击?”她虚张声势。
“你只要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这很难吗?又不是要你在我的面前脱光。”他继续逼近她。
不要动!不准再靠近她!奥莉薇亚在心里呐喊,不懂自己怎么一再被他的魅力迷惑?只是被他盯着,她的身躯便懦弱的颤抖,从胃的底层到喉头升起一股燥热又空虚的莫名感觉。
察觉掌下的震颤,他静静的瞅着她,眸底深处缓缓的窜出火焰。
他认得女人颤抖所代表的意义,不是害怕,就是面对男人才会有的过度意识,眼前强悍的女人显然不会是因为前者的关系。
知道这点,莫名的让他心情愉快。
“要我回答,我宁愿脱光。”奥莉薇亚随即知道自己惨了,她竟让渴求他受挫的欲望凌驾在理智之上,说出了愚不可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