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一夜皇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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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驯服这女人还真如预期,需要费些工夫,不过,他时间很多,也闲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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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姑……格……您……这个……」御医一时不知怎么称呼这位前格格,虽然爵位被撤,但毕竟曾是皇族,他不禁烦恼著该要怎么称呼才得体。

  「大人,过去的种种荣耀已不再属於我,如今我只是一介平民,你与我额娘年纪相当,就与我额娘一样,称呼我恭儿吧。」看出他的为难,恭卉苦笑的为他解困。

  御医果真松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唤你恭儿了。」

  「嗯。」她笑得落寞。过去的身分已如昨日黄花,再追忆都无法鲜活过来,与其沉缅於过去的虚幻富贵,还不如认真面对现实的每一天。

  「恭儿,你额娘的病情我诊过了,相当严重,若不静心休养,随时可能复发,而这一发作,很有可能就会夺去她的性命。」身为御前第一御医,他受贝勒爷的托付,前来诊治简福晋的哮喘病,这一诊才知事态严重,连他都可能束手无策。

  恭卉一窒,双唇立即失了血色。「我额娘的病……治不好了吗?」她颤声问。

  「难。」

  就这一个字,便将她打落谷底。「难……」

  御医瞧了不忍,劝慰道:「唉,现在咱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尽量让她过得幽悠,定时喂药,惟有这么做才能保住她的命。」

  「嗯……我明白了,其实额娘这病根多年,先前在阿玛还没败落之前,家里有得是钱买珍贵的药控制,但阿玛出事一走了之後,额娘的病没了照顾,马上就恶化了,再加上我这不孝女做出……额娘病情会演变至此,是怪我给气坏的……」

  恭卉哽咽掉泪。刚被抄家时,她们被赶出王府,身上连一只发簪都没能带出,额娘平日赖以维生饮用的哮喘药也被抄走,迫於无奈,她才想到卖身救母,哪知买药钱是赚到了,却惹得额娘气急攻心,病症加剧,说来说去,她才是害额娘病情恶化的凶手。

  「你做了什么吗?怎说你额娘的病是让你给气的?」御医见她侍母甚孝,是蕙质兰心的玉人儿,不禁好奇她能做出什么恶事惹母亲不快?

  「我……」她语塞,脸泛红。她卖身永璘的事如何能毫无羞耻的说出口?绞了手指後,才胡乱编出个理由。「我、我个性倔强,老惹额娘烦心……我指的就是这事。」因为羞愧,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御医听了,慈笑的摸摸她的头。这孩子孝顺,难得出身贵族却没一点娇气。

  「哪个子女不曾与爹娘呕过气的?你别将责任揽在身上,你额娘的病不是一般病症,只要悉心多照顾她就好,剩下的也只能看天了。」说著,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大人!」恭卉急唤住他。「如果我现在就带额娘离开贝勒府,额娘她承受得住吗?」倘若可能,她还是存著希望想走。

  他讶异回身。「你想离开贝勒府?为什么?」这里的环境对她额娘养病再好不过,且难得贝勒爷肯对她们伸出援手,她为什么想走?

  「因为……因为我不想平白接受贝勒爷的好意,所以……所以想走。」她说得闪烁,不愿屈辱的说出永璘的恶行意图。

  瞧著她不安的神情,御医心中再次起了疑惑。当初他听闻贝勒爷将被简王遗弃的母女接进府邸时就很诧异了,贝勒爷不是个善心之人,竟会收留一对落魄母女同住,他原就觉得事有蹊跷,如今见她的反应,事情果然不寻常。

  但这位贝勒爷身分可非一般,他的事可不是自个能插手管得了的,当下也只得沉著脸警告。「你额娘的病得好生静养,切忌动怒或奔波,你若要离开这里,再带著你额娘过著贫病交迫的日子,老实说,我怕你娇弱的额娘根本撑不住。」

  恭卉听完,踉跄的颓坐椅上,双拳紧压桌面,难以甩开的愤怒与无奈狠狠地打击著她,想哭,却掉不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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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在贝勒府待下的恭卉,在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後,还没来得及放宽心,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这夜气温突然骤降,她的额娘受寒,哮喘在夜里突然复发了!

