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栏,她百分之百填已殁!
不过事情绝对不会闹到那个地步,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她都可以从台湾到美国来,现在这点小事不会影响她的。
她一定要再次夺回自己的爱。
夜已深沉,除了路边寥寥的醉汉吆喝外,这座城市是寂静的。
这间公寓也是,自从小康离开后,就安静得诡异,没有生气、没有笑声,更没有亲昵的叫唤声。
骆良南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里显示「Candy」,只差一个拨号键,他或许就可以听见她的声音……他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最后都是选择放弃。
信用卡公司已经回报,他的附卡正常使用中,通常是在家具店和餐厅使用,而且还是在纽约,更重要的是,他接到了程星海通风报信的电话,知道邬小安和邬小福陪在小康身边,他才稍稍安心。只是他很想念她,已经濒临临界点,他思念她的笑、她撒娇的模样,甚至是她看棒球时的疯狂……可是这么可爱的人,为什么心地却如此冰冷?
她对Susana说的一字一句,他都没有办法释怀。
回来后,Susana才跟他透露,当他离开房间去拿药时,小康还对她说了什么。
小康踹她,要她停止演戏,叫她快滚,不要破坏她的好事……
Susana说得声泪俱下,她说她那时心脏好痛,若非如此,她爬也会爬出房门,就是不能接受羞辱!
小康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而且一直认定Susana是在演戏?小康才认识她多久,他可是几年前就在学校看过Susana了,她天生孱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连医生都亲口证实,能假得了吗?
结果,小康不但一点点悲悯之情也无,还出口说重话,对于她的大限将至也不为所动!
这是什么心态?他深爱的女人不该是这样的!
「南。」轻柔的声音传来,那叫唤声跟小康的语调截然不同……啊,他好怀念小康那种带着娇气的叫唤。
一双手由后环住他,柔萸交握,后背跟着贴上来柔软的身躯。
「我听见客厅有声音,睡不着吗?」方苡舒浅浅低语。
骆良南低首,握住他并不期待的那双手,礼貌的将之扳开,并转过身,拉开彼此的距离。
「别这样。」他的声音很沉。
「我只是担心你。」她再上前,搭上他的肩。「你最近都没有好好睡,究竟怎么了?」
「我在担心小康。」骆良南再次拨掉她的手,「Susana。」他语调中带着无奈。
丝毫不以为忤,方苡舒只是维持一贯的浅笑。
「原来你还是在意那个人……」她流露出一股悲凉,「说不定她在哪个地方,诚挚的祈祷我赶快病发身亡。」
「她不会!」他立即为小康辩护。
方苡舒不可思议的回首,眼神一点也不虚弱。「是吗?那天她说的话证明,她根本就是个狠毒的女人!」
「不许这样说小康!」骆良南揪着眉,温温的警告着,「她不是那种人,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哼,真是痴情啊……她幽幽的别过头去,才不致让他瞧见她嗤之以鼻的神情。
慢慢去思念吧,等到结婚之后,他就得面对现实了。
气氛尴尬凝重,骆良南走回沙发坐下。他已经让Susana搬进来住,婚事方面也报告过父母亲,一切低调处理,教堂与牧师证婚,剩下的是双方亲友。
Susana的家境也不差,是中小企业家的独生女,拜访她的父母时还不能说出她将死的事实,因为她彻底封锁这个消息,这反而让他更为她难过。
客厅里摆着一件婚纱模特儿架,那是Susana亲自挑选的,她希望穿着这件名贵的礼服,走向红毯的那端,跟他……结婚。
然而越逼近婚礼的日子,他就越心浮气躁。
因为他一点也不兴奋、一点也不期待,他甚至开始思考必要性的问题!如果今天他身边没有别人,或许帮助Susana完成这样的梦想,在她剩下的生命里当个道义上的丈夫是可以的,但是他有小康啊,一个相互倾心的女人,他还能这样做吗?
