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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子把蒲砚卿的后路切排一乾二净,除非他肯承认自己胆小如鼠,否则是表白定了。

  “我才不怕表白。”表白好啊,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最好。”小六子笑得贼兮兮,就是看不惯蒲砚卿太会拖,等到他有勇气表白,橙藜姐都变成老姑娘了,他得为她的福祉着想。

  “我立刻就去表白。”蒲砚卿话说得强硬,实际作为又是另一回事,不是他不想表白,而是找不到机会表白。

  这天,表白的机会终于到来。

  花橙藜想拿她刚从弥新镇摘到的药草来泡酒,需要用到斜雨酿,于是动身前往艾家酒坊。

  “我跟的你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还有比这更好的表白机会,当然得好好把握。

  蒲砚卿想也不想自告奋勇。

  “我是要去酒坊,不是去采药,你去了也没用。”帮不上忙。

  “我可以帮忙扛酒或什么的,总之,还是要有个人陪你一起去,你也会比较安心吧!”他用各种借口说服她,花橙藜虽然怀疑他的动机不单纯,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艾家酒功算是半荒废,单独前住的确是怪可伯的……好,就请你陪我一起去。”考虑到安全问题,花橙藜只得点头答应,只希望他不要给她添麻烦。

  “嗯。”他暗自松一口气,总算过第一关。

  “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万一被酒窖的酒气呛昏,我可不会帮你急救哦!”别想又用假昏倒那一招妄想和她嘴对嘴,她可不会轻易上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闻言跳脚。“我才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他可是读书人……

  “不会吗?”她淡淡地瞟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再怎么否认也没用。

  蒲砚卿的脸立刻红起来,说到底,都是他不擅说谎害了他,只要她随便一个不屑的眼神就可以让他露馅。

  “听说艾家酒坊离这儿了有一段路程,咱们马上出发!”他也学她顾左右而言他,却不怎么管用。

  “嗯,就在后山那儿,距离你们练功的地方不远。”只要多走几步路就到了,哪有多远?

  蒲砚卿的脸更红了,想不透自己怎么留那么多把柄让她抓不完,他干脆去撞墙算了。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顺利搬运酒,他们这回驾马车前往艾家酒坊。

  “喝!”花家的女人个个能干,驾驭马车的能力跟驾驭男人一样强,就看见花橙藜手执缰绳驾着马车一路往后山奔去,坐在她身边的蒲砚卿只能瞪大眼睛赞叹她纯熟的驾车技巧,听说花橙蒨更善于驾车。

  艾家酒坊,离他们练功的地方不远,但因为入口很难找,如果不是熟门熟路,根本没有人想得到,隐密的树林之间还藏着一座酒坊。

  他们在酒坊前停下马车,马儿的嘶叫声响遍云霄,惊扰了在枝头休息的鸟儿,纷纷振翅飞出树林。

  啪啪啪……

  “这座酒坊应该已经废弃了吧?”蒲砚卿打最酒坊破落的外表,纳闷猜道。

  “差不多。”花橙藜点头,一边在蒲砚卿的搀扶下跳下马车。“岚儿偶尔才会回来,除了斜雨酿以外,她几乎已经不酿其它酒类,酒坊荒废的程度一年比一年还要厉害,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完全废弃。”

  “反正她都已经搬到京城,干么不在那儿酿酒就好了?”还要麻烦特地回来。

  “因为斜雨酿只有用这里的水才酿排出来。”况且罗新镇是岚儿的故乡,她总得回来走走,看看这些如同家人一样可爱的镇民,这是人之常情。

  “原来如此。”他是听说过酒好不好喝跟水质有绝对关系,只是没想到竟有这么人的关联。

  “你不喝酒,所以无法明白其中的差别。”她也不喜欢喝酒,但为了入药,她对酒了有一定程度的认识,不像他什么也不懂。

  蒲砚卿不好意思告诉她,他现在很会喝酒,程踏雪的鞭笞和小六子的情义相挺下,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才下山。

