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去找我新女友?”他眯起眼问。
“我……”她心神一乱,眼睛也乱飘,飘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好理由。“我收到你的画,当然要打个电话给你啊!电话是尤汉给我的,我没想过要打,只是碰巧用上……”
“你没想过要打?”
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你凭什么这么凶?是谁才分手没多久就交了新女友?”真是太没良心了,亏她那么爱他。
她说著、说著眼眶红了起来,一抬头却看见他的目光竟然不在她身上,注意力显然已经飞走了。
她正要发难,没想到他就开口了。“那一栋建筑是什么东西?”他指著前方一栋欧式的建筑物。
她呆愣愣地说:“是新开的汽车旅馆啊!你知道,很多情人约会的那种……”
“好,很好。”他站了起来,抓住她的手就走。
“喂,你要拉我去哪里啊?”
她的鬼叫,听在他耳里一点作用也无,她就这么一路被拖进对街那栋新开的汽车旅馆。
一进到大厅,他直接对柜台说:“给我一个房间。”
“你……你想要干么啦?”拖著她走进这里,还要了一个房间?他该不会是想好好跟她吵一架,然后毁尸灭迹吧?
虽然她是不该擅自说要分手啦,但是他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在她脑中转著那堆乱七八糟想法的同时,他已经结完帐,拿起房间钥匙,拉著她往电梯去了。
“我们一定要进去吗?”她迟疑地问。
“是的。”狄诺语气非常的坚定,毫无商量的空间。
“你干么那么生气啊?该生气的是我耶……”她很没用地小小声抗议著。
电梯一到指定楼层,他迈步往前走,很快地找到房间,打开门。
这期间他半刻也不曾放开她的手,让她一点脱逃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我们回去好了。”他的脸色看来不善,她偏又脱逃不了,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搞不清楚他想要干么。
没想到房门才一阖上,他的薄唇就朝她贴上,紧接著将她压在门板上热烈地吻著。
她被吻得头昏眼花,根本来不及思考。难道说他带她来这,并不是为了方便吵架?
他的唇抵著她的,一只手拉出她裤腰里的衬衫,往上摸索著她细致的肌肤,带著一种不耐的热情。
“你这该死的女人,我应该好好打你屁股。”说话间又很狠地吻上她的唇,用力地摩孳著她细致的唇瓣。
她完全无法抗拒地张嘴让他的舌头进来。脑门一热,根本无法搞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强烈的思念伴随著热情而至,她轻叹一声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著他。
“这不是在作梦吧?你真的在这边?”她的手抚过他强健的胸膛,唇边呢喃著细语,让他原就偾张的欲望烧得更加炽烈。
“是的,我将会清楚的让你知道──这不是在作梦。”他发誓地说,火热的掌不耐地推高她的胸衣,将她衬衫的前襟解开几颗钮扣。
“狄诺……”她细细地抽气,也忙著剥除他的上衣,没多久,两个人衣衫都显得非常的凌乱。
“放轻松,交给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温柔地吻著她的额头。
“狄诺。”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攀著他的手臂……
“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话声未落,他一个挺身深深地进入了她。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充斥著、流窜著,她只能仰起头,任身与心都完完整整上髦无保留地向他敞开。
她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 ※ ※
气喘吁吁地瘫在床上,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狄诺,天黑了。”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她躺在他身上,而他还深埋在她的里面。
“我知道。”他舒服得不想动,事实上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样抱著她睡,他这阵子一直都睡不好。
“可是,我该回去了。”她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腿好酸。
“不急,冲个澡吧。”他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手中抹上肥皂,开始帮她洗澡。
“现在我们怎么办?”她神情困扰地看著他。她可没忘记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她刚刚完全忘记他的新女友了。
“什么怎么办?”他又拢起眉头了。“我为你接受了台湾的工作,人都已经到这里来了,你还问我怎么办?难道你又想跟我分手?我警告你,你再提这两个字,我就打你屁股。”
她反射地捂住屁股。“我……你以为我爱提吗?是你一直不表态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爱你,你从来就没说过我爱你,你是吃定我了吗?不公平、不公平啦!”
“哪里不公平?”他眯起眼问。
“本来就不公平,这是不公平的爱恋。如果真有前世今生,也一定是我爱你爱得比较多。”
“何以见得?”他扬了扬眉,开始在自己身上抹肥皂。
“没有什么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啊!”她好像也提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
“我问你,我们之间是谁先提分手的?是谁毫不考虑、不做任何努力就放弃的?是谁抛下对方立刻从希腊离开的?”
