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已经很夸张了,不过相信我,齐夜雨是风流之王!”另一个看来果决的女人跟着劝退。“我有搜集欧洲的绯闻报纸,夜雨的风流债至少有几十笔!”
巴珊珊穿着水蓝色的婚纱。全身不住的颤抖。这场婚姻已经来得荒唐了,难道要结婚的人更加荒唐吗?
就连夜雨的兄长都这样说他,而这两个自称是嫂子的人,也认真的要她考虑终身大事。
怎么办?她不知道!在这之前她是欢喜的、是期待的、是紧张的,可是现在听到夜雨有那么多数不清的女友,她又彷徨不安,他见一个爱一个是吗?她并不是他唯一一个一见钟情的女人!
“想清楚的话现在就走,离婚礼开始还有五分钟。”齐锦瑟体贴的为小弟打算,“反正你逃婚也不是第一次了。”
逃婚?!巴珊珊僵直身子,手脚一阵冰冷。
“这是他第十七次说要结婚。真正有举行的是七次,不过那七次都逃婚了。”齐锦瑟的老婆杜鹃认真的念出统计表,“如果等一下他没出现的话,你就是第八次了。”
“那时就真的要恭喜你了。”齐灵犀的妻子萧采枫认识小叔不深,都知道让这女孩嫁给他,根本是把她推入火炕。
“我不会逃的!我如果离开了,珊珊怎么办?”齐夜雨的声音终于爆了出来,“我爱她,我会保护她,我不可能会做任何伤害珊珊的事情!”
哇!墙壁以东的两个男人,包括墙壁以西的两个女人,全部苍白着脸色,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听见的。
而身着婚纱的新娘子,简直是激动得喜极而泣。她就知道,王子终究是王子。
“夜雨,婚姻不是儿戏。”齐锦瑟上前拦住要出去的小弟,“你懂得什么叫责任吗?”身为夜雨的大哥,他也不想破坏人家姻缘,只是依照他对夜雨的了解,破坏这一切,才是为巴珊珊好。
齐夜雨回首看着大哥,连他自己都犹疑的皱起眉头,一片沉默弥漫开来,就连墙以西的新娘,都紧张的握住花束。
责任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第一次结婚,跟个才认识不到七天的男人,他风度翩翩、俊美优雅,他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会给予她无尽的幸福。
她只知道这个,也只相信这个。
院长初闻时不可置信的要她想清楚,她怎么想,也只有想到夜雨待她的好,还有那激情的夜晚。
她宁可相信,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讨厌责任这种东西。”齐夜雨有些不耐的声音传来。
两个女人纷纷拍着新娘子的背,真怕她心脏不好,等会听见更劲爆的会直接昏厥过去。
“但是我会学的。”齐夜雨拍了拍大哥的臂膀,“我想为了珊珊,试着组一个有责任的家庭。”
全部人都傻了,他们听着齐夜雨的步伐迈出,听着他打开休息室的门。
“新娘子,这边请喽!”媒婆出现,笑吟吟的请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巴珊珊出场。
她满载着笑容,提起裙摆,几乎是疾步的向前奔去,因为她知道,有个人在外面等着她。
王子神采飞扬的站在特地打造的南瓜马车旁,准备载她进入婚宴会场。
“怎么哭了?”等她一走近,齐夜雨以手背沾去她的泪痕,有些狐疑。
“我太高兴了。”她笑中有泪的看着他,从未想过,跟喜欢的人结婚,会是这令人欣喜若狂。
这场婚礼极尽奢华与隆重,现场的童话风让她又惊又喜,天使育幼院的孩子们给了她无尽的祝福,她从未有过这么快乐的时光,都是令人惊奇的。一切都是兴奋的,她愉快得简直想尖叫。
也正是如此,她没有发现心窝那个被邓智奇捅出来的洞已经不疼了,而且迅速的修补当中。
她自然也没注意到,被齐田集团专车借来参加婚礼的邓智奇,是多么无地自容的离开。
她只知道,这是她这辈子目前为止,最美好的一天。
第5章(1)
巴珊珊是被琴声唤醒的。
她蜷缩着身子,在被窝里裹着温暖,一直到听见小提琴的声音时,才悠悠睁开双眼。
她身边没有人,触摸枕头,感觉的到枕边人很早就起来了。
她在翻了一个身,窗外已是白雪纷飞的时节,她裹着被子半坐起身子看向外头的银色世界,至今已然觉得这一切像是梦。
她结婚了,而且还到德国来度蜜月?!