易地而处,若今天有个男人如同Susana的情况,要求小康嫁给他呢?光想到他就怒从中来,根本不可能允许这件事。
可是,他那日却因为对小康的愤怒,冲动的决定了婚姻大事,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或许小康就是怒极攻心,才说出不像她会讲的重话。
是啊,谁能接受?在台湾的几个好友纷纷致电,连漫游花丛中的程星海都问他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方苡舒站在沙发边,对骆良南的优柔寡断有些不耐。反正就要娶她了,找不找邬小康有差吗?为这小事烦恼这么久,也不想想,他即将要娶的可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美娇娘耶。
更何况,若不是邬小康这个程咬金,他会爱她的。
时间的早晚而已,她一定会让他对她死心塌地。
「小康不是孩子,她一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换上温柔的脸庞,她蹲到他身边说:「我很抱歉刚刚说了那种话,那是因为……我很怕她。」骆良南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他能想象,脆弱如玻璃般的Susana,面对小康毒蝎般的话语,当然会有所恐惧了。
「她很坚强,一个人是没问题……但是毕竟人在外地,又怀着孩子,我很担心她会不会受伤。」
方苡舒的双眸在黑暗中闪过诧异的光芒。那只乌鸦有孩子了?「孩子?」
「嗯,我们的孩子。」
天吶!这点她完全没有算到!
那只乌鸦怎么能有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后患无穷!有孩子的牵绊,情势将会改变,未来变量太大,她不能冒险。
她缓缓站起,跟骆良南柔声的道了晚安,便往房间走去。
一关上房门,她就连着无声咒骂了好几句,赶紧跳上床拿起手机,搜寻陈兆之的电话。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让邬小康留下那个孩子!
第10章(1)
一大清早,一封简讯让邬小康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按惯例的先解决清晨害喜的问题,再吃了邬小福煮的一大堆早餐,便匆匆忙忙的准备出门。
「妳要去哪里啊?」邬小福跟着她到房间去。小康今天连早餐都狼吞虎咽。
「南哥哥找我。」她难掩喜色,「他传简讯给我,希望可以见我一面。」
「是喔……」拖步的来到她身边问:「他怎么跟妳约?」
「我跟他约的,就在公路旁的拖车咖啡屋。」邬小康取下围巾,绕上自己的颈子。「我不会跟他妥协的,妳放心。」
「喔,我向来不担心这个!」开玩笑,小康要是知道什么叫妥协,那太阳就打从西边出来了。
「喂!妳的态度很机车耶!」她獗了嘴,旋即又挂上一副欣喜的笑容。南哥哥总算还是找她了!她当然不会带着这种笑容去见他的,她要将自己打理好,装弱者博取同情这种事她办不到,她要让南哥哥知道,他下周一旦牵着方苡舒走红毯,这辈子就休想再见到她和孩子。
她是很坚强,但不代表可以因此被抛弃。
「小安,我要出门了,妳那辆车借我开。」小安的朋友借她们房子住,还有一辆超好开的跑车。
「小安不在,她比妳还早出门。」邬小福又晃呀晃的走出来。
「咦?去哪?」邬小康不免疑惑。那程星海人在台湾,小安在美国并没有朋友啊!
只见邬小福忽然很认真的凝视着她,然后皱起眉头在思索。小安出门前有跟她交代——
「啊!等我一下!」
邬小康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突然往房里冲,完全搞不清楚她在干么。
「邬、小、福,我要出门了!」时间快来不及了,她扭头就走。
「等等——等我啦!」邬小福再出现时,大衣围巾全部备齐。她错愕的打量她全身上下,「妳干么?妳该不会要陪我去吧?」
「没错!小安说,绝对不能让妳落单。」邬小福瞇起眼,手里扬着一个信封。
「还有,这里面是昨天晚上越洋传真过来的——方苡舒调查报告。」
邬小康伸手就要抢,她却飞快的把它藏到身后,露出一脸「妳让我上车我就给妳看」的贼样。
她使劲打了小福一下,不过还是带着她出门了,边走不忘交代,她跟南哥哥好不容易见面,麻烦她坐远一点,安静无声,最好当隐形人。
因为小福天生命格特殊,好运恶运总是接踵而至,她可不希望被这个命盘诡异的人牵拖!
上了车,由邬小康负责开车,邬小福则负责把那张传真内容念出来。
其实在此之前,她们已经去方苡舒的学校打听过,男生异口同声都说她是个娇弱的东方美人,每个人都想好好呵护她,女生呢,口径一致说她是个虚伪做作的演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