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想把他认为是很烂的男人?”苗竹君意有所指的说。
“你别想歪了!我是认为他如果很烂的话,那我不是跟他一样烂吗?”夏天紧紧的纠着细眉。
基本上,她愿意承认他有一些些差劲,而她则是一时胡涂才会跟他发生关系,她是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大家不应该责怪她。
“好女人会跟上司上汽车旅馆发生一夜情?”苗竹君吐她槽。
“你到底要亏我亏多久啊?”夏天倏地站住脚。
苗竹君撇了一下嘴,耸了一下肩,没有说话。
“喂,你不是说要帮我买那个吗?”
“你早上说我下午就要马上生给你啊!”苗竹君白了她一眼。“而且事后避孕药的成效只有百分之九十八,你没看新闻吗?”
“那不是很不保险?”夏天脸色发白。
“是很不保险!”换言之,就是不要做坏事!
“那个该死的蒋励!”夏天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就为了逞一时之快,不戴保险套,害我现在提心吊胆的,惶惶不可终日!”
“这也不能全怪他呀!谁叫你不坚持。”苗竹君瞄着同样也是逞一时之快的好友。
夏天语塞,噘起嘴。“竹君,我好后悔。”
看她那么困扰自责的样子,苗竹君也不忍。“算了啦!再好的人一生中也会做几件让自己超级后悔的事,而且……那种情境、那种气氛、那种致命的吸引力,面对的又是一个霹雳无敌帅的大帅哥,除非你是性冷感或是同性恋,不然有几个正常女人能不撩落去?”
夏天知道苗竹君是在安慰她,她红着眼眶看着好友。“竹君……”
“夏天,我想也许是你担心过度,说不定吃了药之后就没事了。”苗竹君拍拍她的肩。
“说不定?”夏天叹了一口气。“我这人不喜欢赌注。”
“哎唷,别想那么多啦!我会尽快帮你买,嗯?”
“嗯!”
夏天和苗竹君走到地下停车场,夏天拿着车钥匙正要开车门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攫住了手,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拖着走。
苗竹君站在一旁看傻了眼,她没想到蒋励会突然出现,还这么无理、强制、不由分说的拉走夏天。
天呐!好酷哦!他……帅到不行!苗竹君眨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夏天被他拖走。
“竹君!竹君——帮我报警!”夏天一边回头大叫,一边用力得敲打他的手臂,但是蒋励下放手就是下放手。
苗竹君无动于衷,她像被吓傻,又像在发痴。
夏天一直被他拖着定,他的力气好大,她根本没办法反抗。“喂!你流氓是不是?放手啦!放手——”
蒋励头也下回,拉着夏天快步走到自己的宾士车旁,他打开车门,硬是把夏天塞进去。
夏天反抗,想开门出来,蒋励却伸手压着车门。
夏天恨恨的按下车窗,对着他大吼,“蒋励,你凭什么这么强盗?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
“今天不谈,明天也是要谈,明天不谈,后天还是要谈,总有一天要谈的事情,为什么不尽快把它解决?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不喜欢拖泥带水,遇到问题我要立刻解决,把问题放在那里,它还是存在,不会消失!”蒋励僵硬着脸部线条,低头逼视她。
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喽!
“去你的鬼原则!你要是这么有原则的话,就不该不戴保险套跟我做爱!”夏天气得花容失色的尖叫。
“对!这就是我到目前为止唯一次不按原则办事。”蒋励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气得涨红的脸庞。
夏天猛地住口,她的心脏无法遏止的狂跳。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暗示她,她是唯一个令他失了理智,不顾原则的女人?!
听到他这句话,夏天停止了拍打车门的动作,一颗心像风云涌、雨打萍似的狂乱颤动。
蒋励的手慢慢离开车门,他倒退了几步,但是夏天并没有打开车门的举动。
蒋励开车把夏天载走,害得本来要搭便车的苗竹君只好坐捷运回家。
苗竹君刚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就被一个男人叫住。
“竹君!”
