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他突然感到有些气闷,“这里人太多,你陪我出去走走。”
语毕,压根不管自己是不是今晚的主角,牵着她的手就走了。
没想到五皇子在看到九公主后,两人就一起离席了,在场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我还没介绍……自家闺女啦。
一票带着闺女的大臣们,心酸的在心中呐喊着。
夜凉如水,他放慢了脚步,让她能跟上他。
牵着她的小手,他们走向御花园的隐蔽处,他记得以前常在这里的凉亭倾听她弹琴,虽是夜晚,但四处仍可见到灯火闪烁,人又不多,明显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同时也是个安全的地方——他不容许她受到任何可能的攻击。
“冷吗?”肃颐关怀的问。
“不冷。”平城见他已脱下身上的外衣,连忙推辞道:“皇兄,我都说不冷了,你怎么还……”
“穿上,你穿上我就不会担心你了。”他语气坚定道。
平城无奈地望着他,只好套上他脱下的大衣,顿时一股属于他身上的温暖经由大衣传递过来,令她在瞬间变得好暖和,“好暖喔。”笑着道。
肃颐闻言,扯开僵了一晚的嘴角,“会暖就好。”
平城几乎是着迷的道:“皇兄,你笑起来好好看,怎么不笑给别人看呢?”如果他愿意笑给别人看的话,那么别人对五皇子的印象就不会只有冷厉,严肃,一定会多了更多好听的评语。
“你是说,笑给方才那些人看吗?”肃颐又变得严肃起来,“那么我得娶几个老婆才行?方才的阵仗你没瞧见吗?我得娶几个女人大家才会满意?十个还是二十个?”
想到方才满满一厅堂的大臣及闺女们,平城瞬间笑出声,“这个嘛,我看不只……”
“那你还叫我笑?我是要守卫边疆,而不是要守着龙床的人。”他一脸严肃的说。
“皇兄,你好坏,你真是太坏了。”她一边骂,却一边笑着。
“你以后可别再叫我笑了,这样我的压力会太大,”他看了看她今晚的打扮,“今晚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想做什么?”凸显出她的秀弱与美丽。
他看了当然是很开心,但是,她是想打扮给谁看?
“这是艳都替我打扮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肃颐在瞬间皱起眉头,“打扮成这样是要做什么?”
平城见状,不禁失笑,“你怎么老是对她有意见呢?都说了,我们的感情很好。”
“我哪有?”
“明明就有。”还抵死不认。
话说在她十三岁那年,有一次他因边疆急事赶回宫,虽说是急事,在他赶回边疆前却坚持想见她一面,没想到面是见着了,却见到她蒙着双眼与艳都在玩游戏的那一幕,——当时在他看来,直觉就是十一公主在欺负她。
即使她后来怎么跟他解释,他都不相信她的说法,一心就认定她是受到艳都的欺负,还不敢把实情告诉他,多年后再看到艳都,他也不肯给她好脸色看,更常把艳都给惹毛。
“你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对不起,皇兄这几天公事忙,没有再去看看你,不过皇兄保证,只要再……”
一双玉手悄悄盖住他的嘴,“皇兄,没事的,这几天,安郡与艳都陪在我身边,我很好,你别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他仍是担心,想要再说些什么,她却又先说话了,“倒是皇兄你,你要多加小心啦。”
他的俊眉一挑,丝毫不能理解她的话语。
平城又笑着说:“你得多小心,父皇这些日子可是会猛拿你开刀,若你不先挑好皇嫂人选,父皇恐怕就会替你安排了。”
父皇虽把他当作臣子看待,在他年幼之时就将他丢去边疆受训,但另一方面,父皇却也十分懊悔自己没能让他早日成婚。他已二十五岁,身边却连个女人都没有,父皇可是十分的担心。
“皇兄真的没有喜欢的女人吗?”她好奇的问。
肃颐突然对她一笑,站得更靠近她——两人间根本站不下另外一人,密合得令她都看不到后方的月娘了。
他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你说呢?”
没料到他的气息突然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心脏突然跳动得奇快,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回荡在她的心中,内心那不敢确定的一部分逼得她连忙后退了一步。
“皇、皇兄,你在说什么?”
