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爽快吓到了童正刚,“我马上开即期支票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两个礼拜后,你必须从小竹的生命中消失,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些日子陪着她的只是一个与赵以晨相似的声音。”
“没问题。”安余点头,这一点和他的想法契合,他也不想见到她失望。
“你……”童正刚的声音显得有些狼狈,“你到底是真的为了这二十万,还是另有所图?”
“就算我另有所图,相信百大排名内的童氏企业也能很轻松的解决我这个市井小民,我可没兴趣拿自己的人身安全来开玩笑。”安余说出一个很能够说服童正刚的理由。
其实撇开安家的光环,他的确只是个平凡的市井小民。
“这……”童正刚不由得被他的沉稳镇定搅得心慌意乱,他拿出支票簿,开了二十万的即期支票给安余。“医院对面的那间银行就能兑现了。”[熱D書@吧#獨%家&制*作]
安余点点头,将支票随意塞进口袋里,“应该没什么事了吧?”他走向病房,“那么,我也该进行我的工作了。”说完,他转身打开病房的门,又转头对童正刚道:“医生说她明天就能出院,我想带她离开。”
说完,他看也没看童正刚脸上的表情和反应,打算直接走进病房里。
“不行!”他不会把女儿交给一个陌生男人的。
闻言,安余停下脚步,将房门关上,怕里头的童浣竹会听到些什么。
“还是你要带她回去?”他相信答案绝对是否定的,童浣竹口口声声说害她的人名叫浣蓉,就名字上看来,她们应该是姊妹吧?
“我……”童正刚无言,他确实不能在这时候把浣竹带回去,这对她而言不是好事。
况且,如果浣蓉又……
唉!家务事令他显得苍老许多。
“她也不想留在医院里,除了由我带她离开这里,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安余状似轻松地问道,却也清楚眼前的人已没有别的选择。
“好,我会替你们安排住处,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
“我不会。”安余果断的回答,“而且,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童正刚真的有办法,也不会向他提出这可笑的交易。
“你……”童正刚坐回椅子上,直视着态度从容却气势慑人的安余。
“对了,”安余差点忘了,“赵以晨人呢?”
听见他这句问话,童正刚闪避着他直视的眼眸,“这不关你的事。”
“他正在陪那个叫浣蓉的?”安余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希望自己猜错,但童正刚回避的眼眸告诉他,他猜中了。
“请你记住自己的身分,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小竹的谁吗?”童正刚有些生气地道。家备事难断,他心中的苦也不少啊!
“很好。”安余点点头。那个叫赵以晨的男人已经惹火他了。
“你……”看着转身进入病房的安余,童正刚的额头上不禁沁出冷汗。
只不过是个后生晚辈,怎么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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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晨!”童浣竹一醒来,便急着在空中挥舞着手掌,寻找她心心念念牵挂的人。
窗边的安余听见她的声音,只是淡淡地转过头望着她。见她着急的挥动双手四处找寻,他冷淡的脸庞上多了一丝牵挂,却仍要自己静静的、毫无动作的站在那儿冷眼旁观,听她急切地唤着赵以晨。
“阿晨,你在哪里?阿晨……”童浣竹依然没有放弃,坐起身摸索着,甚至想下床寻找。
她知道这个空间里还有别人,那份无法忽略的存在感触动着她的神经,只是那个人是谁?是赵以晨吗?
无尽的黑暗令她害怕,她只想抓住茫茫大海中的浮木,不管那人是不是赵以晨都好,只要让她知道,这里有人陪伴着,不是只有她一人。
看着童浣竹光着脚从床上跃下,安余冷然的表情里多了几许无奈。他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这个女人心绪起伏,作出这种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决定。
她只是个不相干的女人啊!为什么呢?
