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考上就念?完全不像大部分医生说的那样,拥有崇高理想和远景,感觉好随便喔!
“对啊!就这样。不过后来一念,发现挺感兴趣的,所以到现在还是常和教授跑去做医学研究。”他大笑,在翘翘板上坐下。
他的重量立即让翘翘板的一边落地,丁馥梅微挑起眉,跑到另一头坐下,两个加起来进六十岁的大人就这么像小孩子般玩了起来。
“你别坐那么用力,慢慢玩。”
见她被弹起后重重坐下,怕是玩不了多久,屁屁就要遭殃了,他不禁叮咛道。
“你体重比较重啊,不用力坐你弹不高。”翘翘板就是要弹高才好玩,她不以为意地与他隔空喊话。
“那我们玩别的好了。”未免她的“玉臀”遭殃,他跳下翘翘板,走向不远处的秋千。
“好啊,我们来比谁荡得高。”
她的玩心完全被挑起,直接向他下了战帖。
“……不要吧,我们坐着轻轻摇就好。”
他微微瞠大眼,大手扯着秋千直摇头。
都几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那样荡得老高,被瞧见可是会被笑的,不好不好。
“胆小鬼。”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几无人烟的公园里回荡。
“我年纪大,禁不起太刺激的游乐器材。”听着她的笑声,他一脸满足的附和道。
“少来!你几岁?”
很快将自己荡高,发现这样无法直视他的脸,丁馥梅只好减轻力道,让秋千速度放缓。
“三十。”
他像个好学生般,有问必答。
“还好啦!才大我两岁而已。”
像是在安慰他似的,她不假思索地报出自己的年龄。
两人坐在相邻的秋千,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约莫二十分钟后,天空突然下起毛毛小雨,轻吻着两人的脸庞。
“下雨了?”
丁馥梅摸了下脸上的水滴,两道细眉微拧,埋怨这雨来得杀风景,人家玩得正开心说。
“那别玩了,我送你回家。”他起身拉她,发现她似乎不想动,还抓着秋千的铁链不放。“馥梅?”
“等等你能不能陪我进我家?”她抬起头与他相望。
“去你家?”
她这样眼带企盼地瞅着他,霎时让他心跳乱了节奏。
“只陪我进去也可以。”至少不要一下子让她独自面对家里那两位亲人,她的心情还没整理好。唐原皓挑眉,他懂了,懂她不安的心思。“没问题,走吧。”
事实证明,丁馥梅多虑了。
当丁馥梅和唐原皓走进丁家,见丁馥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而她的老公何翼璋像个孩子般睡卧在她腿上时,馥梅的下巴差点掉到地板上,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我的老天。”
馥梅不敢相信地眨眼再眨眼,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馥兰,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丁馥兰浅笑,低头拍了拍丈夫的脸。“翼璋,进去睡好吗?”
“嗯……”何翼璋爱困地揉了揉眼,侧个身抱住妻子的腰。“再让我睡一下。”
“馥梅回来了,我跟她聊聊,你先进房间睡好吗?”馥兰摇着他,哄他进房。
“喔。”
听到小姨子的名字,何翼璋缓缓起身,看了馥梅说道:“馥梅,我先进去睡了,这位是你朋友吧?记得好好招待他啊!”
呆愣的目送何翼璋从客厅消失后,丁馥梅仍傻在那儿,直到唐原皓从背后推了推她,她才猛然回神。
“姐……”
“唐医师,你怎么会跟馥梅在一起,又怎么有空和馥梅一起过来呢?”馥兰以眼神制止她,笑容可掬的先行询问另一位不速之客。
“呃……”
他突然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就……朋友啊,他送我回来的。”丁馥梅很干脆地帮他回答了。
唐原皓愣了下,感动她为自己解了围。
“男朋友?”馥兰继续问道。
“姐!”
馥梅羞恼地跺了下脚,差点踩到唐原皓的脚背,还好他闪得快。
“丁小姐。”
感受到她的羞窘,唐原皓暗自翻了下白眼,换他为她解围。“我是很希望能有这个荣幸,可惜她还没答应我。”
“你说这干么啦!”
丁馥梅胀红了脸,白了他一眼,又羞又恼地低下头,眼神乱飘,用她从不曾用过的撒娇语气应允道:“好嘛!那我们试着交往看看好了。”
她不喜欢馥兰那有点刻意刁难的语气,带着点赌气的意味,她冲动地答应他的追求,不过听清楚喔,她只是说试着交往,没说正式交往,正式交往还是要收集到十个优点才算数,呵——
第5章(2)
他顿了下,意识到她允诺了什么,难掩惊喜地瞪大了双眼,紧锁着她害羞的脸庞。“真的?”
