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一脸怔然。“你、你说……”
“你要是连帮我脱衣服都做不到,将来怎么脱孩子的?”他五指游移到她敏感的腰侧,调戏着那片软肤,暗示着什么。
她轻喘了声,两颊绽出瑰丽红花,她坐起身来,然后坐上他的腰腹,她手指怯怯探出,缓慢地、略带羞涩地脱了他那件背心式内衣。
他黑眸微眯,带着深浓情欲,细细收纳她每个表情和动作,当她解开他那件休闲短裤的松紧带,手指滑过他小腹时,他吸了口气,然后抓住她手腕。
她困惑地抬起红润的面容,望向他,那四目交接的刹那,他心窝一热,真要以为她看见他了。明知只是碰巧遇对了角度,他仍是为此撼动不已。
他拉下她的身子,翻了身,她已在他身下,那双柔柔的眼眸带着春意,仍是对着他的眼,那带笑的容颜俏生生,妩媚动人。
他胸口灼烫不已,俯低面庞吻上她的唇。
“晴安,晴安……”他贴着她的唇,哑声道:“你怎么能让我这么爱你……这么爱你……”这么爱着啊。
还有什么比这样拥抱着她,深深爱着她,更能让他满足?
只要她一个快乐的笑容,他什么都好,都好。
每双眼睛,都有一个故事 秋水
男女主角的成长背景相当黑暗,正因为有着一样的经历,才更能了解彼此,也更懂得体谅对方。
一连写了很多个故事的主角,都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那不是为了洒狗血,只是有些时候,在写故事时,多少会有自己的影子存在。而写进书里,也许是一种抒发,也许是觉得因为有过那样的经历,才更好掌握主角的反应和情绪。
与我有私交的人都会知道,我在一个相当不健全的家庭成长,什么家暴、黑道讨债、亲友为钱翻脸不认人这些事,我都遇过,而我也曾经很偏激地说过:“为什么那个人脸皮可以这么厚?”、“为什么那个人不去死—死?”类似这样的话来。甚至在很生气的时候,我也说过:“真想拿把刀捅进那个人的肚子里。”
有个朋友听我这样说,劝了一句:“这样你还要坐牢,何必呢?”
对啊,我还要坐牢,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从很久以前,我就这样对自己说:“将来我有家庭,我一定不让我的孩子承受这些痛苦,我一定要给我的孩子很完整的家庭生活。”
曾经,我看着友人的小阿姨的妈妈帮她梳头发时,很羡慕地说:“真羡慕小阿姨,有妈妈帮她梳头发,我母亲从来不曾帮我梳过头发。”
我是真的真的很羡慕,所以也会偷偷想着,将来若有女儿,一定要让她留长头发,我每天都帮她梳头发,我要当个好妈妈。
我到现在还是常常这样告诉自己,所以,我把这部分的自己,融进黎础又和徐晴安这两个角色里。
后来渐渐长大,认识的人多了,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偏激。
我有位朋友,她叫肉包,因为有着相似的家庭背景,所以成了朋友。
总是有一种感觉,有些事情即使你表达得再传神、再真切,但没有经历过的人,就是体验不出你的难过。于是和肉包成为朋友后,就觉得原来有一个和自己的成长背景相似的朋友,是件很幸福的事。
再后来,我搬到了现在的住处,认识了斜对面的那户人家后,才发现这世界上原来还有很多不开心的家庭。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约五十多岁,他在这附近是出了名的酒鬼,醉了就会打老婆,他太太曾经因为受不了他的家暴,喝下厕所清洁剂自杀,当然人救回来了,却也没和他离婚,我们都在猜,应该是为了孩子而忍气吞声。
除了打老婆、摔东西、砸家具、割腕自杀……这些可是常在上演。
我一直以为他只有女儿,因为常见他女儿出入,直到去年农历年,女主人来按门铃,说她儿子从高雄回来,车子能否暂停我家门口?我才知道原来这对夫妻有个在高雄读国立大学医学系的儿子。
实在很难相信,一个打老婆、整日酗酒、酒品不好、惹事生非的人,有一个在读医学系的儿子。那儿子不曾回来,仅是去年过年才见到一次。
黎础又就是这样被我塑造出来的,而这名字是取自我家店隔壁日式料理店老板的名字。那时见到名片上“楚又”这名时,就觉得要拿来书里用,于是就有了“础又”这个男主角。