完全无法理解这一点,他不由得轻轻的叹息。
“阿晨?”叹息声传进童浣竹的耳里,四周的静谧,使得他的叹息声能清楚显示出他的方位,于是她摸索着朝他靠近。
安余也向她走近,然后弯身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回床上。
“阿晨,是你吗?你怎么都不说话?”她伸手,正好触碰到他结实的臂膀。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安余出声回应,语气里有着些许苦涩。
因为她唤的、找寻的那个人不是他,他是安余,不是赵以晨。
听见他的说话声,童浣竹终于松了口气,“就算不说话,你可以轻轻笑一个或哼一首曲子呀。”只要让她知道他在就行了。
“你认为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可没那个心情。
“啊?”她脸上有一丝讶然,不太能适应现在的赵以晨。
安余伸手轻轻抚摸她白皙的脸庞,“你不是不喜欢待在这里吗?我明天就带你出院。”他语气轻柔,试图抚平刚才对她造成的不安。
“可是……”她突然犹豫了,“我不想回家。”她完全不想待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面对她不想面对的那对母女。
“我也没打算送你回去。”他轻声道,在床沿坐了下来,宽大的手覆上她修长却小巧的手。
“阿晨,我知道我现在是个麻烦。”她现在看不见,所有的事都得仰赖别人。
“也许你一直是个麻烦吧。”不过,揽上这个麻烦的人是他自己。
想着,安余忍不住哼笑出声。
听见他轻轻的笑声,童浣竹以为他是在说笑,忍不住嘟起了嘴,“对啦,我是麻烦,所以你才和浣蓉暖昧……”
“女人都喜欢随时随地算起陈年旧帐。”他打断她的话。
“才没有呢……”他是她的男朋友,难道她没有理由吃醋吗?
“既然没有,你养伤的这段日子,就别再提之前的事了,我可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又让你哭,这对你的眼睛不好。”如此,他也才能安稳地当赵以晨的替身。
第2章(2)
童浣竹觉得赵以晨不一样了,虽然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却温柔得像要把人融化,是因为她受了伤,他才变得这么温柔吗?
她抱紧了他的手臂,“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不哭。”
“这是你说的。”要是这样,就简单多了。
“你是阿晨吗?”她总觉得哪里出错了。
“不然呢?”安余回问得一点也不心虚,此时在她心里,他不就是赵以晨吗?
“你怎么变得……”童浣竹犹豫着要不要将疑问说出口。
“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他看得出她的犹豫,于是找了个比较容易回答的方式问。
“更好。”果然,她想都没想就这么说。
“我以前不好?”安余故意问,脸上扬起些许笑意。
“这……”该怎么说呢?以前赵以晨总是拿她当大小姐那般伺候,因为他的事业仰赖她父亲的资助,于是在她父亲面前,他总积极的讨好她,但在她父亲没看见的背后,他常常对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尤其是在她每次拒绝他的亲密与亲吻时。
面对这样的男人,以她的个性早就该放手了,偏偏她知道同父异母的妹妹童浣蓉对赵以晨一直很倾慕,于是她就这样偏执地霸占妹妹的心上人,也许她这么做让人无法苟同,但她就是不愿妥协,不愿让那对母女再从她身上拿走更多,就算是她不在乎、不屑要的爱情也一样。
“既然回答不出来,那就别硬凑个答案,你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好好休息,这样伤才好得快,嗯?”安余以一贯温柔的语气道。
童浣竹握在他手臂上的双手更加牢牢地圈紧,“如果你以后也能这么温柔地对我,那么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吧。”她其实是个傻女人,要的甚至比别人更少,但只是那么一丁点要求,她的情人却难以给予。
她这是求婚?“一辈子?”他心里甚觉可笑,“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跟十天比起来,那不不能称作日子,那是岁月,你明白吗?”
他刚才和医生确认过,约十天之后她的眼睛就能康复了。
“为什么要跟十天相比?”她不懂。
“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懂的。”如果没有机会,那么就由他深埋心底吧。“别轻易拿一辈子当筹码,这世上失败的例子多于胜利。”
听着他如此深奥的话,童浣竹不由得扬起笑容,“原来你也会说这些大道理啊,我真的听不懂……”
他轻轻地在她唇上落下轻吻,“既然不懂,那就别懂吧。”时间会懂的。
这突然的吻落下让她心头不由自主的泛甜。这个吻和过去的感觉完全不同,以前,她不甚喜欢赵以晨这种忽然间的亲昵触碰,不过今天不同,当他柔软的唇在她的唇上落下时,竟有一股强大的电流通往她心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