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咏自然想和王鼎杰一同亮相才有面子,好不容易说服他来,谁会想到他们也订同一家餐厅吃饭,真是有够扫兴!但是没办法,于情于理王鼎杰都必须和家人打个招呼,她可以忍,不过他居然没在十分钟内回到她身边,已够让她没面子,竟然还坐下来一道用餐,这算什么?他没想过她在姐妹之间要如何抬得起头来?
她不敢对姐妹淘说她其实对王鼎杰的发达是看得到吃不到,她得不到什么实质好处,怕说了会被笑话是笨蛋,但总要让她得到人吧?
“奇怪,不是说王总对老婆早已没感情了?看起来不像。”姐妹淘一号好生疑惑的说。
“男人的话随便听一听就好,搞外遇时嘛都说对老婆没感觉啦、老婆没情趣啦、老婆性冷感啦,哼哼!我光看男人嘴巴张开就知道他想说的台词。”姐妹淘二号是个秘书,遇到每个老板都想跟她有一腿。
“如咏算好命了,王总跟她同居十多年,没去找更年轻的美眉,还帮着把女儿养大,像我就遇不到这么好的金主。”
“……”喳喳呼呼发表高见。
郑如咏听得又气又恼,金主?金主?她哪来的金主?她站起来豁出去了,至少要捍卫自己爱人的权利。
第7章(1)
叩、叩、叩……
昂贵的名牌高跟鞋亲吻着地面,加重力道的自信步伐像预告本女王超不爽,来意不善。
王鼎杰率先抬起头来,用眼神阻止她再靠近,似在说:“别忘了我们之间有约法三章,首先便是你不能主动找上我的家人谈话!”他不希望她破坏他们之间十多年的默契,情妇绝不能主动找上大老婆!
郑如咏一直遵守游戏规则,但今天她实在忍无可忍,在姐妹淘里她向来称王称霸,她只希望王鼎杰陪她露脸两小时,保住她的基本尊严与面子,结果呢?他反而让她在姐妹间成了大笑话。
没道理她只能乖乖挨打,不能反击。
“嗨!”她率先打招呼,嘴角扬起一抹假笑,“我们真是有缘连喜欢的餐厅都一样。鼎杰,我的朋友都在等你呢!”
王鼎杰皱眉。“你先过去。”
郑如咏眼角含着娇媚春情,弯身攀在王鼎杰肩头上。“人家要等你一道过去,不然我的姐妹们会笑我失宠了,你不会对我这么狠心吧!”眼角不忘向何自如投过去一记示威的眼神。你的男人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沈云从高挑起眉。这女人卖骚也不看场合!
天香豁然站起身,一脸寒霜。
王鼎杰急忙站起身拉住女儿的手臂,顾不得郑如咏的下巴被撞疼了。
“天香,你还没吃饱,快坐下来,爸爸陪你吃。”
天香脸色稍转。“我去一下化妆室。”
“好。”王鼎杰放开手,担忧的目光随着女儿移动,确定她不是走向大门口才放心的坐下来。
何自如看着丈夫恬静道:“鼎杰,我去看一下天香,那孩子容易钻牛角尖,我不放心。你也乘机和郑女士谈一下,虽然她的女性魅力令我自叹弗如,不过有些动作不适合在孩子面前表演。”
沈云从赞叹,这才叫高招呀!
从头到尾,何自如不去理睬情妇的挑衅言行,有话只对丈夫说,完全当情妇不存在,像朵优雅的百合一样起身暂时告退。
郑如咏不曾被人这样忽视过,笑颜僵硬,“鼎杰……你老婆太目中无人了,你要帮我作主啦!”心里好不委屈。
王鼎杰立即板起脸孔,“你一定要让我在女儿面前这么难堪吗?你跟你的姐妹淘尽管吃喝,我会买单,但我告诉过你不能主动靠近我的家人,你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坐在那里等我就好?”
“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大家都散会吗?别忘了你是陪我来吃饭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少说陪你吃两百五十次饭,却难得坐下来陪我的家人好好吃一顿,你为什么非要在这节骨眼上计较?天香好不容易和我恢复邦交,你一定要在我妻子和女儿面前卖弄风情,让天香再一次封闭自我吗?”
就是在“节骨眼”上才需要计较!不然女人都在计较什么?
郑如咏大不平,他每唤女儿的名,她的心竟莫名的抽搐了下。怎么,她的最大敌人不是何自如,而是王天香?
