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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温州,为了安全起见,你势必要继续扮男装,既然要女扮男装,腕上就不该出现这样的饰物,还是藏在脚踝上才好掩人耳目。」

  楚非疑惑地发问:「既然要掩人耳目,为何又要我戴上?」

  他直直地盯着她。「当然是要你睹物思人!不要告诉我,你不懂什么叫做定情信物!这链子原本是想等你哪一天可以正大光明恢复女儿身时,才要送给你的贺礼,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已经收下这链子,那就当作我已经定了你的终身了,你没得反悔。」他很私心的,非要楚非时时刻刻挂念着他。

  因为这个小妮子,公孙凛才彻底清楚了,原来自己的爱可以如此浓烈。在遇上楚非之前,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对于情感是个慢热理智之人。

  定情信物啊!

  楚非的心窝顿时变得暖暖的,有种薄醉微醺的恍惚感。

  她还以为公孙凛会气到连接受她的道别都不肯,害她都有了要黯然离别的心理准备,想不到他表面上冷漠,私底下却准备了这样的信物。

  唉!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的眼眶渐渐湿热了起来。

  「记住,每十天必定要给我一封家书,可别偷懒呐!」公孙凛见她没要褪下金链子的意思,心里暖暖地交代着。

  「家书?」楚非啼笑皆非地尖嚷:「与你鱼雁往返那自是没问题,但这怎能称为家书呢?」

  公孙凛伸出手指,宠溺地轻捏她的鼻尖。「你说,为人妻的给夫婿写信算不算得上是家书呢?」

  为人妻?这三个宇听得她心头甜滋滋的。

  公孙凛接着说:「楚非,今日你既然进了我房门、收了我信物,自然便是我公孙凛的人了,我可不允你忘了这身分,不管你到了再远的地方都要心系于此,倘若你敢让我的人病了、伤了,我绝不饶你。」言下之意是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他盘算着,既然留不下楚非,他只好运用他在朝中的势力暗地帮忙,多拨些救难支援给温州,帮助温州早些日子恢复安稳,尽可能缩短楚非待在那儿的时间。

  「真是的,这么跋扈!」楚非撇了撇唇。

  她的嘀咕全教公孙凛给听见,只见公孙凛的眼眸间闪过一丝情欲,接着声音变得浓烈沙哑。「谁说我跋扈了?」

  咦?楚非才正惊觉公孙凛变得不太对劲时,她微启的唇就已经被吻住,公孙凛一个翻转,带着她一起滚躺在床铺上。

  「公孙凛,千万别冲动啊!这衣服可是穿了好久才穿好的。」明白他即将要做的事,楚非连忙阻止。她不曾扮过女装,这身装扮可费了她好些功夫,她不想就这样轻易被毁了。

  公孙凛以身子压制住她,将她固定在床上。

  他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浑身散发出明显可见的欲望。

  「我没冲动。」

  是吗?这还叫没冲动?楚非完全不以为然,瞧他简直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她真怕自己会被灼伤。

  「有话好说啊……」楚非陪着笑脸求饶着。

  「现在这种时候,嘴巴可不是用来说话的。」公孙凛的手缠上楚非的腰间,扯开系在她纤腰上的缀绳。

  「这衣裳真碍事。」公孙凛笑着抱怨,在这激情时刻,任何挡在两人之间的东西都嫌碍事。

  「我也这么觉得。」楚非不假思索地出口附和,但是才一开口便惊觉自己说错话,羞红着脸蛋忙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衣裳的样式好复杂,缠来缠去的,弄得我方才手忙脚乱的,真想不穿算了!」

  公孙凛闻言不禁朗笑出声。「不穿最好。」

  「啊!不是啦!」楚非发觉自己居然越描越黑,心一急,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而公孙凛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极尽火辣之能事地挑弄她湿润小巧的唇舌,引诱她沈迷于他的热情攻势里。

  公孙凛轻柔细腻地吻着她,时而轻啄、时而吮吻,从她的唇吻到她敏感的耳窝,再一路吻至她细白柔嫩的颈项。

  等被他吻得目眩神迷的楚非发觉胸前凉飕飕的,蓦然回神时,羞窘地发现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公孙凛褪去,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身子瞧,而偏偏此时室内烛火光明。

  她羞得想拉过被褥盖住自己光裸的身子,但是双手却被公孙凛拉高压制在头顶上。

  「公孙凛,可以先灭了烛火吗?」这次她不敢开玩笑了,很认真地哀求讨饶。

  「要灭了烛火,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个条件。」他爱极了她此刻无依又娇羞的神态,有种让人想一把将之揉碎的冲动。

  「你说就是了,我不敢不从。」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低头啊!

