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爱妻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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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我没有你要的名字,请回吧。」她瞥了他一眼,转头就走,却被他一个箭步抢上前,轻易挡住了她的去路。

  「再走几步就会看到守门的,您真那么喜爱我的簪子,我就马上为您簪上。」

  她开始明白月儿为何如此讨厌他了,他的确卑鄙得让人火大!

  「冒犯公主是死罪。」她冷着嗓提醒。

  「公主别忘了自己已为人妇,在下的命可没几两重,比不上您那高贵的名声——孰轻孰重,公主,请慎思。」噙着嗤笑,他寒声警告,誓要撬开她蚌似的嘴。

  「你——」她气得咬牙。「让你知道了又如何?」

  赫穆阴冷一笑,面目狰狞起来。「我会遣人打断他的狗腿,再挖掉他眼珠子剁了喂狗!」不容人置疑的笃定腔调,残暴得像已渗着血水一样腥臭可怖。

  她倒抽口冷气,被他狠辣的手腕吓倒了,单纯如她,从未遇过这么可怕的人。

  他忽地低笑起来,褪尽阴狠的脸庞恢复了最初的慈眉善目,变脸好比翻书的速度般教人傻眼。

  「公主意下如何?」连话,也变回最初的恭维调调。

  「你若敢造次,我绝不轻饶!」她强忍恐惧,他的话或许能吓破她的胆子,可同时也在警戒她绝不能泄漏半点风声。

  「公主是聪明人,怎么老是在做着些傻事?」他叹了口气,满脸惋惜,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襟前绳索。「您会后悔的。」

  语毕,她还未来得及了解他的种种言行,他已脱下了身上的大氅,用力抖了开来,再覆上她的肩头——他脸不红气不喘,一气呵成完成了引人侧目的行为。

  出其不意的举动,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她这才发现他手上根本没有簪子!

  淳临气红了脸,尚未扬声斥喝,她身上多出来的大氅已被人使劲扯掉,突来的力道使她整个人向后踉臆,几乎摔倒的同时,她被狠狠拥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那木都鲁,赫穆恭请贝勒金安。」

  及时响起的声音,堵住了她差点吐出的尖叫。

  原来是申哥哥……知道背后有他的支撑,她绷紧的肩膀立时松懈下来,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他怀里。

  「有劳贝勒。」接过祺申甩来的大氅,赫穆笑觑他额际暴跳的青筋。「告辞了。」把目光调回淳临脸上,赏心悦目之余,也顺道煽煽她夫君的妒火,一举两得。

  留恋似的视线,直教横抱于她腰间的大掌掐握成拳。

  「申哥哥……」满腔惊恐正要道出时,她回首,却看见他满布阴霾的脸庞。

  他放开了她,深沈的眸直瞅她略带慌意的眼。「青绫说你去请安了,可我到额娘那边去的时候,她却说没看见过你。」

  「我……青绫还没炖好补汤,我在潋园里等她……」她试着解释,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跑到隆恰轩去了,怕窃听一事露馅儿。

  「等青绫?」他对她的回答嗤之以鼻。「能让你在太冷天出门的人,真不简单。」他讽道。她怕冷怕得要死,怎会肯待在外头等人?破谎言!

  淳临不笨,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咬了咬唇,道:「我不认识那个人,刚才我一个人在梅林闲逛,然后遇见那个人没多久,你就出现了。」

  「一个人在梅林闲逛?」他撇唇,嘴角勾出冷冷的笑痕。「说得好像梅林已开逼了梅花似的。」戏谑般的字句渗着一股酸劲。

  她的话听在他耳里,无疑成了最蹩脚的谎言,谁会冒着寒冬天出外对着一列枯枝生出观赏的雅兴?更何况,她是那么畏冷的人。

  假如现在是梅开的时节,他或许愿意相信她——可惜不是,他无法相信她。

  解读出他脸上的不屑,她揪紧了裙摆。「申哥哥,我——」

  「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打断她未完的话,他转身就走,一副听她多说一句都嫌烦的样子。

  假如她对他只有一堆谎言,他不想听。

  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疾走的步伐,他冷硬的脸色教她慌乱极了,她不死心地想上前解释清楚,奈何她个头娇小,比不上他的高大腿长,她得用跑的才能勉强跟上。

  这是非常罕见的状况,他有哪回不是跟她手牵手地走在一起?如今,他却把她抛在后头,任她独自追随他负气的背影。

  到达临安居后,祺申厉声吩咐枫依得看管好主子,别再让她独自出门,他凛冽的眼神和严肃的言辞吓得枫依直点首。

  「申哥哥……」及时拉住他的手,她下让他就此离开,小脸满是惶然的焦虑。

  掌上的冰冷教他皱眉,本能地想反握她的小手为其取暖,她却放开了他。

  把他突然锁起的眉峰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一酸,以为他厌恶自己的触碰,赶紧把手抽回,深怕再惹他不悦。

  「刚才……刚才那个人只是向我问路,他想到隆明轩去……」

  暗自强抑的怒火又再窜上心头,面对她的一再辩释,他开始感到无力了。

  「那个人,一直跟阿哥不对盘。」赫穆不可能跑到仇人的住处去吧?

