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长久以来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原来当年他根本就没有去见他。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去见他?
「当年你为何没有去见他就决定选择了我?」
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沉思。她从没有去细想过自己心里的想法,当年见到卓也后他便没有再去见另一个人选的打算,心中就决定了是他。为什么?以前的她也许不清楚答案,但现在的她却找到了解答。
「因为你让我有想作画的冲动,当年你曾问我为何想画你,你记得吗?」
他点了点头。「你说因为我长得很帅。」回忆让他嘴角起了笑意。
「其实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你的神情就吸引住我的目光,让我很想将你画下。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我一见面就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为了交作业,而是单纯的想画下你的面容,因为我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的话让他飘浮的心安定下来,他很庆幸当年他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他而不是何子颉。原来他们两个都是傻瓜,绕了这么远的路才又回到彼此身边,还好他回来了,而他并没有白白等待。
「这就是你敌视何子颉的原因吗?你在嫉妒。」
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何每次见到何子颉时他的心情就会变差,总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她带离何子颉的视线范围,原来他在吃醋。
「我没有敌视他,我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被猜中心思的男人强自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就算现在已经明白所有事情的真相,他仍是不愿自己的妻子跟那雅痞男多有接触的。
有差吗?对于他的回答,黎恩有些失笑。
「那天你突然在宽黎饭店出现,该不是巧合吧?」
只见他有些刻意回避她的目光,假装没听见她的问话。谁说这个男人冷酷的?他的幼稚简直令她惊奇。
「古卓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两手交插在胸前,假装有些气恼,用着质问小朋友般的口气问着眼前这个不想回答问题的男人。
「黎,我有礼物要送你。」
噫!她不是在问他问题吗?怎么突然提什么礼物?
算了,放过他吧,想也知道他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她也不是真的要他回答;从他的表情,她早就猜出答案是什么了,她只是想逗逗他而已。
只见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她。
「打开来看看。」
她依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戒指,精致且看得出来特别设计过的戒环上镶了几颗小碎钻,戒指的内围还刻了几个字——对自己诚实。这句话让她感动到有些热泪盈眶,原来他记得她说过的每句话。
他刻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除了是她曾说过的话外,难道也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意吗?她知道他害怕说爱的心情,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没关系的,她会教他,直到他可以说出口的那一天。
「你喜欢吗?」
把戒指递给他。「帮我戴上。」
他接过了戒指,套上她纤细的手指,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唇;她的手环上了他的颈,回吻着他的索求。
「结婚时爸帮我们准备的婚戒你可以不戴,但这只戒指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戴着,你可以答应我吧?」
他想在她身上标上她已婚、属于他所有的印记,让任何意图接近的男子知难而退。
其实她之所以不戴婚戒,一来是怕戒指被她弄丢了,二来她觉得做起事来很不方便,所以干脆将它拿下,既然他这么在意,那她就一直戴着吧。
「卓也,我爱你。」
她的话让他惊喜万分!她爱他!他激动不已的将她抱在怀中。
爱对他而言曾是多么遥远的一件事,曾是他想拥有却不可得的,而今她说了「她爱他」!这一刻让他有如置身天堂。
他的拥抱之用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知道他此刻的感受,也明白他的激动,她只是轻轻抚慰着他,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第7章(2)
