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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了。”若不是枕巾上还残留着她昨晚因疼痛而留下的泪水,甚至床褥上还晕着她初经人事的红花点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狠狠贯穿她。

  接到男人深眸递出的战帖,柳絮杏眼梢勾了勾,唇角微扬地回嘴,“我看你是怕体力不……”话语未落,她本就润红微肿的小嘴被薄唇封缄,火灼般的呼吸喷洒在她身体的每一寸,极致癫狂的飨宴开席……

  自从夏晏非与柳絮杏打破对峙的樊篱后,温馨平和的氛围也随之悄悄翩然降临在音堡里。

  堡中的仆役发现他们的大当家,脸上一向严谨紧绷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总是紧抿的唇角也微微扬起浅弧,这对一心盼望他们的主子能早日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生活的耿、荻、大总管三人来说,心中涌起的欣慰与感触可是笔墨难以形容的。

  三个老人躲在花墙一隅,看着夏晏非牵着柳絮杏的手,往水琴楼的方向走,俟那双俪影渐远,耿、萩两位管事,不约而同的一左一右、一搂一抱的将头分别挂在大总管的左右侧肩膀上。

  “呜呜呜,咱们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主子开窍,懂得情为何物了。”耿管事老眼含泪,濡湿了大总管左肩。

  “可不是嘛!老堡主生前心心念念、叨叨絮絮的,便是希望两位少主能舍弃会断欲绝情的无敌大烂招,现下事情已经完成一半了,只盼柳姑娘能再加把劲,帮少主生个大胖小子,彻底打开少主内心的桎梏,这样也好早日让老堡主在天之灵得以瞑目。”萩管事想起老主子,不由得涕泪纵横,将大总管胸前衣襟给弄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起来有些嗯心。

  大总管低头觑了眼胸前“惨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再狠瞪着挂在他身上的两颗头颅,他双臂一振,左右开弓将两人给震开,不耐的嗓音说明他的忍耐已到极限,“你们两个给我庄重点,都一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个老顽童,能看吗?”

  “呜呜呜!感动也不行吗?”耿管事一脸委屈,本想拉着荻管事一块凑热闹,远远却见轮值站哨的门下弟子直冲而来,三位管事连忙整衣襟、正面色,摆出端庄形象。

  第7章(2)

  “禀三位管事,堡外有一行来自西域的访客,说要求见大当家。”

  “西域?”大总管沉声问。

  “对!他们说是来自巴……”门下弟子顿了下,蹙眉回想适才谨记在脑海里的拗口地名,不确定地开口,“嗯……,好像是巴拉松。”

  “巴拉松?”耿管事复喃了遍,觉得这名字念起怪诡异的。

  “管他是什么松?还不快随我去见大当家。”二当家前往的地方,不就是西域的荒漠吗?想来该是捎来消息了,荻管事朝大总管福了个礼,便领着那位弟子往水琴楼去。

  而萩管事前脚才走,鸣松居那儿又来人找耿管事,紧接着是大总管被拖去看帐本,再来……

  珠儿喜孜孜的穿厅过堂,欲往水琴楼而去,身后紧跟着另一名神情看起来有些焦虑不安的青稚少年,两人来到听说三位管事聚集的花墙边,左右张望下却没见着人,珠儿连想也没想,就准备依自个儿的意思直接去找柳絮杏。

  青稚少年一把捞住珠儿的手臂,口气里有些迟疑,“珠儿,大当家交待过,任何陌生人要想进入堡内,都必须先通报耿、荻或是大总管三人之一知情,所以我不能让你先去私禀你家小姐。”身为音堡的首席弟子,就必须更加遵守堡内的规炬,即便会因此惹恼心上人,他仍坚守本分。

  “哲儒,你别死脑筋了好不好?那个人说是我家老爷派他来给我家小姐报讯的,所以他是自己人啦!”珠儿心眼儿直,适才陪着哲儒站哨聊天,刚巧就遇上要找小姐报讯的人,即便那人面生的紧,可是一听到有老爷的消息,珠儿也顾不得什么规定,满心只想将这个好消息转达给柳絮杏知道。

  “珠儿,你说他是自己人,所以你见过他罗?”哲儒被珠儿乱无章法的说词给搅得头都痛了。

  不想再被拦着,珠儿扭动手臂,拨开哲儒的手,嘴里随口敷衍着:“对啦!他说他是老爷的人嘛!”

