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你还在路上啰?”
“是啊!今天地政事务所人很多,办好后已经很晚了。”安裴霓揉揉眉心,“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你把车子放在路边,先坐计程车回家吧!”潘希燕提供办法。
她看看来往的计程车,全都载了客人。“没有空车的样子……”
“这样好了,你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尽快赶过去。”也只能这样了。
“我想你一定有约,真对不起。”安裴霓满心歉疚,是她要她去约会的,没想到却还是耽误了人家。
“说什么对不起,等我喔!”潘希燕随即打了通电话给竹野岗,“我们安律师的车在路上抛错了,我得去接她,与你的约会就先取消了……”
“安律师!车子坏了?”竹野岗用不纯正的中文问道。
“对……所以我要去接她。”
正好与竹野岗在一起的骆迪凯闻言,立刻接过电话,“我是骆迪凯,你刚刚说安律师她怎么了?”
潘希燕再说一遍,“她的车在半路抛错,外头又下着大雨,被困在路上,我要去——”
“我去,她在哪儿?”他望着窗外的大雨,问道:“车型与车牌号码还有颜色,也一并告诉我。”
“骆先生你要去呀?也好,她在——”潘希燕于是将地点告诉他。
“那我知道了,我马上去。”骆迪凯拿了钥匙后便对竹野岗说:“你好好约会吧!”
随即他驱车前往安裴霓所在的地方,然而雨势太大,到了那里他看了好久才隐约看见她的车影。
他停下车,走过去敲敲她的车门,安裴霓看不清楚外面,问道:“谁?”
“是我,骆迪凯。”
她愣了下,立刻按下车窗,见他连伞也没撑的站在外面淋雨,“你快进来吧!”
“不是我进去,而是你出来,快把车给锁上,我等下会找人过来处理你的车子。”他非但不撑伞,还褪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快呀!”
“哦!”安裴霓立刻走出车外,随即小手被他一拉给拉进他的车里。
他跟着坐进驾驶座,对她说:“先去车厂,不能让车子一直停在那地方。”
“好。”她看他衣服都湿透了,忍不住问:“你不冷吗?”
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还有他那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安裴霓真没料到他会过来接她。
“不会。”骆迪凯转而望着她,“你很冷是吧?”
他看看她湿漉漉的模样,连忙打开暖气,“这样应该会好一点。”接着便开车前往最近的车厂,将她的车钥匙交给他们,“车子就停在路上,麻烦你们了。”
“我们马上过去,然后给您电话。”车厂的人有礼地说。
“好。”骆迪凯回到车中,便间道:“你现在住在家里吗?”
“没有,我搬出来住了。”
“哪儿?”他发动车子。
她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怎么会过来?我已经叫希燕……”
“是她告诉我你在这里,竹野岗与她通电话时被我听见,我自愿过来接你。”他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表情依然冷冽。
“谢谢你的帮忙,我搭公车回家就行了。”她还没准备好要让他送她回家。
他没理会她说的话,又问了遍,“住哪儿?”
“我说我可以自己回去。”
“别固执了,衣服湿成这样,你要生病是不是?”骆迪凯声音一沉,终于转过脸看着她。
安裴霓被他这一吼,浑身僵了下,心想他说得也没错,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绝不能生病呀!
“离我的事务所不远,从这里走。”她不情不愿地指着前面的路。
“几年不见,听说你已经成了名律师,怎么车子也不换一辆?”车里的气氛太安静,他找着话题。刚才抛锚的车似乎就是她以前开的那辆旧车。
“创业维艰,能省则省。”她小声说道。
她抱紧自己,车里开着暖气,已经不冷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却浑身发抖。
“我看还是先就近去我住的饭店换件衣服。”他看看她的样子,心想饭店较近,于是转了方向盘改往他下榻的饭店而去。
“我不要去饭店。”她直摇头。
“怕被郭易仟看见?”他的语气发闷。
“应该说是你心虚吧?”她不喜欢他这么说。
此时红灯亮起,他停下车闭上双眼,沉冷的语气不见回温,“只要他的一句话你就相信,也都是这么看我的吗?”