“不公平。”虽然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她,但她可没有因此被说服。“我……我已经后悔了啊!轻率地说要分手是我的错,可你也没有挽留我,也没有反对。”
“我也没有同意。”他冷冷地悌她一眼。“我早就有预感你会干蠢事,所以特意警告你别又犯了同样的毛病。你这人一遇到压力就会失去理智,然后做出事后会后悔的举动来。”
“你早就知道我会后悔?”原来他那天劝她要改改个性的话,是为了提醒她别又冲动地下错决定,她还以为他故意找她麻烦呢!
“如果不是要让你有机会体会一下自己冲动带来的后果,我不用忍著放你走。要不然依照我的个性,我一定会把你丢进房间里,痛打一顿你那美丽的小屁股,然后跟你做爱三天三夜,直到确定你没有力气跑出房间为止。”
她倒抽口气,两眼瞪得大大的。“我不知道你潜藏著这么野蛮的冲动。”是自己能让一向自制的文明人激发出野蛮的神秘力量,还是说她还不够了解他?
“还有,我不管前世你是不是那个皇后,也不管我跟那个亚里斯特拉的什么王有什么关系,总之我要的是现在。你的脑袋别再胡思乱想,下次你再轻率地离开我,我就……”
“打烂你的屁股,对不对?”她顽皮地接口。她忽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只是一只纸老虎,只会威胁著玩的。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冲干净两人身上的泡沫,然后擦干了彼此。
“狄诺。”她笑著勾住他的脖子。“其实没有什么新女友对不对?”
“有啊,不就在眼前了。”他低头看著她,有点无奈。
她笑了,得意得像只踩上老虎背上的骄傲老鼠。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她吻了吻他的下巴。
“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他回问著。
“没有,没有,你快说快说!”她勾著他兴奋地跳著。
他感觉自己刚平息的欲望,被她这么一撩拨又窜烧了起来,他呻吟了一声──女人真是让人头大!
“让我考虑考虑。”他赶紧拿起衣物帮她穿上,以免自己再次失控。
“快说啦!”她完全不知道他的苦。
结果这场重逢就结束在一个人死命讨著那三个字,另一个人死命帮彼此穿衣服的状况之下。
尾声
“狄诺,来,这个鱼很棒的,你多吃一点。”
林秀兰一脸满意地不断挟菜给狄诺,看得坐在旁边的凛玫大翻白眼。
“妈,你也未免太偏心了,今天是谁说要煮鱼汤给我喝的?!”结果狄诺碗里堆了一堆小山,而她就像孤儿一样的被晾在旁边。
“鱼汤不就在那里,要喝不会自己舀啊?”俞妈妈理直气壮地回答。
狄诺好笑地看凛玫嘟著嘴的模样。
“你笑什么笑?”凛玫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不要嫁了啦,哪有人这样,以后我跟你吵架回娘家,妈妈搞不好还要我回去向你道歉呢!”
两人傍晚回到家,说明了他们即将结婚的决定。俞爸妈在听了他们的解释之后,也能够接受这段异国婚姻。
说好了他接受顾问的工作来台湾两年,这两年的时间让她好好去冲刺自己的事业,等到两年过后,再来决定是要定居德国还是台湾。
两老已经打定主意要对新女婿很好很好,好得让他舍不得回去德国,这样他们就不算是嫁女儿,而是赚了一个女婿回来。
再者,他们问详细以后才知道,原来狄诺在德国的产业相当多,他还是家族里重要的支撑者,而他竟然愿意为了凛玫,努力取得家人的同意来到台湾,即使只有两年,他们都能感受到这男人的决心跟情意。
只有他们这个笨蛋女儿还搞不清楚状况,还计较著人家说不说“我爱你”。
“如果你们吵架,八成也是你的无理取闹。唉,孩子的爸,你看你女儿,都是让你宠的。”妈妈把矛头指向了爸爸。
一向不多话的爸爸也很识相,没有跟老婆大人争辩。“是是是,都我宠坏的,以后不宠就是了。”反正已经有别的男人宠了。
“爸!连你也这样。讨厌啦!”凛玫呼噜噜地喝下一大口的鱼汤。咦,鱼汤什么时候装成一碗,放到她手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