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是怎么回事?突然反常。”耿誉呼吸紊乱的询问她。
“耿誉,”耿玉跪在沙发上,揪着他的衣领,喘着气说,“我们不能变成男藤井树跟女藤井树。”
“什么……什么井啊树的?”他不解。
“哎呀!就是‘情书’这部电影!”
“情书?”耿誉摇摇头。“我没看过。”
“你怎么可以没看过!噢……对,那时候你刚好飞去美国了。”耿玉咽了一口口水,继续用力的抓着他的衣领,“总而言之,我们的下场不能跟男女藤井树一样就对了!”
“你今天会来找我,只是因为一部电影给你的启发?”耿誉开始慢馒的扬高墨黑浓眉。
“对啊!你知道吗?”耿玉放开他的领子,放下脚,坐正身子说道:“电影里的男女主角都叫藤井树,你说是不是跟我们很像,我叫耿玉,你叫耿誉,念起来都一样,除非用写的,不然分不出来,还有电影里的男主角一直捉弄女主角,就像你常跟我作对,可是后来男主角搬家了,而你移民到美国,但是……”
“结果怎样?”耿誉体内开始有一股小小的风暴在形成,他耐着性子,低沉的问。
“结果男主角去爬山发生山难死了!”她垂下肩。“女主角在他死后才明白他的心意。”
“阿弥陀佛,我还活着。”耿誉讥嘲的说了一句。“你就是因为这部电影才来找我?”
“珠珠跟我提起这部电影,才让我完完全全的领悟。”她点点头,不过也观察到他的脸色变得奇差无比。“你一点也不感动对不对?”
“感动个鬼!”耿誉站起来,发怒低吼。“我为你默默付出了七年,你不知不觉,现在因为一部男主角死了的电影而彻底领悟!”
“你干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刚刚吻得她快喘不过气,现在说翻脸就翻脸……“这部电影拍得多唯美动人、多感人肺腑你知道吗?你就只会好莱坞式的爱情片打动吗?比如说你跟没人要去看的那一部葛妮丝派特洛演的‘无可救药爱上你’……”
“嘿!是你要我跟梅玲瑶出去的。”耿誉指着她。
“我只要你跟她出去吃饭,没要你带她去看爱情片,还吃宵夜、上阿明山看夜景,回来的时候你还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耿玉也指着他。
“我就知道她会跟你报告,我才故意亲她一下让你吃醋。”
“所以说你比较可恶,我还没有如法炮制去亲别的男人!”耿玉越听越火,他居然连否认也不否认他有亲过没人要!
“你没有去亲别的男人,但是你跑去相亲。”
“相亲的那个男人是你!”耿玉尖叫。
“你原先并不知道是我。”他压抑着怒火,对她假笑。
“你设计一个圈套让我去跳,然后再来指控我,这并不公平!”她生气的拨着长发。“不!现在想想,你设计了好几个圈套让我跳,而我居然胡里胡涂的跳下去了,不然我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
“我设计你,让你爱上我?”耿誉不可置信的问她。
“没错!从高中的时候就汇始,美其名是你单恋我,其实你那时候就开始设圈套,不管是跳舞的事、背我上山的事、重考的事……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圈套,目的就是要我献出自己的芳心,然后你又回国、参加同学会、故意在公司支使我、安排相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精心设下的圈套,而我是你的猎物!”耿玉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意思就是我阴谋诡计害你爱上我?”耿誉瞪大眼睛瞪她。
“不然呢?我有可能爱上我最讨厌的人吗?我有可能爱上我的死对头吗?”她的眼睛睁得比他更大更凶狠。
“你爱上我?你爱我?”
“我爱你,是这样没错!”她想了想,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会说废话。”耿誉笑开了。
“我爱你是废话!”她真的要提狂了!
“除了这句不是。”耿誉走过去,一把紧紧的抱住她。“你从一进门就开始跟我说什么电影,然后扯到梅玲瑶……”
耿玉打断他,“是没人要!”
“好,没人要。”耿誉搂着她笑道。“接着又扯出阴谋论,你以为我们在搞政治啊!我们是在谈恋爱,哪来这么多圈套?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就够了你知道吗?”
“只要这句就够了?”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在跟我计较你的付出、你的等待、你的七年,我不多说一些怎么行!到时候你又要嫌我没心没肝、神经大条。”
“你本来就是啊!”耿誉瞅着她笑。“全班都知道我喜欢你,只有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是迟顿是什么?”