“对啦!”
笨蛋,人家都说得那么白了还怀疑喔?她抬起头仰首面对馥兰。“我回答完了,现在是不是换你回答我的问题?”
丁馥兰看着她,再看看唐原皓,似乎有点欲言又止。“馥梅,我突然想到明天还得去医学院里帮教授一点忙,要早点回去整理资料。”
察觉到丁馥兰的尴尬,唐原皓识相地开口告辞。“抱歉丁小姐,虽然我很开心终于成为馥梅的男朋友,但我得先行离开了,明天再来接她上班。”
“嗯。”
馥兰点点头,感谢他的识大体。
“先走喽,明早再来接你上班,掰——”他摸摸馥梅的脸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你找到一个好对象。”
待唐原皓搭电梯离开后,丁馥兰才诚心地叹道。
“不能说我找到啦,应该说是他来找我的。”将皮包丢到沙发上,丁馥梅慵懒地躺进软软的沙发里。
“你说他受严先生委托,代为找看护的部分?”馥兰轻笑,随后踱到她身边坐下。
“嗯哼。”
知道就好,还问。馥梅闭了闭眼,拿了个抱枕垫在头下,不忘嘲讽一句,“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腿不必给我当枕头,我用抱枕就可以了。”
见鬼了,早知道才几天不见,姐姐跟姐夫就和好了,而且还比以前更浓情蜜意,那她这几天干么还提心吊胆啊?简直是欺骗她善良的心嘛,哼!
“你这是……”
好气又好笑的浅叹一口,馥兰就是拿她没辙。“好啦,事实上是我鸵鸟,早点跟你姐夫问清楚就没事了。”
馥兰怀疑得没错,真有个女人对何翼璋有意思,是工作关系认识的合作厂商,从认识那天开始就频频对老公放电,让他不堪其扰。
何翼璋已清楚地向对方表达自己是有家庭的人,但对方丝毫不愿放弃,动不动就打电话给他,他不接,就改传简讯,因此她拿错电话那天,才会接到那封极其暧昧的简讯。
回家后她和何翼璋换回手机,对简讯的事只字未提,但却不由自主地抗拒丈夫的靠近,也拒绝与丈夫沟通,这让何翼璋受不了,决定把事情搞清楚。
他逼问馥兰之所以阴阳怪气的理由,两人僵持许久他才得知简讯一事,当场哭笑不得。
原来在馥兰拿错手机的前一天,何翼璋便已向公司报备,要将那名客户移交给另一位同事负责,更在换回与馥兰拿错的手机时,将该客户移至来电黑名单,完全中止与那客户的联系。
但那些动作馥兰都不知道,才会自我垂怜的闷闷不乐,还对自己的丈夫生了那么多天莫名其妙的闷气……
“丁馥兰,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有多蠢。”
听完馥兰的叙述,馥梅无力地抽出头下的抱枕压在脸上,受不了姐姐的白痴。
“你应该更相信姐夫一点,毕竟你们是夫妻啊!”
得知那场乌龙事件的来龙去脉后,丁馥梅心里的担忧像被橡皮擦擦掉似的一扫而空,但她可没蠢到向馥兰承认自己也曾对姐夫产生不信任感,否则可能被馥兰追着打。“你要说我多疑也好、没安全感也罢,虽然我跟你姐夫是夫妻,但一开始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基础……”
馥兰打小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女孩,对任何事都自信十足,唯有对这不是因恋爱而结合的婚姻有着重重的不确定感。
“拜托,又不是谈恋爱结婚才能长久!”
扯下压在脸上的抱枕,馥梅一股脑儿爬坐起来,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对馥兰叨念道:“打从你嫁给姐夫后,姐夫就对你很好、很体贴,这段婚姻根本无须怀疑!况且你以为现在高得吓人的离婚率都是相亲来的吗?每一个还不都是轰轰烈烈地爱过,结果咧?离婚收场的一拖拉库,你别被那种迷思困住好吗?”
虽然现在说这话很心虚,但事实证明何翼璋是个好丈夫,目前最重要的是加强馥兰对姐夫的信心,她合理忽略之前对姐夫的负面怀疑,努力褒扬何翼璋的好。
馥兰盯着她,似笑非笑。“那你还跟唐医师谈恋爱?”
“……那不一样!”馥梅瞬间僵成石膏像。
“哪里不一样?”
馥兰挑眉,这丫头分明是说一套做一套,但她承认,馥梅的话让她心里舒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