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来不到一个星期,已经成为很多学生的偶像喽~~」语气有些酸。
哼,本来她一直都稳坐第一名宝座的,偏偏没有几天就被一个外行人迎头赶上了,实在有些小辛酸。
「他们不过是贪鲜罢了。」他淡淡地回应。
将便当里的糖醋虾挟放到她的便当盒里,再仔细地将她便当里的苦瓜挟到自己的盒子里,因为她讨厌吃苦瓜。
伯母明知她讨厌,还是会放,就是希望她改掉这个坏习惯。结果,只要是她便当里的苦瓜,最后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你这次会待多久?」快速吃完手中的便当后,袁沅往草地上一躺,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你喜欢住在这里吗?台北呢?喜欢吗?」他不答反问。
「偶尔去台北玩一玩还好,要我住那里,不太可能,我还是习惯这里。」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定居。」
「真的假的?」她一个翻跃起身,跪坐在他身旁。
「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娶妻随妻喽,那有什么问题。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他的事业重心在台北,怎么可能长住在这个偏僻的乡下?
「我现在只负责决策,公司里每个主管都有专职的工作,他们都做得很好,除非发生重大问题,无法用电话或电子邮件解决,才会需要我,否则我每个月只要上台北视察几天就够了。」现在通讯发达,只要能上网,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当办公室。
「真的?」她惊喜又不确定地望着他。
「当然是真的。」将吃完的便当盒收好,学她躺在草地上。「我准备买块地,盖一栋房子,等我们结婚后,就搬进去住。」
他自小的梦想,即将一一实现。
「我们才刚交往,你现在就想到结婚,会不会跳太快了?」她发出不满的娇嗔。「我都还没享受到被追求的乐趣耶!」
「那容易。」他出其不意地拉她手臂,她没有防备,砰地往他身上倒,鼻子撞到他胸口。
「痛……」她上半身趴在他胸膛,手捂着鼻子。「你干么啦?很痛——唔!」
剩下的抱怨全被他的唇堵住,她双眼圆瞠,错愕地瞪着他。
他、他这是……
「眼睛闭上,好好享受我的追求……」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这……」这哪是追求,明明是吃她豆腐嘛!
「眼睛闭上。」深不见底的黑眸透过镜片蛊惑着她的神志。
「我……」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慢慢合上,感觉到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轻轻拂上她的眉、她的眼、鼻子、唇角,然后是嘴唇。
刚开始是轻轻的吸吮,接着缓缓加重压力,麻麻热热的感觉从嘴唇慢慢延伸到全身,她只能无力地躺着,任他的唇舌攻城掠地,情火延烧在夏日的午后……
「你吻过很多人厚?」直到呼吸平稳后,她才敢开口,语气酸到呛人。
吻功这么好,一定有很多练习对象,哼!
「你是第一个,也是我唯一想吻的人。」从她进入他的生命后,他就没再正眼看过其他女生了。
「骗人!」她用力推开他,让他跌坐在地,自己则翻身坐起,满脸不信地瞪着眼前这只偷腥得逞的猫。「你的接吻技术怎么会这么好?」
「天分再加上想像力喽!」对于自己的初体验,他非常满意。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啊?」她最气人家说谎了。「你一定是跟很多女人鬼混过!」
「我没骗你。」他急忙坐起来,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起身。「我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课业和工作上,哪有时间跟别的女生鬼混?」
见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仍继续抓紧她的双手说。
「打从我们相撞的那一天起,你就撞进我的生命,我的眼里从此只有你。」
「你……你真的很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耶!」她又喜又羞,娇嗔地睨着他,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妩媚。「一定是被台北的女人带坏的。」
「错了,带坏我的人,是你。」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再度吻上她的唇,细细品尝等待多年的甜美滋味。
炎炎夏日,情正浓……
★★★
落日余晖染红整片天空,多层次的橘黄到火红,跟田里的金黄稻穗相辉映,替淳朴的农村增添几分丽色。
「阿方,我的脚已经好了,换我骑吧。」抱着范方的腰,坐在脚踏车后座,看不下去范方气喘如牛,还在马路上表演蛇行的袁沅,自告奋勇要替男友分担驾驶的工作。
自从上星期她扭伤脚后,他每天都会骑脚踏车载她上下课,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两人的情谊迅速回到过去,甚至比以前还亲密。
原本骑着脚踏车,漫游在夕阳余晖下的产业道路,应该是很浪漫的场景,但……所有的浪漫全毁于他的「肉脚」。
尤其是碰到上坡路段,不但车速比老牛还慢,车身还扭来扭去,绕得她头都晕了。若不是某人死要面子,她早就跳下来推车了,靠两只脚走路还比较快咧!