再谈谈女主角徐晴安。
早在写《哑剧爱情》时,就有想过再写失明、失聪的主角的故事,三个可以是一个系列,不过当时对失明、失聪的感觉不那么强烈,也就一直没去动笔。
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米可,GO》,女主角就是因为受伤而失去了视力,又在一个谈话性节目看到一对盲人夫妻的访谈(我忘了节目名称),那对夫妻都是全盲,但过马路、搭车上班、买菜做饭、教育孩子,每件事都难不倒他们。
节目有拍摄太太做饭的画面,她确定油温的方法,是把手伸进锅里,大约距离锅底两公分的地方,去感受温度,再决定菜下锅的时间。
我觉得那对夫妻真的很了不起,也不自卑,努力过着自己的生活。然后,我就很想写一个很棒的女主角——从悲痛自己的失明,再到坚强面对的女主角。
因为自己不认识眼科的医护人员,关于视网膜剥离这些资讯,都是从网路上搜寻得知的,其实视网膜剥离是可以透过手术恢复的,但也要看严重程度,还有发现时间。当然,一开始就打算写失明的故事,自然就没想要让晴安恢复视力,于是连移植眼角膜这种手术,我也没让晴安去试。
总之,她会一直看不见就是了。
其实从第一本书到这一本,每个故事都有一个部分的我,我曾见过有网友说我的故事角色都有些灰暗,确实也是,我曾经很埋怨,老觉得上天真不公平,为什么给我那样的母亲和那样的家庭,但这几年,我其实是有些感谢的。
像我这种家庭环境长大的孩子很多,有的走偏了路,但有的则是不断提醒自己,要做得比别人更好,我觉得很庆幸的是,我们家的孩子是属于后者。
即使我常觉得我那位很酷、说话很欠扁的弟弟不怎么乖,但严格来说,他只不过在学业上很混,最坏的打算就是他考不到执照,没办法在医院工作而已,他也没给这个社会添麻烦啊,再说,人家他长得真的有帅到,哈哈!其实我很骄傲有他这样的弟弟耶。
除了弟弟,我也很骄傲有个很棒的妹妹,妹妹曾在我埋怨的时候跟我说:“没关系啊,反正这辈子我们就好好当人家的女儿,把欠的都还清,下辈子就不用再纠缠了。”我妹妹也很棒。
若不是有这些人生经验,我大概没那么多东西可以写进小说里。
像《哑剧爱情》里,男女主角用话机键0和1来通电话的方式,有人觉得很有趣,不过,那真的是我自己经历过的事。
我确实曾用那样的方式和一位情人连络,当然这方法是他想出来的,他打电话过来时,这样跟我说:“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跟我讲话,我用问的,你按0和1回答我。”
现在想起来,觉得好像很浪漫、很甜,但当时,一点不浪漫。这就是一个人生经历,也许这时候觉得很辛苦的事,在日后的回忆里,都是很美很可爱的一段。
另外,在设定上,这个故事发生时间早于《第三者》。
原先想写的,就只有础又的故事,但出版社后来排了一个医师和护士的企划给我,于是才有了允玢和础盈这一对,然后,允玢和础盈的《第三者》又比较早出版,所以,黎家小妹妹和程允玢恋爱时,其实晴安和础又已经结婚了。
础又是外科,允玢是儿科,据我所知,外科至少要经过六年的住院,才能升主治,所以础又是比允阶年长几岁的,只不过才见过两次面的两个男人,在还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是难从对方外型去确定年纪,于是在《第三者》的故事中,有一段是允玢和础又两个男人的对话,我并未让础又很笃定地说出自己比允阶年长,我只是让他很保守地说:“虽然我们看起来差不多年纪。”
无论是《第三者》,还是这个故事,我自己都相当喜欢。
下一个故事是础又的弟弟,一个妇产科医师的故事,然后暂时应该不会再碰医师的题材了。老是一直麻烦婉如,从她那边挖资料,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脸红脸红)
对了,我很爱《我只在乎你》这首歌,所以拿来当了背景。除了邓丽君小姐之外,梁咏琪、萧敬腾、苏打绿都有唱过喔,我觉得大家都唱得很棒,真的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