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轻松地绕开定在空中的刀刃,笑嘻嘻地扬长而去。
投鼠忌器的庞勋还真怕自己的儿子有个什么万一,只能铁青着脸看着他离开。
“你真的丑死了,再这样会惹我生气哦。”回到驻扎的营地,朱桓杨旁若无人地把落落扛回自己的大帐,找来湿布,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浓妆。
虽然艳丽的胭脂妆点在她标致的小脸上是那么的倾国倾城,但在他看来却极其刺眼,竟有男人敢动他的宠物,没有把庞进凌迟处死真是便宜他了!
“你应该要洗个澡的。”他受不了落落身上的脂粉和发间香粉的味道,低声叨念着。
受药力影响仍虚软无力的落落乖巧地不出声,眨着蒙胧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的小乖。
若不是他太真实,她还以为这是梦,那一天,他就那样不告而别,她等了他好久好久……想起他的消失,她难过的吸吸鼻子。
他的长指停留在她丰润香霞的樱唇上,擦去唇上胭脂后,露出落落原本粉嫩的唇瓣,朱桓杨有些着迷地低下头,吮住那引得他心烦意乱的柔软。
湿热的灵舌霸道地钻进她的檀口,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没有了那浓厚俗媚的脂粉味,他尝到了落落清新甜美的气息,不由得沉醉其中,越发的狂浪起来。
小乖在做什么?被触碰的那一瞬间,头脑还不太清楚的落落浑身僵住,脑袋变得晕陶陶地,她傻傻地感受着他的舔舐,他身上独有的伽罗香气融进她的口鼻,他温热的体温害她整个身子好热好热,像泡进山中温泉,快要融化掉了似的。
好半响,朱桓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被吻肿的唇瓣,幽深的目光留恋不已的徘徊在她的菱眉上。
好想继续吃了她,“小落落,你吃起来很美味哦。”他笑弯好看的眼,沙哑地叹道。
落落大口喘息着,觉得眼睛好酸,还蒙起一层迷雾,让她看不清他,胸口像堵着千斤大石头,好难过。
“小乖别走,落落想你。”她想起几个月前他就那样走了,她在山林里找啊找的,却怎么也找不回她的小乖。
“为什么掉泪?他们伤了你吗?”朱桓杨见她落泪,紧张的动手捡查起落落身上是否受了伤,只见她光滑的雪背上赫然出现好几道结痂鞭痕,他的脸瞬间拟结成冰,暗自咒道:该死的庞家人,都给我等着。
“不……落落想小乖。”见他脸色阴沉可怕,她拚命摇头,泪落得更凶了。
“你是说,你在想我?”他静下心来,慢慢明白落落想说什么,心不由自主的飞扬起来。
“小乖不要走。”她艰难地做口,努力将话说完整,认真的模样让人心痛又心怜。
抹着她的泪水,朱桓杨微怔,不自觉的加重呼吸,她有如小鹿般天真带泪的眼瞳,就这样深深印上他的心,透进他的感情里。
“好,我不走,再也不走了……以后无论到哪里,我都会带着落落,一定。”他抚额轻笑,许下诺言,算是对上次的不告而别做出补偿。
此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在意与宠溺已超出对待宠物的程度了?
“真的?”落落转动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怜兮兮地再问,就怕自己听错。
“嗯,真的。”他不舍她难过流泪,见她破涕为笑,心里也跟着溢满欢乐。
“呵……小乖。”得到保证,落落乐上天,她软软地伸出双臂,拉住朱桓杨的衣袍,引他靠过来,再使劲圈住他的胸膛,将自己的小脸埋了进去。
“落落,以后只能这样抱我,不可以对别的男人这样,听到没?”他乐意被她紧拥,仿佛瞬间跌落一汪清泉,放任自己被清灵泉水环绕,不反抗、不逃跑,心甘情愿溺毙在她怀中。
小乖又回来了,小乖答应她再也不离开她了!落落紧拥着他,感受他的气息,在拥抱间意识渐渐模糊,眼皮也沉了下来。
“睡吧,我会在的。”他躺在她身旁,用毯子盖住两人,与她一起补眠。
第3章(2)
刚打灭帐中的蜡烛,就见帐子上出现一个半弯着身的影子。
“穆公公,这么晚了,你不去找周公下棋来找本王做什么?”瞥了一眼那影子,朱桓杨似笑非笑地道。
“呃,殿下……十殿下来了。”穆公公带着哭腔轻声禀报。
“把他拦在帐外,本王马上就去。”若让那个凶神恶煞闯进来,吵醒他的落落可就不好了。