“你问我,我有没有喜欢的女人?你说,我应该喜欢怎样的女人呢?”他也向前跨出一大步,高大的身躯挺立在她的面前。
一股不知名的压力在瞬间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这……“平城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点尴尬,“皇兄喜欢的一定得是个喜欢音乐的女人,因为我记得皇兄以前每次听我弹琴就会好高兴;还有,皇兄一定也喜欢会读书的女人,因为皇兄每次都会送好多书给我;最后,皇兄肯定会喜欢安静的女人,因为皇兄以前跟我说过,女人聒噪最讨厌了。”
其实说穿了,皇兄跟她说过好多、好多,只是为什么皇兄就是还没找到喜欢的人呢?
“那么那个人是谁?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他深深的望着她,她的脸颊在他的凝望下,不知不觉臊红起来。
“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戏谑的揉揉她的发,“想出来,记得跟我说。”
平城愣住了,皇兄究竟是要她想些什么?
第3章(1)
五皇子宫邸中——
府内仆佣端上新沏的春茶后,就恭敬的离开,谁也没胆多问一句——为何在五皇子的书房里会出现宰相南宫睿?
从未听说过他俩交好啊?
但在五皇子宫邸中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要谨言慎行,因此众仆佣们根本不敢多问,因为若有违背,可是会被立即赶出府的。
在享用过好茶后,“五皇子,好歹你也说几句话,我在这里可是从清晨等到现在,等的很累。”南宫睿忍不住捶捶自己的肩膀。
“需要我请下人帮你备房休息吗?”深思的声音毫无波纹变动。
南宫睿闻言,当下可不爽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休息我不会回自己的府邸吗?待在你这里做什么?”真以为他这里很安静吗?
“这里安静。”没有那些急着拍马屁的官员们。
南宫睿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在朝中,他向来与这个长年驻在边疆的五皇子没有来往,直到数年前因一次贺连国的进犯,一时技痒的他写了张信函给五皇子,两人才开始有了外人所不知的友情。
每逢贺连国进攻,两人间的通信就很勤;不过要说到是生死至交?不是吧!他南宫大爷压根没打算要死,谁会跟眼前这个天天在跟死神打交道的五皇子是生死至交呢?
在南宫睿摆出迷人的笑脸前,肃颐说话了,“抱歉,刚才我忙着安排关外要事,一时无法分心,让你等这么久,真是抱歉。”一边唤来小厮,将他写好的信函以快马送到边关。
就是知道先前两人话说到一半,边关的信件送来,他才会容许尽忠职守的五皇子先看信,不然他早就翻脸了。“信上说些什么?”
“有些异状,”肃颐严肃的看着南宫睿,“我跟你过很多次,不知为何,每次贺连国都会事先知道我们的兵法,这次又是同样的问题!”
若非他每次都会变出一些不同于他旦交朝廷的把戏,恐怕他们大金皇朝早就被并吞了。
“有内奸嘛!”南宫睿轻松的喝了一口茶。
“到底是谁?”
“还在查。”
这么多年来老是这句话,肃颐无奈道:“那好吧!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说到你有没有喜欢的对象,要不要先帮你去下聘?不然我先拿些画像给你看看?”
“下一个。”肃颐脸色有点难看的道。
“是朋友才会跟你说实话,我这可是在提醒你,你现在若不选,你的父皇可是会拉着我替你精心挑选;你不要老是以为用边关有乱的借口就能逃开,我看你父皇这次可是挺坚持的,你就不要让你父皇决定入选了。”还给他摆臭脸咧!
“下一个。”明显不想多谈。
“你真的没有喜欢的对象?”南宫睿怀疑的看着他。
肃颐完全不理他。
“莫非你是……龙阳之癖?”
“……”
“难道你完全无所谓?不管是男、是女都没关系吗?”
眼看肃颐完全不理他,向来被外人形容心眼多的南宫睿也猜累了,“怎么说你都不理我,其实说到底,你是喜欢上你皇妹了吧?”心灰意冷的随意说。
“嗯。”
南宫睿闻言,在瞬间愣住。“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嗯”。”奇怪?他是没听清楚吗?
“你是那根筋不对啊?”南宫睿着急的跳起来,“那你怎么从来都不讲?你不知道艳都公主很热门吗?别说是晨香国,还有北凉国,就连贺连国都来函好几次了,你一直不肯说出口,难道是以为你是皇兄,就能先抢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