出国这件事她想都不敢想,没想到继那场童话婚礼后,齐夜雨连夜带着她坐上飞机,就连护照也早已备妥,一路抵达他位于德国的城堡里。
这城堡也跟故事里一样,是一整栋的,有花园和喷泉,还有数不清的佣人……
巴珊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虾子状,她好像嫁给皇亲国戚喔,他还有自己的城堡耶!
她连一间套房都租不起了,人家竟然有城堡,而且夜雨还跟她说,这是他拥有的产业里,最‘小’的一栋。
唉……这种云端上的人,根本她是一辈子都构不着的对象,竟然跟她结婚了。
只是这种日子太过虚幻,她一直感到不踏实,因为了解夜雨越多,她更加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的出身不好、教育程度不高,眼界和格局都过于狭窄。
像两天前有朋友到这儿来吃饭,空中交杂的都是法文或德文,她第一次听见夜雨说法文,那优美的语言透过他轻柔的嗓音,真是在好听不过了!
可惜她听不懂,只能笑,后来那位太太用英语跟她打招呼,她只会一、两句。
唉,她真的可以吗?像她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真的能站在夜雨的身边吗?
她连想都不敢想。未来会有多大的场面必须去应对,她如果只会说Hello,别人会怎么看她?又会怎么看夜雨?
而且,一旦夜雨知道她还说了一个谎,一定会对她失望的。
套上睡袍,巴珊珊轻声的在地毯上走着。
这栋城堡里没有暖气,使用的是货真价实的火炉,都有专人在看顾,她只会叫佣人的名字,想请他们做事的基本对话也不会讲。
“Bon jour!”佣人泰瑞莎是夜雨最亲近的人,听说照顾他十几年了。
“Bon jour!”巴珊珊客气的回应着。
这里虽然是德国,但是法语人口也为数众多,像夜雨几乎都讲法文。
泰瑞莎笑指了音乐室的方向,暗指主人在那儿。
城堡非常的大,大到巴珊珊到现在偶尔还是会迷路,才来几天,很多地方尚未摸透。
走出卧房后,她聆听着琴音而去,穿过一道长廊,在走到底,在进入一间会客厅,最里面的门后,才是齐夜雨专属的音乐室。
门是随意掩着的,她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偷偷的张望着,音乐室外立了一个禁入标志,她当然看得懂。
夜雨在拉琴。
他手持弓弦,正在小提琴上漫舞着,时快时慢,那弓像丝绸般柔软,好像丝毫不需费力就能轻易的操控它,弓在琴弦上跃动、夜雨修长的指头也优雅的跳换着,音效绝佳的音乐室里,传来天籁之声。
巴珊珊下意识的揪住胸口。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夜雨,他是另一个人!
那专注的神情。那陶醉的模样,还有那股气势,一点都不像平常对着她轻声呢喃,或是永远带着从容笑容的齐夜雨。
而她为这个样貌的齐夜雨,怦然心动!
曾经错过的爱乐飨宴,此时此刻竟在眼前重现,Damien离她是如此的近,她像在贵宾席上的聆听着,被那乐音所震撼,感动得不住全身颤抖。
她的血液跟着乐章在奔腾,她的情感随之澎湃。她知道夜雨的迷人所在,但没有想到演奏时的他,会这么的夺魂摄魄!
弦音忽的激昂,如箭般向上街出屋顶,在落雪的天空中滑音九十度,再次直直飞奔回来,戛然而止。
弓弦倏地离开了琴,巴珊珊的心跳与血液,却依然煞不住车的往前奔驰。
练习完毕的齐夜雨,神情依然是凝重的,他的额上全渗出汗水,事实上。连背后也湿透了,他慎重的将小提琴摆到铺着绒布的桌上去,在端起一杯水,稍事休息。
没有笑,没有柔和的眼神,他的眸子是沉稳且深远的,他的嘴仅轻抿着。
巴珊珊终于得以换口气,她的心依然往吼口跃动着。
“姗姗?”齐夜雨注意到门边的身影。
下一秒,巴珊珊既然直觉反应的旋身就跑。
“珊珊?”齐夜雨立刻追了出来。她为什么要逃?
才拉开门,就在三尺之遥见到背对着他的巴珊珊,她站在会客厅的中央,全身僵硬的握着拳头,双肩微耸,显得非常紧张。
“亲爱的,你怎么跑了?”虽然现下这幅景象,很像是她才一转身,久紧急煞车一样。
巴珊珊紧闭起双眼,是呀!她干嘛跑?她又不是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跟贼一样的仓皇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