杀风景的手机铃声却选择在此刻响起,古卓也不得已放开怀抱中的妻子,接起了手机。
「喂,总裁吗?我是陈秘书,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之前有指示您今天回国会进公司召开临时会议并处理堆积的急件,请问您要进公司吗?还是要取消呢?会议原订在十点进行。」
经陈秘书的提醒,他才想起原订的计划,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经过一早的激情,他早将这件事给忘光了,亏他还设了闹钟,结果却什么都忘了。
「陈秘书,将会议挪到下午三点再举行,我待会就会进公司。」
「是,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又吻了一下她的唇。
「我要进公司去处理一些事,你要不要陪我去,我不太想在此刻跟你分开。」
「我很想,但是我跟社区的张妈妈他们有约了。」
分离了一个月,才刚见面,他马上又要忙于公事,让她有些哀怨,本想今日找他跟他们一起去看画展的。
「不准你去。你宁愿选择跟张妈妈他们一群人在一起也不愿陪我去公司?」
天啊!这个男人又在无理取闹了。
「我哪有不愿陪你。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你也是临时才告知我的,我和张妈妈他们的约是上星期就订上来的,怎么能随意取消。」
「真的不能陪我?」他不死心的又问。
推了推他的身体往房外走。「你快准备去上班啦。」
送他出门后,她打理了一下自己,准备出门去;一走出门口,张妈妈一群人已在门外等候着她,可是很奇怪的是,他们的表情都有一些呆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怎么了?表情怎么怪怪的?」
「那个……刚你家那个冰雕男……不是啦!是古先生,他居然主动跟我们打招呼耶,我们只是吓了一大跳,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哈哈!看来有人被吓坏了。
「古先生他人是不是不舒服啊?他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大一样。」
「他很好,只是最近天气比较暖和,冰开始融化了而已。」
什么意思啊?怎么有听没有懂。天气暖和、还有冰融化跟古先生身体状况有什么关系?台湾平地也不下雪的啊,哪来的冰?不懂。
见他们仍是一脸疑惑,黎恩也不多加解释,只是笑笑的领着他们往国立历史博物馆出发。
在社区教这群老人绘画已有一段时间了,刚好最近国立历史博物馆在展出十九世纪写实主义田园派画家米勒的画展,以及十九世纪法国农村生活原版的摄影作品,趁这个机会带他们去看看画展,顺便散散心。
虽然是非假日,但来看展的人还是不少,约好了在门口集合的时间,黎恩让这群老人们各自随兴的去看画。
踏入展览馆,黎恩心情愉悦且放松的欣赏画作,很难得的不用搭飞机赴法国奥塞美术馆就能欣赏到米勒的「拾穗」及「晚祷」两幅作品,同样身为艺术创作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兴奋的?
「你好。请问你是宽合集团的二小姐吗?」
询问她的女子一身轻便衬衫及七分裤打扮,年纪约三十出头,有一双柔媚的眼和一头波浪卷长发,看起来妩媚又动人。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古卓也大学的学妹,我叫江晴。」
大学的学妹?她好像没听卓也提过,他很少提及以前的事。
「你见过我?」黎恩有些疑惑,她们见过面吗?为何对方能认出她来?
「我之前曾到公司去找过学长,那天我走得有些匆忙,不过还是跟你照过面,不好意思,那天我好像不小心撞到你了。」
经她这么一说,黎恩这才想起那天的情景。
「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些印象了。你好,我叫黎恩。」
「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下?」
对方好像有话想跟她谈的样子,黎恩也不好意思拒绝,两人就在历史博物馆二楼的餐饮中心找了个位子坐定。
「不好意思,我好像没有顾虑到你是否参观完画展就自行邀请你。」
「没关系。」
这名叫江晴的女子那天为何会那么难过的离开?是为了什么事?跟卓也有关吗?她只知道卓也的身世,但对于他的过去,她并不是很清楚;她有一种感觉——对面的这名女子应该不仅仅是卓也的大学学妹而已。
「那天见到学长,他好像改变了很多,却又好像完全没有变过。」
她无法回应对方什么,因为她不清楚江晴所指卓也的改变是指哪方面,还有,江晴到底想跟她谈些什么?
「很抱歉,我讲的话好像让你很困惑。其实我跟学长并不是在大学认识的,我高三那一年,他是我的家教老师。」
「这我倒没听卓也提过。」
他当然不会提喽,江晴有些心酸的想。他从没将她放在心上过,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妻子提起她。
「也许我问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我很想知道你跟学长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