“我不会只听信片面之词。”过去她也和他相处过一阵子,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多少了解。
“你就是。”他重重的顶回去。
“我……”
“算了,我得专心开车,台北的交通怎么还是这么乱呢?”骆迪凯硬是压住脾气,毕竟这是他与郭易仟之间的恩怨,他不想迁怒她。
她皱着眉,看得出他有意回避她的话,她也不多说了。
“咳咳……”她突然觉得喉咙痒痒的,轻咳几声。
他转头看她一眼,发觉她脸色变得好苍白,于是加快速度往前行,希望能快点回到饭店。
第5章(1)
洗过热水澡之后,安裴霓舒服多了。
不过因为衣服已湿透,送洗中,她全身只穿着浴袍与骆迪凯面对面,令她既不自在又没有安全感。
“喝杯红酒暖暖身吧!”他将酒递给她。
骆迪凯也为自己倒了杯,坐在她面前啜饮着。
“谢谢。”她小喝一口,“对了,我的衣服什么时候会好?”
“好了服务生就会送来,你再等会儿,现在天色都暗了,你就睡在这里吧!”
他随即站起,“我去别的房间。”
“等一下。”安裴霓叫住他,“我想我的衣服应该很快就好了,我还是回去的好,就不必麻烦了。”
“只要你不介意和我共处一室,我当然无所谓。”他重新坐了下来,眸光肆火地叮着她瞧,“做律师这么辛苦吗?”
“也谈不上辛苦,总比都没案子接要好。”她抬起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美国?”最好早点离开,别动不动就出现在她面前扰乱她的心思。
“还不确定,等生意谈好之后再说。”
“谈生意?真的和郭易仟有关?”她直觉地问出口。
“你对他的事这么感兴趣?”他眉头深蹙,“你真的跟他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现在这么忙,还不想与任何男人有牵扯。”睨了他一眼,她喝口红酒,搞不懂自己跟他解释这些千嘛。
“希望你能记住我说过的话。”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他烦躁的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雨也还在下,你还是睡在这里吧!”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骆迪凯扶着栏杆重重吐口气,他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这么讨厌看见她和郭易仟在一起?毕竟他俩已没有任何关系,她爱与谁交往、喜欢被骗,都是她的事啊!但他偏偏就是看不下去,不想看见她对郭易仟笑的样子!
该死的,事到如今他已不能不承认他对她的感觉不一样了……每每见她一次,她的影于就会加深印在他心上,让他无法忘怀。
他怎么会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住了?
房间里的安裴霓也被他突如其来离开的反应给震住,难道她连郭易仟的事都不能提?
可见他心里有鬼!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洗好的衣服,换好衣服后,她想是该向骆迪凯说一声再走,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人。
“他到底去哪儿了?”轻叹口气,她正准备叫车回家时,突见骆迪凯就在大厅附设的咖啡厅里,才想上前打声招呼,却看见他身边坐着一个女人!
安裴霓心底莫名泛过一股酸意,但是她刻意忽略,决定直接离开,想他现在应该不希望被人打扰才是。
走向饭店大门,却见郭易仟正巧走进来,一见到她立即绽放笑容,“咦,安律师怎么在这里?”
“有事刚好经过。”她随口说道。
他敏感的问:“你是来找骆迪凯的吗?”
“我……”
这时他正好瞥见从咖啡厅出来的骆迪凯与年轻女子,“哼!他呀!还真是十足的花花公子。”
“你是什么意思?”安裴霓跟着他的视线转身望去。
“你一定不知道他结过婚吧?听说这事他在美国从头到尾都没跟任何人提过,像是刻意在隐瞒什么。”
“那又如何?”她也一样不想向任何人提及呀!
“那又如何!”他冷笑着,“他不说也就算了,还四处和女人玩乐,最后始乱终弃,有个女艺人还为他自杀,听说是怀了他的孩子,可他死不承认。”
她蹙起双眉,非常难以置信,虽说她对骆迪凯还不算完全的了解,但就她所知他并不是这种人,“你会不会弄错了?”
“你不信?”郭易仟眯起眸,继续加油添醋,“所谓人不可貌相就是指像他这样的人,你千万别被他俊魅的外表给骗了。”
见她仍一脸质疑,他又说:“他在纽约真的是恶名昭彰,我跟他除了生意上的竞争之外,没有其他恩怨,没道理捏造这种谎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