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你为什么……」水荷只是摇头。
「我也不懂。」阎焰坦白说道,一双黑眸坦然,只是他的表情不再冷硬,额头抵着她,黑眸中多了深情。
「你!」水荷怔愣不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称不上答案的答案。
他伸手抚着她仍然瘦削的脸,想起她怎么折磨着他,也折磨了她自己,他决定不让彼此再度重犯这样的错误。
「我不想你死。」他温柔且坚定的开口。「我只知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知道自己可能染病,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那儿……」
水荷瞪视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从他的脸上看出悔恨、怜爱与说不出的决心,她的眼眶开始慢慢的红了。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我走不开了,我离不开你了。」阎焰低下头,吻去她眼睫上的湿气,说出令她讶异到无法动弹的爱语。
他说、他说……他刚刚说了什么?
她倒抽了一口气,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胸口急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汹涌,泪水再度滑下眼角。
他说,他爱她。
他竟然真的说爱她?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听不到这句话,她甚至以为在她病好了之后,他就会转身离开,她以为他只是同情她……
「阎大侠,您吩咐的东西,帮您准备好了。」小婢在门外轻敲,打破了他们俩的凝视。
「进来吧!」阎焰先是对外喊了一声,房门被推开来,他看了她一眼,唇边有着神秘的笑。「你跑不掉了。」
水荷疑惑的看着他,眼神先是不解,直到看到几个小婢端着木盘走进,木盘上依序是美丽的花冠,还有大红的嫁衣……
「你?」水荷捂着唇,不敢置信,他不会是打算……
「今晚,是成亲的好日子。」阎焰霸道的决定了一切,不再让她有离开他的机会。「待会儿好好打扮,你会是我今生唯一而且是最美的新嫁娘。」
是她病傻了?还是他看护她的病,看到也糊涂了?
他不但说了爱她,而且还要迎娶她?
「你要……跟我成亲?」水荷鼓起勇气回问,她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候下去,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温柔以及刚才的爱语,都已瓦解她所有的矜持。
「难不成,你不肯?」阎焰僵硬问道。
不!他不准!
在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不可能再放开她,她已占去他的心魂,截了他的断魂鞭,也等于是无形掐住他的颈项,他不能让她走,不可能!
她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影响他的女人。
也唯有她能让他放弃自由,只因为没有她,他的自由再也没有意义,唯有与她在一起的时刻,他的心才能自由的喘息。
听到他的回问,见识到他的僵硬,水荷终于确定他对这段感情的认真,一双小手再也无法压抑的抱住了他的颈项,将他拥得好紧好紧。
「我肯,我当然肯!」她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而她全然不在乎,态意的在他的面前显露她的软弱。
「你气死我了,你真的气死我了……你早就该知道你的心意,竟然还让我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你才懂得自己的心,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笨蛋!」她拍打着他的背,不知道是怒气居多,还是撒娇的成分居多。
她的主动,终于让阎焰放下心来;她的絮叨,也让阎焰马上下了决定,灼热的口舌封住她的唇,吞没她的抗议。
他的舌探入她的口,纠缠着她口中的湿润,吻得她脑中一片空白,吻得她双膝无力,只能攀在他的身上,两人贴得更紧。
几个小婢看着眼前这火热的场面,小脸羞红,唇边带着窃笑,什么都不用说,就能感觉这一对情人感情之浓烈。
「或许,我们待会儿再来好了。」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小婢带头发言,将一行人带出门去,把一室甜蜜浓情,留给两个彼此相爱的人。
热吻许久才歇,他抵靠着她,听着她娇喘吁吁,在心里对着自己发誓,绝对不让任何人夺走她。
水荷满足的在他的怀里叹息,感谢父亲的安排,让她在茫茫人海里,能遇到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男人。
纵使是好事多磨,纵使是阻碍不断,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你该起来换嫁衣了。」阎焰低头轻吻着她的额。
不过,他的爱情也唤起她的顽皮,她突然不想这么听话了。
「好,不过,你得帮我。」水荷看了他一眼。
「帮你?」阎焰的黑眸微眯,低头看着湿透的她一眼,湿衣让她美好的曲线尽现,要不是体谅她大病初愈,这些日子他根本无法压抑那种曾被她解放过的渴望。
「对,你得帮我……咳咳,更衣。」水荷虽是故意逗他,但是说起这些话来,还是让他红了脸。
「你可知道……我来更衣的话,可得花上不少的时间。」阎焰的眸眯得更紧,敢情她想让他误了成亲的时辰?
「除非你不想娶我,要不然,你就得忍下。」换句话说,她是故意折磨他的,也算是一种惩罚。
阎焰挑眉,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这么快拿起翘来了。
只是,他仍愿意纵容,只因为她是他一生的爱,为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忍呢?
更何况,只要一成完亲,他会让她后悔曾经这么样的罚他……
心里打着鬼主意,阎焰的眸色更深,他想,他被她教坏了,他已经懂得如何设计她了。
「亲爱的娘子,就让我来替你换嫁衣吧。」他踏出木桶,对着她沉声说道,将她抱出木桶之外,黑眸专注的凝视着她。
落日西斜,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就像是两人天生就该相属一般。
他们的爱情,在冬日里结了果,她指间戴着他给予的索爱戒,他们将一辈子相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