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虎牙一定异于常人的发达,希望她不会将自己的宝贝小弟当成磨牙工具,他很确定自己那话儿不是零食骨头兼洁牙棒。
「席儿……噢——」一阵尖锐划过他最脆弱的顶端,夹杂着情欲的痛楚瞬间袭上,痛得他申吟一声。
听见他疼痛的叫声,席儿表情疑惑地抬头,「嗯?」
看见她脸上又出现像昨晚那诡异迷蒙的神情,Mai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才两人在对话时,她明明神色清醒,别扭的表达方式一如她平时模样,怎么下一秒突然就像被打开某种开关一样扑上来?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她也是像这发情中的动物控制不住的模样,还有她的牙也有鬼,这种感觉……真的有些怪异。
「小斑比,上来。」拉高棉被与她四目相望,Mai试着让她离开自己的小兄弟。
他看见她的视线在他与「他」之间来回游走,露出迟疑。
「别看了,只要你和我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他大概会一直保持这模样。」
他唇边勾出浅笑。见她对自己如此热情真的满爽的,男性虚荣完全被撑涨。
「上来一不好吗?虽然我也想继续,但我觉得你应该还有话对我讲。
语毕,在他的注目之下,席儿表情有了些微变化,她缓缓起身,欲离开他身上。
Mai急忙伸手拉住她,直将人往自己身上带,稳稳地抱住她。
「嗯唔……」在他怀中,她忍不住蹭动,发出撒娇的低呜,意志正在和rou体疯狂打架。
「对吧,这个姿势好多了。」怀中的温暖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了,咱们一个一个问题解决。」他侧身搂着她,好让两人面对面,得以看对方。
「席儿,我要看你的牙。」
闻言,那张迷蒙诱人的脸蛋很吃力地想集中精神,聚焦在他身上,眉心还因而隆起了小山丘。
「唔……」最终是在他脚上磨蹭的长腿,代表了她的回答。
「小鹿斑比,我要看你的牙。」他强调道,制住那颗不断朝自己怀中钻的头颅。
眼前的情况很清楚了,她的意识根本就处在半有半无的状态。昨晚他真是精虫冲脑,否则怎么可能迟钝到无视这情况?「来……啊。」他勾起她的下巴,诱导她行动。
在他的引导之下,她乖乖的张开了嘴,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
「哦——小尖牙。」他感兴趣地碰了下她的牙尖,再回头摸摸自己的,指腹的触感证实她的虎牙确实比一般人的尖锐许多。
脑中闪过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况——当时他脑中的画面是无止境的死寂空间,她就站在那,如今,站在那头的她转过头,张口,朝他露出一对尖牙……啧……这让他联想到——「不是……」突然,席儿发出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是小尖牙……」牙齿被触碰的怪异,让她恢复清醒。
「你醒了?」他挑眉。差异果然很大。
没理会那问句,席儿的舌尖在唇边润了润后,再度开张嘴巴,那两颗比常人尖锐凸出的小虎牙不到几秒,便延伸成约一截食指长的撩牙。
眼前的画面,让Mai愣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嗯……嗯,我想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了。」沉默了会儿,他表情有些复杂地道。
剩下的迷蒙霎时全数褪尽,席儿感到胸腔急速起伏,紧张与害怕同时涌上,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反应。
在她全身紧绷的此刻,Mai松开了对她的怀抱,她顿时觉得血液从自己身上抽干,本就很苍白的肤色这会儿看来更为吓人,冷不防的,一股浓浓的悲哀笼罩住她。
刚才那瞬间,她怎么会认为一个人类能接受不正常的自己……「席儿。」Mai坐起身,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正色表情,俯晚着她。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她眨了眨眼,慌忙地跟着他的动作,也在床上正襟危坐。
发觉她露出像是快哭了的表情,他这才发觉自己的举止可能吓着她了。
「嘿……别紧张。」他亡羊补牢地柔声安抚着。
唉,他也受到不小惊吓好吗?让出棉被让他遮掩下半身,席儿缩到一旁,头低垂着,像等着死刑宣布一般等待他的问题。
第6章(2)
「嗯……」
Mai主动朝她靠近,让两人面对面坐着。
「斑比,我不是要跟你的头顶讲话。」他揉揉她的头。
「唉,难不成它真的会回我话?」