苗竹君一回过头,看着男人,捏了一把冷汗。
“汉……汉文,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天前脚刚走,伍汉文后脚就出现,她当然会为好朋友紧张。
“怎么?连这条马路也是乐无忧开的?”伍汉文嘲讽下满的说。
“呵……”苗竹君干笑。怎么一开口就带刺?感觉起来下是很好应付的样子。
“我刚刚看到夏天跟蒋励一起搭车离开,这是怎么一回事?”伍汉文脸上出现愤懑不平的表情。
苗竹君心里暗叫一句糟糕。夏天还真不能做坏事,只要一做坏事就会出问题。
“是吗?你看错了吧?夏天怎么会跟蒋励一起搭车离开呢?”苗竹君觉得这个时候用装傻这招也许能唬弄过去。
“我没看错,的的确确是夏天跟蒋励!”伍汉文眼里闪过凶戾的神色。“你不要以为我只见过蒋励一次,其实我上网查过他的资料,我一直都在注意他,所以我能很清楚的认出他来。”
“哇!”苗竹君惊讶中又带着点害怕的望着他。他在干么啊?被公司裁掉后,转跑道到侦信业啊?
“而夏天是我交往了两年多的女朋友,我会认错吗?”伍汉文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她。
“好……好吧!”眼前的伍汉文让人觉得有点恐怖,苗竹君吞了一口口水。
“你没认错可以了吧!但是就算夏天跟蒋励一起搭车走也没怎样啊?人家夏天现在是蒋励的秘书。”
“秘书?”伍汉文冷笑一声。“怎么以前公司没派秘书给我,蒋励一来,就把夏天派给了他?”
“我哪知道啊?”苗竹君缓缓移动抖动的双脚,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但是伍汉文就硬是挡在她身前,她根本没地方好走。
“暍过洋墨水又怎么样?待过黛乐丝又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伍汉文态度轻蔑的说。
苗竹君却觉得这些经历还下错,至少比他优,而且公司也这么认为,不然不会远渡重洋把蒋励聘请过来。
“汉文,我看你精神好像不大好,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我……会打电话跟夏天说我见过你。”苗竹君小心翼翼的开口。
“要打电话给她我自己会打,还用得着你吗?”伍汉文很不客气的说。
靠!干么把气发到她身上?又不是她让他失业,又让他戴绿帽!
苗竹君生气,却又有些忌讳,因为她觉得伍汉文看起来真的跟往常不大一样,平常他乐观开朗,说话也不会这么无礼又愤世嫉俗,怎么三个多月没见,他个性变这么多?
看来被炒鱿鱼真的带给他很大的打击,不然他怎么变得好像一颗不定时炸弹的精神病患一样?
“那你就自己打电话给夏天吧!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苗竹君朝他挥挥手,绕过他,快步跑了开去。
伍汉文看着她匆匆眺进一辆计秆车,他双眼跟人都沐浴在熊熊的怒火中。
车子停在大安森林公园的地下停车场,夏天跟蒋励两个人在黄昏的公园里默默走了一阵子。
公园里有很多慢胞或散步的老人,还有不少人偷偷在遛狗。在台北的狗很可怜,很多公园都有禁止小狗进入的牌子,除了被牵着项圈走在红砖道上,小狗没有办法在草皮上尽情的奔跑,所以每当夏天看到公园入口处竖立的禁止宠物进入的牌子时,她就有一股冲动,想拆了它!
“也许你觉得我很过分。”蒋励主动开口,虽然他觉得这种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是很过分。”现在她时时刻刻都笼罩在有可能怀孕的阴影下,这都是他害的!
“我想过了,如果你怀孕的话,我愿意负责。”蒋励吐了长长一口气,然后很郑重的说。
“啊?”夏天突然站住脚。“负责?你所谓的负责是……”
蒋励也站住脚,面对她,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面。“结婚。”
“结婚?!”夏天大叫。
“你说得没错,把问题都推到在你一个人身上实在太不公平,这种事男人也有责任,而且会让女人堕胎的男人是最歪种、最没有担当的,所以我决定把这个责任扛下来。”
自她挂他电话后,蒋励喝再浓的咖啡也没办法提振精神专心工作,破天荒的,他在公司想了一整天的私事,而他得到的结论就是——结婚。
“你……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从来都没谈过恋爱,只相处了三个多月,居然为了一夜情结婚?!”夏天不可思议的尖叫,身旁有不少慢跑的人经过,听到一夜情三个字,都回头用世风日下的眼光盯着他们俩。
“我知道这些话很荒谬,但是绝对没有比我那一晚所做的事情还荒谬。”蒋励很老实的说。“夏天,我必须向你坦白,我不是个行为不检的男人,我不会随便跟女人上床,那一晚会跟你发生关系,我承认我是真的被你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