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到血液沸腾,想像落在他怀中的她,会是如何挣扎、如何叫骂,然后却无法逃离的成为他的女人……或许让她自愿成为他的女人,会是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如今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拿生命挑战他的权威,他明明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惧,即使如此,她不但直视他,还当着众人的面挑衅他——他原本以为自己非常厌恶人反抗他,但是这女孩的抗拒却让他欣喜。
如果她真的这么瞧不起他,那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呢?
现在太多事都太于容易,有些挑战,才能让他备注沸腾。
韦优的话不再入他耳,鬼冢英雄拉扯着韦薇安就往外头走,韦优在后头追赶大喊想制止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以为能躲过一切,为什么鬼冢非得找人回去当侍妾不可?
她经历过那种惨痛的遭遇啊!侍妾就是情妇,依照鬼冢英雄 的身份,他的情妇说不定有几十个,她们争宠、她们阴毒,当年若不是那男人对她情有所衷,说不定她早已在其他侍妾的陷害下客死异乡了!
侍妾有时还必须去服侍别的男人,那根本就是黑道大哥豢养的妓女啊!
她辛苦保护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怎么可以被当成情妇糟蹋呢!
“你弄死我的未婚妻,我带一个侍妾走,你犯的错!”鬼冢英雄边道,边拽着死命挣脱的韦薇安。
“不……安子没死,她、她就是安子!”情急之下,韦优尖声喊出实情,“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让她当侍妾啊!”
在日本,身为大哥的妻子,地位崇高,跟侍妾是天差地远的待遇,她可以使唤手下,精明者可以参与帮派事务,拥有独一无二的地位。
她知道鬼冢已打定主意带走薇安,既然如此,她就要还给薇安真正的身份,而不是被带到日本沦为情妇。
鬼冢英雄忽地瞠目,他不可思议的望向哭得泣不成声的韦优,再望向韦薇安。
鬼冢英雄拧起眉心,眼神恶毒的瞪向跪在地上的韦优。
“你敢欺骗我?”
“求求你,把安子还给我……”她额头直叩着地,哽咽不已。
“妈!”见母亲苦苦哀求,韦薇安忍着泪水,想奔回母亲身边。
可惜鬼冢英雄攫住她的腰,不让她如愿。
“安子回去日本后,依然是我的侍妾。”他冷冷地盯着韦优宣布,“这是处罚你的欺骗,她原本能以我未婚妻的身份风光回去,但如今被你害得只能以已情妇的身份过活!”
“不……不是!”韦优慌乱的摇头,“你不能让她当侍妾!她是安子!”
“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混帐!”韦薇安拼命挣扎着,出口又是一句极为忤逆的话语——她不但骂鬼冢盟盟主是混帐,还说他恶心。
鬼冢英雄不动声色的将她拉近身前,接着她只感到腹部一个重击,瞬间痛得失去意识。
在她渐黑的眼里,瞧见的是鬼冢英雄噬人的双眼,耳边则是母亲凄厉的呼唤声。
“薇安——”
第2章(1)
天才亮,阳光就蒙蒙的照进来,遥远的庭院里传来精神抖擞的大喝声,韦薇安翻了个身,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薄透的纸门,衬着外头的阳光,宛若蝉翼。
她睡不着,连着几天都这样,她想,任谁突然被绑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与国度,都难以酣然入眠。
毅然坐起身,她讨厌睡榻榻米,倒不是软硬的问题,以前在育幼院时睡的就是木板床垫褥被,只是她长久以来都睡上铺,喜欢离天花板近些,离地板远些的感觉。
现在的床贴近地面,害她每次睁眼时都不习惯。
而且她讨厌穿和服,也讨厌动不动就要跪来跪去的开关门。这种纸门,站着推拉有什么不同?都二十一世纪了,这栋宅子里的人还在时兴男权主义。
她才站起身,拉过架子上的浴衣,外头立刻窜出影子。
“安子小姐,您醒了吗?”
有够烦。韦薇安看着蹲在纸门前的两个女性身影,这两个人美其名负责照顾她,实则确保她乖乖待在这间房里,这完全就是软禁。
没错!今天是她被囚禁在日本的第二十四天。
“醒了。”她淡淡地回应,“我早餐不吃粥,给我牛奶跟吐司。”
“是。”语毕,其中一人退了出去。
日语很常说是,尤其在这个森严的黑道宅邸里,就算嗨个半天,她每天还是只能吃稀饭跟一堆酱菜,完全没人在乎她的需求。
而且那堆食物里还会有一堆恶心的东西,有时候是蟑螂、有时候是沙土,还有过盐酸,应有尽有!