在明显戏澹的玩笑语气中,席儿怯生生地抬头,没见到想象中的厌恶与不屑,他的表情虽然正经,眼神却是温柔的。
怎么一回事?他的模样让心中的恐惧稍稍减低,但席儿依然无法确定,他对自己异于常人这部分有什么看法。
或许他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让她受伤……压抑着体内快爆发的恐惧与寂寞,正当她在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时,主角开口了。
「你的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一样。」Mai笑叹了口气。
「放轻松,我只是有些疑问需要你帮我解答,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就照老规矩,不想回答就跳过,我没有异议,ok」
「嗯。」咬着下唇,她乖顺地点头。
「嘴巴张开,我想再看看你的牙。」他勾起她的下领道,她则依要求缓缓张开嘴,他笑着戳戳她的牙,「小虎牙是满性感的,可是我想看的是长的那对。」
席儿一睑困惑,咽了口口水之后,还是照着他的话,伸出了撩牙。
「嗯……」他审视着这对牙,抿唇挑眉,沉思了好一会儿后道:「好,我知道了。」
席儿更为困惑了。
「知……知道什么?」她鼓起勇气问。
Mai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她现在的模样,她就像受虐的小动物,见到有人朝自己靠近,眼中透露出渴望,却又厚怕被毒打。
他深吸白气稳定情绪,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知道是哪个家伙在我身上刺出洞,要报仇也要找对对象对吧?」他没正经地随口乱答。
「什么?」她的眼睛和嘴都张得大大的。
没理会她的困惑,他话锋一转,问:「斑比,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
「形象?」她赶不上他的思考步调,只能呆愣愣的重复着尾音。
「对,」似乎不在意她有没有回答,他迁自往下说:「严格来说,我是跷家青年。」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他叫跷家壮年。
在席儿更讶异的眼神下,他撇撇嘴,说起自己那段只有团员们才知道的过去。
「我热爱音乐,但我爸是标准的商人,在他眼中,我用生命热爱的一切都只是办家家酒,他曾经强烈要求我「清醒」一点,结果却让我气醒了,知道这话题只会在我们父子间继续下去,所以我背包一拎,再也没回家过。」
胸口一股急来的窒息感让席儿隐约知道,他现在说的话意义有多么重大,不论是对他,或她。原先的不安,全被丢到一旁。
「我妈在我十岁时因病去世了,她是个音乐家,所有音乐人该有的感性、多愁、情感丰富她全都有,有时候我真怀疑生活在满是数字中的父亲,怎么会和我妈在一起?既然他娶了个音乐家,又怎么会如此轻视音乐?」他轻叹。
「我也不懂,有个实际又一板一眼的老爸,我怎么还有办法满脑子风花雪月、忧国忧民,而不是看到美景就开始盘算度假村的建案,或是看到天灾就开始计算灾害损失金额,然后抢在景气复苏前铺好底盘?」脑中涌现的回忆如恶梦般攫住他,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轻松的语调。
「刚开始几年,我拚了命地想做出点什么让我爸认同我,每天把自己累得跟条狗一样,有表演的机会就冲,管他有没有钱领,钱下够再另外打工去赚。说真的,那段日子要我再来一遍,我也没办法了。
「和公司签约发片后,越来越多人听见我们的音乐,也愿意支持我们,虽然高兴,然而我心中真的觉得讽刺,有那么多陌生人愿意给予我们支持、鼓励,可最亲近的家人却依旧不当一回事。我爸头一次在新闻上见到「Shine」的报导,打了通电话给我,他依旧认为我是在办家家酒。
「他的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了的失落与疲惫,接着往后倒回床上。
「然后我又清醒了一逼,把过去不曾用过的叛逆全拿出来,做为悲愤中的力量,那夜,我把阿Ki从睡梦中挖起来,向他发誓,要拯救世界上所有和我一样面临旁徨、感到无肋的孩子,我要用我坚持的音乐告诉他们,追逐自己的梦想不是罪,妥协,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我也不能保证,当初照着我爸的要求放弃音乐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比现在更好。谁晓得,反正都要叛逆了,就叛逆到底吧。」他耸了耸肩,说得无谓。
语毕,房内陷入沉默,过了会儿,Mai深吸口气,再度坐起身,身旁安静的人儿原来己成了尊泪娃娃,静静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