“你现在马上给我过去,我们等等回家再谈。”
“你……你最起码也要陪我过去和我的朋友打个招呼。”
“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我,下次再打招呼也一样。”那帮妇女团一坐下来不是批评男人无情,便是取笑大老婆没本事抓住男人,他懒得听。
郑如咏气冲冲的夺门而出,她一定会反击的,一定会反击!
王鼎杰没去理会女人使性子,只等天香和何自如回座,笑眯眯的吩咐侍者将残肴收掉,换上新的主菜,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云从道:“叔叔,你让郑女士生气的走掉,她们母女会不会私底下又找阿姨和天香的麻烦?”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王鼎杰不高兴的轻哼一声。“她们不敢,因为我已经郑重警告过她们。还有,姓沈的,你最好是真心对我女儿,我是错误的示范,不准你学我,你若是敢劈腿搞外遇,我一刀毙了你。”
沈云从直接投降。“我哪敢?搞外遇以后要看女儿脸色,我可不干。”
“臭小子!”
王鼎杰啐骂一声,但是看他们母女低头在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要生得出漂亮女儿,看女儿的脸色有什么关系?就怕你生不出来。”
沈云从马上求救,“天香,瞧你爸多看扁我,我们一定要努力的生,直到生出女儿为止。”
天香咬下咬软唇,“我又不是猪。”雪白的娇颜闪动着樱红的光采,近乎圣洁的美丽,惹得沈云从不亲她一下实在受不了。
“谁准你亲我女儿的?滚开!”王鼎杰差点拍桌。
丈母娘永远对女婿比较好,沉静的语调打圆场,“鼎杰,用餐后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两个孩子陪了我一个上午,也该让他们去看电影约会一下。”
王鼎杰眼见妻子冷淡的眼眸隐约有了温润的柔色,不由心中一荡。“当然没问题,回家之前,我顺道陪你去挑选你中意的耳环和晚宴包。”
何自如嘴角轻扬,以感动的眼神回应他。王鼎杰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为她做得那么少,哪值得他感谢?为什么她明明有权利要求更多更多,反而无欲无求不贪心呢?而他将最精华的少壮岁月献给郑如咏,错过亲生女儿的成长期,郑如咏却越来越不满足。
唉,爸爸都说他是浪荡子,但他却始终搞不懂女人这种神秘生物。
沈云从十分感激未来岳母,抢先刷卡付账后,顺利的带天香去约会了。因为账已结清,王鼎杰也忘了后面那一桌妇女团还在等着他请客,和妻子并肩走了出去,孰不知那帮妇女团已狂打电话给郑如咏,还有看不过去的正义姐妹淘跟踪在他们后面,亲眼目睹王鼎杰带着妻子去珠宝店挑钻饰,去精品店挑皮包,全一五一十的报告郑如咏,引发更大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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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你爸和你妈会不会来一场黄昏之恋?”
买好电影票,等候开场之前,他们买一杯圣代公家吃,打发时间。
沈云从有感而发的问,天香抬起玫瑰般的脸庞,嘴角有一点冰淇淋渍,他笑着伸手帮她拭去。
她脸上一热。“我不知道,顺其自然吧!”
他挑眉颔首,“也对,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虽然我们都希望阿姨能找回原本属于她的幸福和依靠,但,郑如咏并不是会轻言放弃的女人。”
“我知道她很厉害,还会跪下来求我爸不要离开她,而我妈根本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天香涩涩的说。只要一想到刚才在餐厅里,郑如咏不顾体统的靠在爸的肩膀上示威卖骚,心里是不屑带冒烟。
哪位良家妇女会在餐厅里那么骚?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职业情妇吗?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只能演一回,次数一多反而会有反效果。”
天香听了眼睛一亮,决定往后要多多联络父亲帮她做这个做那个,与其便宜郑如咏,不如自己多利用。
“天香,你爸真的非常爱你。”
“是吗?”
“我没见过有哪个男人会这样看女儿的脸色。”
“他是作贼心虚。”
“这更证明他爱你,才会作贼心虚。我见过不少抛弃妻子的男人非但没有悔意,反而对妻子拳打脚踢,勒索金钱。”沈云从抓住她的手,清淡且柔软的说:“唉,天香,别冷着脸容,你那若即若离的神态实在教在乎你的男人心慌莫名。我并非替你爸脱罪,不管是男人、女人,搞外遇就是不对,这点无庸质疑。然而,他是你爸爸,跟你有血缘之亲,你可以不原谅郑如咏,因为她是外人,而原谅自己的爸爸你心里会比较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