“辟邪已经在拦了。”不过再不快点,气爆的十皇子殿下就要提刀砍人了。
轻巧地从落落怀抱里抽离,回身看了看憨睡着的落落,他悄声出帐,前往议事大帐。
他人才刚在明亮的帐内现身,一柄钢刀便破空而来,狠劲十足的砍向他。
朱桓杨装模作样地哇哇大叫,脚下却不含糊的飞快一旋,躲过砍杀。
“十弟,亲亲小十弟,不要一见到皇兄就打打杀般的好不好。”他挂着一副欠扁的笑脸,不以为意地说。
身为朱桓杨的兄弟,朱桓隐有着一张与兄长截然不同的面孔,那沧桑的俊颜看来凶悍无比,琉璃似的双色魔瞳似要吸人魂魄,令人不敢直视。
“朱桓杨,粮草呢?”日夜兼程的赶到此处,他满面倦容,头发凌乱,但丝毫未减损他凶狠的气质。
“十弟,该不会是你家娘子不要你,你阴阳失调,才到处乱发脾气啊?”那白净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担忧。
想到失散的娘子,朱桓隐的脸色倏然一沉,眸里闪着痛楚,他不客气地抓住朱桓杨的襟口,一把将他提到面前。
“不用太子来扒你的皮,有我就够了。”妈的!砍死这个祸害好了。
“十弟冷静!阴阳失调不是什么大问题,为兄的一定帮你解决。穆公公,找人到城里请些貌美的花娘来,让我小十弟调和调和。”
冰冷肃杀的钢刀高高举起,目标是朱桓杨的脖子,他又在拿他的伤口开玩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十殿下不要啊。”
“救命啊救命啊,弑兄啦。”大帐里,一时间热闹如赶集。
“禀殿下,前方传来最新军情。”大帐的帘子被掀开,一名士兵带来探子送来的消息。
扭打成一团的朱桓杨、朱桓隐以及一旁的穆公公都被成功定住。
“据探子回报,太子的人马已到三十里地外,恐伯两日之后就会抵达龙阳郡。
而龙阳郡城中也不太平,据说都尉庞勋正招集兵马欲偷袭我军。”
“哎哟,大事不好。”朱桓杨凉凉地道。
“朱桓杨,你到底做了什么?十日前你说来龙阳郡搬粮草,怎么现在粮草没弄到,还惹火上身?”
“啊,十弟你生什么气?当初只说我去找粮草,可我一不小心就切掉了庞勋二弟的手脚,所以来不及找咩。”若不是他事先安排好让辟邪把庞勋的三个孩子藏起来,他也没办法顺利带着落落离开。
“你活够了吗?太子如今就冲着你而来了,你还去得罪庞勋,”朱桓隐紧皱起眉,实在是不懂这个向来老奸巨猾的六哥在想什么。
“辟邪,我给你的糖豆呢?”他才不会把救落落的事告诉十弟,所有后果他会自负。
“好!很好!看来不用我动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过两日,我便要与五皇子的兵马对决,你好自为之。”调不到粮草,他已是心急如焚,不但如此,这兄长还到赌麻烦,气得他额冒青筋。
“去找十四皇叔要,他一定会帮你。”他很坏心的拉十四皇叔下水,反正现在先把人打发走就对了。
“哼。”朱桓隐不再耽搁,直接出帐,打马扬鞭直接去找人要粮草了。
“穆公公,你说小十弟最后会找到他娘子吗?”朱桓杨幸灾乐祸地问,十弟与娘子分离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思及此处,他得意地嘻嘻笑。
“殿下,大军就要杀过来了。”辟邪沉沉地出声提醒。
“本王又不聋,早听到了。”
“殿下已有对应之策?”
“你先把糖豆还我再说。”
“殿下,别再玩了。”穆公公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哗!穆公公真有勇气!那本王封你为主帅,负责攻打太子率领的兵马吧。”辟邪和穆公公交换一个眼色,同时无声地说:好想杀了他。
唉,他们真是死脑筋,陪他玩一下又不会死,朱桓杨无趣地转身,缓步走到虎皮椅上谈正事。
“叫他们都进来商讨军情吧!”不一会,众多将领鱼贯而入。
“辟邪,给你七成兵力,能打败庞勋吗?”大家都坐定后,他懒洋洋的开口。
“不能。”他耿直地回道,庞勋兵强马壮,而且兵力至少有七万人,若正面迎敌很难跟他拚。
“那本王告诉你,趁夜安排人手到南向河堤,连夜赶工凿穿河堤,堤下是一处山谷,想办法诱他的人马进入山谷,把握时机,引河水入谷,即可大胜。”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心悦诚服,仅短短几日,他们的殿下就已将地形勘透,并找出制胜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