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院长一脸困惑的样子,“你不是永远不想再看到他?”
“我……我在乎啊!我怎么不在乎?我好想他!”邬小福气急败坏的抓着她嚷着,“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也会是最后一个爱上的男人,我要是不想看到他,天天盯着电视跟报纸看做什么!”
“你好奇怪……”院长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就是奇怪!我笨、我矛盾,就算是赎罪又怎样?反正我就是爱他!”邬小福使出绝命摇摇乐,死命摇晃着院长,“院长,我拜托你,他到底说了什么?有没有问我好不好?你有没有说我流产的事!“
“没有没有,我一个字都没说!”哎哟喂呀,她都晕了啦。“你想知道他说什么,就自己去问他嘛!”
“问他……”邬小福一凛。当面去问小聿?“可是……他都没来看我,我这样回去岂不是太没志气了?”
“厚,都什么时候了!”谢天谢地,小福总算放下心中的疙瘩。“他刚走,可能还没上车,去问他啊!”
“我就说这样去问他很没——”她忽地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的望着院长,“什么叫他刚走?”
院长指着育幼院后门,“刚刚他还在那儿偷看你啊——”
话都没讲完咧,邬小福拔腿就往山丘下奔去。
小聿在这里?他在这里偷看她?她怎么呆到没发现到!
是呀!睡梦中总是梦见他的大掌摩孪着她的脸颊,转醒时,总觉得那梦真实得醉人,因为她的脸颊还残留着那深情的触感,有时候房里还会有他的古龙水味。
小聿该不会常常过来吧?
第10章(2)
奔进后门,那儿几个阿姨只瞧了她一眼,就不约而同的指向门口,“刚走。”
再继续狂奔,这是她部小福的百米赛跑,目标是唾手可得的幸福!
“宫钧聿——”好不容易奔到门口,她却亲眼看见银白色轿车缓缓发动,正准备倒车从门口离开。
她的声音传不进车里,她随手抓了墙边的水桶,狠狠地就往车子的后车厢扔了过去。
砰磅一声,宫钧聿踩下紧急煞车。
怎么回事?他惊讶的转头,什么都没看见,赶紧下车察看。
才刚步出车外,就有股力量冲撞进他怀里。
邹小福双臂紧紧的抱住他。这个怀抱是专属于她的,是她朝思暮想的温暖胸膛嘛!!。
宫钧聿非常讶异,没有准备的他,难敌邬小福百米的撞击力,后背整个撞上车子,然后呆然望着怀间的瘦小身躯,脑子一片空白,但是胸前的体温是真切的。
看见门口站着笑容可掬的院长,他回头,会心一笑,激动地紧抱住邬小福。
终于,他又能拥有幸福!
他俯下头,贴着她的蚝首,吻着她散发着淡香的发。“对不起……”他还没开口,怀中的人儿闷闷的说了,“孩子……孩子流掉了……”“我知道。”他心疼的抱紧她,“你人没事就好。”
邬小福皱起眉,狐疑地抬头,“你为什么知道?”院长不是说她一个字都没说吗?
“我那天晚上就到医院去看你了,你一脸惨白的睡着,看得我很焦急。”他捧着她的脸蛋。眼睛怎么哭肿成一条线啊?
“你晚上都有来偷看我对不对?”她咬着唇,鼓着两个腮帮子,“我还以为是作梦……”
“怕会惹你生气,但我有空就会绕过来看你。”他微笑,说得好像他最近一点都不忙似的。
“我不生气了……我哪有资格生气?你对我那么好、那么体贴,对外公也仁至义尽了,谁能生你的气?”攀着他的手臂,她抽抽噎噎的嘟嚷。
“不,你可以生气的,因为我真的……是因为想赎罪、想补偿你才娶你的!”
这种话,谁听了不会怒火中烧?她还没发火前,他又说:“可是,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愿意娶你的。”
“喜欢我……可是我们那时才认识不久,又没什么交集,你只会送东西、送卡片,跟偶尔讲两句话而已,怎可能那么快就喜欢我?!”
邬小福完全忘记他两年前就找到她的事了。
“一见钟情喽!”在这时刻,他学程星海,嘴甜的讨她欢喜。
“怎么会有人对我一见钟情啦!”她一口否决,但小脸却很红,“反正……
我跟你说,你要赎罪的话,就要有心理准备。“
“嗯?”什么心理准备?