  她呆掉,知道隆明轩是祺康贝勒的住处,却不晓得赫穆与祺康不和……

  直到他拂袖离去,她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干了欲盖弥彰的蠢事,她抚额呻吟,觉得头疼极了。

  *

  第八章 盘意(2)

  终于跟意中人重逢了,她会有什么想法?

  祺申拧着眉心,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不断揣测淳临的心思。

  已为人妇的她,大抵也只能有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吧?

  申哥哥,可以的话……不要管我的事。

  言犹在耳的话语使他心胸窒闷,想起她的谎话连篇,他就恼火,她那是为了不让他插手管她的事?

  没忘掉她当日的请求,他甚至连她当时的神情和语气都记得牢牢的,更不可能忘了她对赫穆的那份执念,这,一直是他的心头刺。

  啧,真烦。

  举杯独酌间,响起了敲门声,他眉头一紧,不打算理会,但来人不放弃地又叩了第三、第四……直到第八下,他霍然摔杯,火气攻心之下,他大步上前开门。

  到底是哪个不识相的奴才?忘了他初更后就下准打扰的规矩吗?

  猛然敞开的大门,迎来了不该于此时出现的人儿——淳临。

  他盛怒的脸庞一凛,锐利的双目没错过她正冷得颤抖的身子,他立时抢过她手上的托盘。「快进来!」还愣着做啥?不怕冻死吗?

  走到桌前放下托盘,他立即给她取来貂裘披上肩头,在她忙着呼气呵暖自个儿双手时,他直接挪起她的小手纳进厚掌间,自然而然地烘暖她的冰冷。

  「你的丫头当我在说空话了?谁允你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他眉头拧得死紧,口气难掩愤懑,瞧她在太冷天里还敢穿得这么单薄就火光。

  「她们都歇下了,是我自个儿偷跑过来的……」她讷讷低语,灵眸睨着他眉问的下快,她抽回了双手,转至桌前舀出红枣银耳汤。「你先喝了这个好吗?」

  「这种事使唤下人送过来不就得了?」瞧她,抖得把半罐汤都洒出来了。

  气归气,他还是依她之言把汤喝了。

  淳临立时焕出安心的微笑。「喝了就别再跟我生气了。」

  原来是赔罪礼?待人把汤喝光了才道出其意,她真的……很狡黠。

  虽然上圈套了,但他没半分怒意,反倒挑起眉,勾出笑痕。「我有生气吗?」

  求和的举动彰显出她对他的在乎,把他先前的烦躁释然了大半,也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并非只是他一人唱着独角戏。

  「有,你明明就有……」他眼底的笑意壮大了她的胆子,她不客气地抱怨起来。「傍晚不听我的解释、不牵着我回临安居,我这么晚了特地给你带吃的来,你还要凶我……」句句指控道尽了她的满腹委屈,他还对她冷嘲热讽哩,哼。

  「你还特地跑来教训我有多没良心。」他当她在撒娇,嗓音仍是笑笑的。

  「你知道就好……」他刚才还用吼的来把她赶进屋里呢,哼。

  看着她娇嗔的容颜,他心情却忒好,张臂拥住了她,他厚实的掌抚上了她随便乱缠的髻儿。「那汤,是你亲自做的?」

  突来的拥抱教她怔住,直到耳边响起他低沈的嗓音,震回了她的心神,她这才连忙点头。「是呀,美食能满足口腹之欲,让人吃了开心,也就消气了嘛……」

  唉,她又撒谎了,那只是她睡前的小点心啦……

  「这么怕我生气?」他沈笑,低问间,放任了长久被压抑的冲动和渴望,吻上她柔若绸缎的青丝。

  「我怕我们就这么闹翻了。」依偎在他健硕的胸怀里,她余悸犹存。

  她在他身上尝到了比惹怒额娘更为巨大的惊惧,她知道该如何讨好额娘,却不知该怎么让他消气,临寐时,她抱膝苦恼了好久,才想到了用美食来打动他。

  「咱俩都不是吵架的料,何来闹翻之说?」他笑了,她待他原是这般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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