一次……喔,好像是前天晚餐吧,好不容易有一份能吃的东西,两天捡一餐能吃的吃,在她真的快饿死之际,竟然有人大刺刺的冲进她房里,把小餐桌上的食物全部翻倒,然后把她押在地上,拿发霉的包子要塞进她嘴里。
闯入者总共有三个女人,两个压着她,狰狞的问她不是饿了吗?当姐姐的这就送饭来了。
被两人压着,她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她们将包子硬塞入口,害她吐了一个晚上,连胃酸都要空了,明明饿得没力气,但愤怒燃烧了肾上腺素,再说,她向来就不是个能任人欺负的女人。
把小桌子摔烂拆解,她拿着折下的小木条不管上头带着铁钉还是不规则的断缘,就杀过去找那三个侍妾算帐。
战况很激烈,其他人则双手抱胸的在一旁看戏,反正少一个侍妾少一份威胁,不会有人出手帮助任何一方,而一旦没被压制,怒气腾腾的韦薇安舞动手上的木棍,打得她们哭爹喊娘。
不是那些侍妾没用,而是她比她们有技巧,天使育幼院里的孩子都可以学一份才艺,大多数都是乐器,因为母亲会三种以上的乐器,男生则是运动。
至于她,打小学的就是柔道。
事情最后以鲜血四溅作了结,激斗当中,她木条上的铁钉划破一个女人的脸,不规则的断缘也伤了另一个女人的额头,而最后一个女人,则被她用木棍打断了手。
几乎耗尽全身力量的她,脸上带着对方喷洒出来的血,从容的回房,经过这件事,那三个嚣张的女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找她麻烦,其他侍妾也安静了两天。
这两天真是幸福到极点,每顿餐点都有得吃,让她恢复了点体力。
梳洗过后,韦薇安终于打开纸门,她住的地方是鹤之居,位在西方,一开纸门,就是被四间房间包围成的庭院,另外三间也都是侍妾,她目前只知道北边那个蝶之居住的是神秘的律子。
“早安。”才开门,来不及适应洒落的朝阳,就听见律子的声音。
“早。”她随便应了声。
律子常穿黑色和服,衬着白领,事实上,这里的侍妾几乎都穿这样,像是黑道情妇的标记,最机车的是,那些和服上都绣有鬼字。
她打死不穿这种衣服!她不但挑淡色的穿,第一天还拿剪刀把鬼字给剪掉。
“你怎么还是穿这样?学不会和服的穿法吗?”律子有着细长的双眼,高佻的眉,有种日本传统女子的神秘味道。“老是穿浴衣,会被处分的。”
“我不想学。”瞧律子整齐的盘起秀发,而她却是披散着一头长发。
“安子。”律子忽地正色,“这里是鬼冢盟,你再怎么不能适应,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你要有分寸!”
“你是来说教的吗?”她冷冷一笑,“是的话就请离开,我不会改变我的做法。”
“他今天回来。”律子沉下声音,“你不该让他瞧见你这模样。”
原本要入房的韦薇安停下脚步,回过头,听到了期待已久的讯息——鬼冢英雄要回来了!
自从她被绑到日本后,竟然没再见到那混帐东西一眼,就被扔进这间屋子里,除了这个庭院外,哪儿都不能去!没有电话、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有的只是一堆虎视眈眈的女人,常常来这里对她放话。
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因为公事繁忙,离开这里,害她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很好,我等着跟他摊牌!”手指紧扣纸门,她一想到鬼冢英雄,就难以压抑心中的滚滚怒火。
律子上前一步,脚步轻盈迅速,快到让韦薇安有点愕然!须臾间她已移步到她身边,握住她放在纸门上的手。
“你该惜福,身为他的侍妾,没人可以有这么好的待遇。”她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盯着她,“多少人都是睡通铺,又有多少不得宠的人得去陪其他男人睡,唯独你,是他还没碰过,还能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韦薇安并不怕律子,只觉得她很特别、很聪明的样子,绝不像其他侍妾那般空有容貌而已。
“我只想回家。”眼神落在被她覆盖的手上,“放手,律子。”
迟疑了几秒,律子才缓缓缩回手,通往外头的廊上站了其他的侍妾,每个人都在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