  又是他说——哲儒只觉额际太阳穴抽动了下,还来不及再往下说,便见珠儿飞也似的跑开了。

  从早上醒来开始,柳絮杏就觉得胃不舒服。

  老觉得胃闷闷的,连早膳也吃不下,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却在见到前来敲她房门的夏晏非时,一扫而空。

  她喜欢他凝睇着自己的深情目光,喜欢他的眸心里,满满地只有她一个人,更喜欢陪着他一块儿上琴理课、看帐本、练琴,偶尔他俩还会一道上逐香园,在那接近杳无人迹的天地里,或焚香弹琴,或煮茶品茗,甚至有时候什么都不做,随意席地坐在铺满花办的园子里,聊聊过去、现在与未来,然后聊着聊着,干柴不小心引动烈火,又再一个不小心,两人便在逐香园里过了一夜又一夜。

  对了,忘了说!

  又为了“方便”他俩能随时上逐香园聊天,体贴的夏晏非还特意为了柳絮杏,在那里盖了间专属他俩的小苑,对此柳絮杏还真不知该称赞他想得周到,还是该为自己一再的情不自禁,外加对他身体的难以自持迷恋而反省。

  总之,她就喜欢他陪在身边的感觉。

  如同往日般,夏晏非早起敲她的房门,接她一块儿为门下弟子授课,但也许是早膳没吃的关系,柳絮杏因为老觉得反胃,夏晏非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将课程草草结束,牵着她一同回到水琴楼,送她回主房歇息,并吩咐下人请大夫为她诊脉,在等待大夫的空档,他抽空先回书斋,便得到荻管事捎来堡外有访客的消息。

  移步至前厅见客,在与巴桑族传信使及随行口译汉商寒喧客套过后,随即当场揭开封蜡的信笺看信。

  尚未细读信中内容,但见整篇笔墨字迹工整娟秀,竟是出于一位远在西域荒漠,未曾听闻的小国首领王后之手,他就由衷佩服不已。

  不过,最令他诧异的是,除了若雷石有谱之外,晏武竟然还被遴选为那位首领王后的男妻,信中种种看来恍若不实之境,在拾眼看着站在他眼前,一行红发褐眼、身材魁梧的异族人士,他知道信中所言皆不假。

  缓缓地将信收妥,夏晏非朝巴桑族传信使与随行口译汉商颔首致意。

  “烦请转告贵族首领王后,对于家弟能得首领王后垂青,夏某谨致上祝福之意,但盼家弟在贵族私事暂了,能返家一叙。”转头又对紧侍在侧的荻管事交待。“萩管事,准备一下,帮我先替传信使接风洗尘,另请大总管替我准备回礼,我梢后会到。”他心里悬念着柳絮杏的身体,再加上既要出席宴会,他也想带着她。

  基于多年的主仆默契,萩管事十分识趣的点头照办,却没料到亲往水琴楼主房找人的夏晏非,却会扑了个空。

  夏晏非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找不着伊人身影,难以言喻的忐忑漫上胸口。

  她——去了哪里?

  第8章(1)

  柳絮杏失踪了?

  非但是她,连平常紧跟在她身边的珠儿,也一并人间蒸发,音堡到处也见不着两人身影,为此夏晏非着实对未尽到职责的哲儒严斥了一番。

  但是骂归骂,看到一个情窦初开的青稚少年,尚不担心将受到何种处分,反而是心慌意乱的,害怕心上人有个闪失,而像个疯子似的在音堡内外寻找佳人,夏晏非在心里暗叹一声,不忍再苛责。

  夏晏非立于逐香园凭高眺望,沉思梢早哲儒说过的那些话。

  “那人说他是柳叶山庄庄主派来的人,说是要捎口讯给柳姑娘。”犯错的哲儒,头垂得低低的,脸上满是懊悔。

  “你怎么能确定对方身分真伪?”夏晏非以矜淡的口吻问。

  “因为珠儿说,那个人说他是自己人。”好拗口的一句话。

  蹙眉倾思,“那个人说的?”然后你就信?

  “……嗯。”听出语意里的毛病,本来就抬不起头的哲儒,这下头垂得更低。

  “那珠儿跑去通报后,你没跟上?”

  “没有,因为珠儿跑得太急,再加上我临时被叫去干别的活,所以……”下面的话,哲儒再也说不下去。

  抬眼望着渐沉的天色,夏晏非即便内心焦虑,却仍沉稳的没有慌了心绪。

  暗付,柳絮杏在音堡的消息,除了柳叶山庄的余口可能知晓外,按理也只有目前下落不明,却仍关切着柳絮杏安危动向的柳晨远知道,可是要说柳晨远派人来访爱女,却访到不见人影,这也未免说不过去。

  不过好在是珠儿向柳絮杏通报有访,那么她理该陪在永远搞不清楚方向的柳絮杏身边才对,这样一来,至少他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除非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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