「不用……我可以……」俊脸因为过度用力而满脸通红,声音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
说不听,她干脆跳车,拉住车后座的铁架,让他不得不跟着下车。
「我一个星期没动,骨头都快生锈了,刚好可以动一动。」她已经忍了一个星期的「蛇行」,受够了。
「你的脚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太用力。」
「早就好了啦!」她牵过车子,坐上椅垫。「上来吧,换我载你。」
「我……」
她左手用力拉他一把。「快点啦,我肚子饿死了。」
知道她的牛脾气,他不再浪费时间跟她争执,闷闷地坐上脚踏车后座。
「走喽!」
袁沅熟练地踩着脚踏板,车子轻轻松松地爬上坡,一点都不费力,看得范方很汗颜。
他们两人的体力,差很大。
第6章(2)
「你干么不说话?气恼腿力比我差吗?」她骑惯了山路,这段小坡对她来说是小事,还有余力闲话家常。「你嘛帮帮忙!我每天运动,而且经常骑山路,脚力比你好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她挡在前头。「每次都只能躲在你后面。」
「那我怕鬼,不是更没用?」她不悦地轻啐一声。「别忘了,我以前被鬼追时,是谁挡在我前面的?」
「那不一样,我又看不到鬼。」看不到就不觉得可怕。
「看不到,不代表没有。」想到那些阿飘的恐怖尊容,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若不是你,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每天看到一堆青面獠牙,没吓死也去掉半条命了。
「没那么惨吧?」他是标准的「理科人」,只相信眼见为凭的事物,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她口中的鬼,说实话,他并不相信。
「就是那么惨!好了好了,不说了!」太阳已经下山,虽说现在比较不怕它们,但说多了,心里还是会发毛,因此赶紧改个话题。「你啊,也不是没用,只是欠锻链,让我操个两、三个月,包你改头换面,怎么样?」
她这个「铁血教头」可不是当假的。
「不用了,谢谢,我宁可没用一点。」他可不想被摔得鼻青脸肿。
「啐~~胆小鬼!」知他心结已除,她忍不住要亏他一下。
「……沅沅!」一辆机车经过他们,又噗噗地转回头,戴着安全帽的大圆脸骑士挡在脚踏车前面。
「大头荣,你在干么?」她紧急煞车,发出唧唧声,左脚也跟着着地,不爽地瞪着拦路人。「想抢劫?还是干架?」
大头荣是小胖的爸爸,曾说过如果她嫁不出去,他愿意牺牲自己跟她结婚,要不然她会变成没人要的老处女。
他的「牺牲奉献」,让她很想扁人。
「不是啦!我是要问,你真的跟这个男人在交往吗?他哪点比我好?」大头荣的气势凶狠,满脸不屑地瞪着范方。「他甚至连你都载不动耶!」
「你是在暗骂我胖吗?嗯?」袁沅一个「必杀眼」瞪过去,让大头荣的气势马上消了一大半。
「没啦没啦!我是说他没路用,没有骂你胖啦!」又不是皮在痒。
「你敢骂他没用——」原本要开飙的袁沅,看到范方下车,慢条斯理地走到大头荣面前,她诧异地瞪着他怪异的行径。「欸,阿方,你在干么?」不会是想找大头荣干架吧?
大头荣虽然不高,但个头壮硕,以前还混过街头,真要打起来,范方一点胜算都没有耶!
「请问,我哪里没路用?」范方毫不畏惧地跟体重起码多他三十公斤以上的大头荣对峙。
大头荣将机车停在路中央,拿下安全帽,慢慢走到范方面前,两手手指互扳,伸展筋骨,发出挑战。
「等你打倒我,我才会承认你有资格跟袁沅在一起,否则就滚回台北去!」
「你敢动他一根寒毛,就给我试试看!」袁沅马上放下脚踏车,挡在范方身前,对大头荣提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