  一开始的确生不如死,痛苦得不得了,习惯了以后,倒也不觉得酒那么难喝,现在他甚至可以区分不同酒类之间的差别,也算是另一种变相的“大有进步”。

  “听说这儿还有座地下酒窖,但是我没看见。”他在罗新镇已经快住满五个月,镇上发生的大小事,早已经倒背如流,就连艾家酒坊的秘密,他都一清几楚。

  “如果这么容易被发现,艾家的酒早就被搬光了,哪还轮到咱们?”传说归传说,内幕归内幕。知道酒窖是一回事,要能进入酒窖才是真本事。

  “说得也是。”就连小六子也不知道酒窖的入口,他可是土生土长的罗新镇民。

  “跟我来。”但花家姊妹知道入口在哪里,因为艾岚把酒坊托付给她们,也给她们使用的权力。

  蒲砚卿跟在花橙藜身后,看着她在一堆杂物前停下来,不禁纳闷。

  “门就在这些杂物的后头吗?”他来动手搬……

  “这不是杂物,是一道门。”花橙藜用手摸那些杂物,看起来东西好像快掉下来了,实际上她摸到的是门板,只是外表做得很像杂物堆。

  “藏得真好。”很完美的障眼法,一般人都会被蒙骗过去。

  “可不是。”她用力推开门,酒香瞬间扑鼻而来。

  他们手牵手一起下酒窖,酒窖的楼梯长又长,他们连下了好几十阶阶梯,才到达储酒的地方。

  只见原本藏酒丰富的酒窖空掉了一大半,只剩少数几个酒缸还留在原位,其中有两个酒缸的颜色最特别,想来那就是斜雨酿。

  “找到了。”

  他没猜错,那两个酒缸里面确实装的是斜雨酿,闻名天下的艾家秘酒。

  “还没开封。”花橙藜用手指敲敲酒缸的封泥兴奋地说道,蒲砚卿怀疑她前世是猫,对什么事都好奇。

  “要我帮你敲掉这些封泥吗?”他顺手拿包酒缸旁边的工具,眼看着就要敲下去。

  “我自个儿开封。”她拿走他手上的工具,怕他不懂方法会坏了酒的风味,蒲砚卿真想告诉她,他已经敲掉几十瓮封泥,搞不好比她还要上手。

  花橙藜仔细敲掉酒缸上的封泥,尘封多时的酒香融入空气窜入他们的眼鼻,花橙藜紧急警告蒲砚卿。

  “别闻,不然你会醉的。”她似乎只记得他没用的模样,忘了他跟程踏雪学习过武功,还以为他仍是当初那个破病公子哥儿。

  “不用担心,我很好,没事。”他不晓得自己还要花多长的时间,才能扭转她对他的印象,殊不知她早已肯定他现在的能力。

  “那就好。”花橙藜点头。“我怕你若是像上回一样昏倒,我没有力气把你抬到地面,又得回去叫小六子和小七子来帮忙。”

  是了,她一直以为他还是五个月前那个一滴酒都沽不得的破病公子,这让他哭笑不得。

  “咳咳!”他是不是该提醒她,他己经不一样了,别老是掀他的底。

  “你该不会又着凉了吧?”她伸手摸他的额头,蒲砚卿顿时无言以对,下定决心让她知道“他是个男人”,她不能再这样对他。

  “橙藜!”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去握住她的手,表情异常认真。

  “什么事?”她吓了一跳,干么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惨了,又开始结巴。不行,这次说什么一定要表白,不要又扯到别的地方去。

  “我……你不要一直提起我以前的糗事,我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我是个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像这样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就对了,她能理解的。

  “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她噗哧一声笑开怀,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和从前不同,但就她看来,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很认真在对你表自,你不要一直取笑我。”可恶,他真的有长得那么好笑吗,她为什么一直笑个不停?

  第9章(2)

  “呃,表白?”不期然听见这两个字,花橙藜呆呆地看着他,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

  很好,他们一个傻,一个呆,这出表白大戏还能演得下去吗?都怪小六子多事,没事给什么建议。

  “对,表白。”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也只能豁出去了。

  “蒲……”

  “砚卿啦!”蒲蒲蒲……蒲个什么劲儿?都说要跟她表白了,她还连名带姓,烦不烦啊?

  “蒲砚卿,你今几个是怎么啦,吃错药了?”哪有人表白火气这么大,不想表白就不要表白,没人勉强他。

  “我没有吃错药,是你讲错话,到现在还不肯叫我的名字。”换做圣人都会生气,他只是普通小老百姓,不是圣人。

  “我不是正在叫了吗?”蒲砚卿。

  “可恶!”她拗起来真的会拿她没辙,事到如今只好向酒借胆了。

  “你等一下。”他二话不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斜雨酿放进嘴里,咭噜噜喝下肚,藉酒壮胆。

  “你疯了。”花橙藜瞪人眼睛看他疯狂的举动,他这不是在找死吗?他一滴酒都不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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