  听著额娘一声声喘不过气来的痛苦急喘,她好气自己只能哭泣,什么忙也帮不上。「额娘,你振作点,千万不要丢下我……」她哭得泣不成声,手足无措。

  可简福晋依旧抱著胸口,痛苦的滚著。她即将要窒息了,双眼暴凸的望著女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额娘!」恭卉惊恐的大喊,紧紧抱著她的身子,像是这样就不会失去。

  就在简福晋一口气就要断时,三、四个大夫匆匆赶来,扳开恭卉的手,技巧熟练的开始施救。

  恭卉被一名婢女强拉到一旁候著,此时房内已搬进数个炭火旺烧的暖炉,大夫迅速开出药单,立即就有人持著药方在房门外抓药、煎药,不到一刻,药便送进简福晋口里,紧急灌下肚,另有五、六个婢女,不停送上温热的毛巾,帮她拭净喂药後溢在身上的脏污,以及冷汗。

  漫漫长夜,十多人为简福晋忙进忙出的施救,直至天露鱼肚白时,状况才总算稳定下来。

  恭卉则像打了场苦战般,颓坐在简福晋床旁,望著深受病痛折磨的母亲,一种难以承受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她不得不承认,困顿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照顾额娘,她的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她木然的环视寂静的四周。暖炉烧著炭,空气温暖,婢女们安静的站在一旁,门外,大夫也随时候著,珍贵药香阵阵飘来……

  这是那男人故意给的恩典吗?

  做足这些,只为了要她的身子,要她承欢伺候?

  她恍恍惚惚的任脑袋缓缓运作,好似过了很久很久,一个结论才出现在她脑海之中。

  倘若她早已残破的身子,能换取额娘的长寿,那么,她还犹豫什么?无谓的自尊,早在她进秦淮楼那一夜就丢弃了不是吗?

  她不得不认命,不得不低头,反正她,早已什么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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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璘房内。

  恭卉的脸红成一片,怔然望著床上的两名衣著清凉女子就躺在他身旁,伸出软若无骨的手,诱惑似的轻轻磨蹭著他身躯。

  她见著这一幕,窘促的咬住唇办,快速撇过头去。有女人在房里,又何必让她进房说话,他这是存心的,还是故意要羞辱她?!

  「我还是待会再来好了。」她不想再想,急著要离开。

  「慢著。」他悠然的唤住了她。「既然进来了,何必这么快走?」永璘微笑,轻轻扯开床上两名女子黏贴著自己胸膛的手,但她们不依,双手又重新缠上,这回他依了她们,享受的任她们挑逗。

  「我……来得不是时候,还是先走得好。」听见身後女人们的嘻闹娇笑,她连头也不敢回。

  「谁说你来的不是时候?反正你要说的不就跟这事有关。」

  「你!」这话让她气得转身想骂人,但一转身就瞧见那两个女人开始拚命较劲的在他身上舔吻,她立即面红耳赤,可那男人却只是在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兴味笑意。「你怎么能让两个女人同时……我以为你有洁癖,并非随便之人,没想到你如此淫乱!」

  他侧脸趴在其中一名女人饱满的胸上,瞧著恭卉浮肿的眼皮、眼皮底下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那浓重的黑眼圈,表情像在欣赏她这份凄惨。「淫乱?与女人交欢你说是淫乱,那在秦淮楼时,我与你一对一交合,就不称作淫乱吗?」他讥讽的反问。

  她难堪的咬牙,不明白他为何只要与她说话,就字字带刺,非要激得她大动肝火。

  突然有种感觉,这男人很喜欢看她生气,而且当她生气时,他看她的眼神总显得谜样,甚至莫测高深。

  很好,他爱激她生气,那么,她偏不如他的意!

  「既然贝勒爷不缺女人,又何必非要我不可?」她捺下怒气,冷静的面对他。

  永璘有些失望没再见到她怒容满脸的俏模样。「你以为我只要几个女人就够了吗?从十二岁起,就有宫女教导我,女人不用嫌多,可尽情享用,况且在皇阿玛的默许下,新进宫的秀女,只要我瞧上眼的,都可以送上床供我玩乐。」

  她一愕。「但那日在秦淮楼,你几个兄弟说你——」

  「他们说我『守身如玉』二十年是吧?是啊,他们没说错,我是守身如玉,将自个这身子当成一块上等玉,绝不容许人轻易碰触,所以尽管天下的女人只要我开口,都能成为我身下玩物,可我偏偏受不了一丝脏,要女人也挑得紧,不是随便人都上得了我的床,承受得住我的身体。」他傲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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