  「在床上我不喜欢听见你这样喊我,说点好听的来听听。」

  楚非一点便通,很乖巧地嗲声喊了一句。「凛哥哥,熄灯好吗?」

  「哈……真乖!」公孙凛笑得满意,起身吹熄烛火,室内立即一片漆黑,

  楚非松懈地喘了一口气,但是又立即浑身倏颤,因为她发现公孙凛的吻居然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蔓延……

  完了!真的完了!楚非有种预感,她今晚很有可能会被公孙凛榨乾。

  「你在想什么?专心点。」黑暗中传来公孙凛警告的声音。

  「是……凛哥哥……」楚非讨好地主动勾上他的脖子。

  接着,一室旖旎、春色无边,床上交缠的两个人,早已心神荡漾、销魂蚀骨,暂时忘却了离别的愁。

  欢愉的情感过后,两人都无睡意,他们躺在床上互相搂着,在黑暗的屋子里静听着彼此的呼息声。

  半晌过后,公孙凛开口道:「去了温州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支援的,随时写信告诉我。」

  「嗯!」她的声音闷闷的,听他这么说,突然强烈地感受到离别的苦楚。

  「再过两天就要启程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带走的吗?我让人帮你准备。」

  楚非先是摇摇头说没有,后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肘撑着床铺,扬起上半身。「什么都可以吗?」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披散的长发。「当然。」只要是她开得了口的,他都会尽力去帮她弄来。

  「真的?」她语气高扬。

  他闷笑。「听你的语气,好像你准备要狮子大开口似的。」

  「我不会狮子大开口,我只有两个要求。」

  「哦?哪两个?」

  「第一,我想要你的一束发。」她的手指绕着他的发,把玩着。

  「要我的发?为什么?」

  「暂时不能说,你给不给呢?」

  「好!等一下就割一束发给你。」虽然觉得她的要求很奇怪,但他仍依着她。「第二个要求呢?」

  「我要出发前往温州那天,你不要来送别。」

  「不行!」公孙凛悍然拒绝。

  她拿他的承诺来堵他。「你刚刚应允了,我想要求什么都可以。」

  「不包括这个。」他不能接受,他们可以依偎相处的时间只剩两天,他不愿她离开他的视线,他想去送行,想多看着她一些时间。

  「拜托!」楚非声音哀怨地求他。「看到你来送行,我肯定会哭得惊天动地、欲罢不能,那样一来,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们之间有问题,我不能在这临别的一刻毁了之前的伪装。」

  公孙凛觉得她说得有理,但是……他很不舍。

  「好!」他抱紧她。「我答应你,那一天不会去送行。」

  「谢谢!」楚非的声音哽咽,埋首在他怀里,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觉得好感伤,心一酸,眼泪滚落,滴落在他的胸膛上。

  还没真正离别,她便已经开始为了浓浓的离愁而哭,她哭着道:「如果……可以把你的心一并带走该有多好。」

  公孙凛听了,心颤难过,眼眶也跟着发热,他强忍着鼻酸的感觉,应允她。「好啊!」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来,把她拉坐到他腿上,然后将她的手拽到嘴边,深深地亲吻了她的掌心后,把她的小手平贴在他的胸膛上按住,然后坚定执着地说:「楚非,我要你记住这一瞬间,记住我的心在你的手掌底下跳动的感觉,记住只有你才能引发这样的张狂悸动。」

  楚非一听,泪掉得更凶了,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手掌心,当真觉得掌心底下的跳动如此强烈,他胸膛的热度就这样熨烫在她掌心上,顿时,悲伤如潮涌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猛地扑向他,搂着他的脖子痛哭失声。

  公孙凛搂着她,任她哭够了,替她擦乾眼泪。「倦了吗?想不想睡?」

  楚非点头又摇头。「很累,但是舍不得睡去,你呢?」

  「我不困,你快睡,我在这里陪你。」他轻缓地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从楚非闭上眼后一直到天微白时,公孙凛都没有合眼,他就着清晨透入房内的微光细细地端详楚非的睡颜,心里头泛着酸,多么奢望能这样一直看着她。

  他收紧手臂,紧紧搂抱着她。楚非被惊动了,没真的醒来,只是迷蒙地眨了眨眼,她唇角勾起微笑,蠕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下意识地往公孙凛的怀里蹭去,牢牢地回搂着他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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