“全班都知道?”
“不然你以为班上的男生为什么不敢递情书给你?”
“我就知道是你!”真相大白了,他现在总算承认了吧!
“幸好那时候有别校的男生来满足我的虚荣心,不然我会被你逼得自卑得抬不起头来。”
“不过为了面子问题,我也不准那些被我威胁过的人,跟你透露半句口风就是了。还有同学会你喝醉酒时,大家看到我,没有人敢举手要送你回家。”
“那我们有没有做啊?”她真的不记得了。
“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吐得我满身的女人有性趣?”
“哦……不对,珠珠也不知道你在暗恋我。”
“你一说才提醒我,你们两个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就是都迟钝地不像话,马贤珠就是跟你一样冥顽不灵,才会让年松民这么头痛。”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他们哥儿俩,就要配上这一对迟顿姊妹花。
“我就知道年松民是真心爱珠珠的。”幸好她有叫珠珠再回去找年松民,不过也幸好珠珠有叫她再回来确定。耿玉想着就更加收紧手臂,拥紧他的腰。
“奇怪了,怎么别人的感情你就这么快能确定,为什么我付出了七年的心神你还是麻木不仁?”耿誉不爽的问。
“你不要老是跟我计较那七年好不好?”耿玉抬起头来对着他大呼小叫。“大不了我还你三倍、四倍、无数的七年嘛!”
“真的吗,老婆大人?”他总算有一点点的气消跟满意。
“当然,亲爱的老公!”耿玉敛起怒容,然后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鼻尖笑道。
*****
人事部的调职命令终于下来,梅玲瑶升上会计部,而耿玉总算在二十九岁时更上一层裟,当上了庶务部的部长,而且再没几天就要结婚。
可是庶务部部长当没几天,她就跟公司递上辞呈,只因为婚后要专心洗手做羹汤,临走之前她还警告梅玲瑶,少打她男人的主意。
梅玲瑶吓死了,她当然不敢对耿玉怎么样,因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耿玉就快是美国来的耿经理的太太了。
尾声
美国 旧金山
耿玉又三更半夜跑来按年松民家的门铃,这已经是搬来美国这个月来的第三次了。
“又怎么啦?”马贤珠打着呵欠来开门,而年松民就跟在她身后。
“珠珠,我要跟耿誉那个混帐家伙离婚!”耿玉红着眼睛扑到马贤珠怀里。
“耿玉,小心一点,我老婆有两个月的身孕。”年松民在一旁提心吊胆的叮咛。
“哇!珠珠,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你老公对你那么好,为什么我家那个死鬼对我这么坏?”耿玉抓着好朋友的肩膀哭道。
“你家那个死鬼追来了。”年松民看着住在隔壁栋的耿誉气冲冲的走过来。
“你滚!”耿玉把挡在门口的年松民也推了出去,在两个男人面前砰的一声甩上大门。
“喂!耿玉,这是我家!”年松民莫名其妙的被推出来,他转过身来拍着大门。
“耿玉,你把我老公推出去干么?”马贤珠要去开门,却被耿玉阻止。
“耿誉,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耿玉对着紧闭的大门大叫。
“有话出来外面说,不要打扰人家夫妻睡觉!”耿誉也在门外大喊。
耿玉跟马贤珠在屋内清楚听到,附近几个邻居对他们夫妻吵架而扰人清梦发出抗议声。
“老公,你先带耿誉回他家,我在家里好好劝耿玉。”可怜的马贤珠必须隔着门板才能跟她老公说话。
“也只能这样了。”年松民抓着耿誉的手臂,往隔壁的洋房移动。“耿誉,走吧!别吵到邻居睡觉。”
“我不管,珠珠,我这次是跟你说真的,我、要、跟、耿、誉、离、婚!”耿玉怒气腾腾的从玄关冲人客厅,跳到沙发上,抱着面纸盒哭泣。
“你们又在吵什么啊?”这已经是她自搬来美国后,第三次说要离婚了。
“你知道吗?耿誉那个混帐家伙,他想跟我做爱,居然拒绝戴保险套!”耿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
“这也没什么不对嘛!你们两个巳经二十九岁,又是夫妻,做爱干么一定要戴保险套?”马贤珠坐在她身边。她就知道,-定又是耿玉在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