“要赎一辈子啦!”整张俏脸染成红色,她羞赧的念着,“我、我是不可能跟你离婚的啦!”
“是吗?”宫钧聿喜出望外,往她的小嘴啾了一下,“真巧,我也正打算跟你说,我也绝对不跟你离婚。”
邬小福超没用的,掩不住心中的喜悦,笑着环住了他的颈子,享受这久违甜蜜的拥抱。
院长已经差人去帮她收拾行李。看样子,今晚应该是不会留下来了。
“小聿,你真的爱我吗?”良久,她闷闷的问出心里最大的疙瘩。
“很爱很爱。”宫钧聿平静的回答,“爱到我想要完成你所有的愿望,想要照顾外公。”
“我的愿望?”她的不就是那三个吗?“快快乐乐的过生活,变成有钱人,还有……永远跟小聿在一起!”
差一点点,三个愿望都要离她远去。
“你破产了喔,邬小福。”他突然提醒她。
“啊,对呴!”她圆瞠眼,可旋即又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会帮我完成所有愿望吗?至少我还是宫太太。”
宫钧聿吻上她的鼻尖、她的脸颊,“你忘记还有一个重要的愿望。”
邬小福听不懂。她这人很“寡欲”的,明明就只有那三个啊!
“你希望每一个在集团底下的人都能安身立命。”他沉着声音,幽幽说着他们结婚前的对话。
小福在思考结婚时,先考虑到的是仰赖严氏集团生活的员工。
那份善良冲击着他的心,这也是为什么当她跟失去理智的外公打算宣布破产时,他会迅速行动。他知道小福是一时被情绪影响,一待日后冷静下来,万一发现因自己的冲动害惨了这么多人,她一定会很自责的。
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无论如何,他要收购严氏集团。
“你……你竟然是为了我……”邬小福倒抽一口气,感动得无以复加。
“不全然,我也是为了外公。”笑容里夹带着一丝苦楚,“我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外公。”
没有亲人的他,也只剩下严薪成可以让他汲取暖意。
“你好笨喔!”邬小福笑着用力给了他一个奖励的吻。
一辈子背负着父母的过错生活,也只有他这种呆子,只得到小小的幸福,就很满足。没关系,他的遗憾,就由她帮他彻底补足吧!
他们会生好多好多小孩,会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大家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饭,圣诞节时还会一起拆礼物,过年时跟外公围炉。
小聿根本不需要再赎罪了,因为他的爱,就已经是最好的补偿。
半个小时后,邬小福一一跟育幼院里的人道别,带着小小的行李,坐上了宫钧聿的车,夫妻俩一同返家。
“外公呢?”邬小福打回家都联络不上严薪成,管家都说他在忙。
“在休养,之前心脏病发后,人很虚弱。”宫钧聿这才说出实话。
“什么?心脏病?!管家为什么没跟我说?!”她惊呼出声。
“我交代的,你自己都小产了,哪有心力照顾外公?”他拍了拍她的肩,“我都有定时去看他,你放心好了。”
邬小福狐疑的咬咬唇,绞着衣角,“他让你去看他喔?”
“他躺在床上,连下床都成问题,怎么斓我?”宫钧聿失声笑答。他每天都会去看外公,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后来的静默,他想外公多半是接受他了。
外公从管家那知道自己的命是他救的,但他什么话也没说,总是坐在床边,跟他报告收购集团的状况,喝完一杯茶就走。
偶尔一杯茶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沉默,但也没有争吵。
行动表现一切,日久见人心,他坚信努力之后,定能让外公重新接纳他。
“外公知道我……的情况吗?”邬小福嗫嗫嚅嚅的,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不知道,我给管家另一套说词,你们两个都不适合听真相。”他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真重。
她望着小聿的侧脸,他果然憔悴了许多。
“对不起,我们都太任性了!”含着泪水,她握住了他的手。
“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坦白。”动机也很可议。
“接下来换我补偿你了。”邬小福瞬间振作起来,“我会变成贤内助,再帮你生一个大家族!”
挑起一抹笑,宫钧聿很喜欢这个提议。“那今晚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听了一怔,她满脸通红。“你好……好色喔!”
“不是要生小孩?”他还从容的笑答。
“不必那么急啦!我——”车子忽然一阵大震荡,他踩了紧急煞车,“哇,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