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放心,门主她人很好,只要是我喜欢的,她绝不会反对的。」她笑着要他尽管放心,他们是不会做出天涯海角追杀人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事来。
「说说你门主的事吧!从不曾听你提过,我很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除了「堂门」与「唐门」的恩怨情仇外,其余事他都不甚了解,反正眼下既要等人出手袭击,不如就聊聊与她切身相关的事打发时间吧。
「我们的门主叫玄月,她大我一岁,有着闭月羞花、沈鱼落雁的容貌,她使毒的功力门中无人能出其右,是个非常好的人。我敢说,放眼『唐门』也没有人比她更厉害……」一谈起玄月,堂玄辰便双眸闪耀着光芒,一个劲儿地猛夸玄月,唯恐冷贯霄不晓得玄月的好。
冷贯霄听她天花乱坠地夸奖自己门主的好,就晓得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是他没想到她的门主会是个只大上她一岁的年轻姑娘。本以为会是个年纪大上她许多,带领「堂门」日夜苦思着胜过「唐门」的方法的男子呢!
在她心底,「堂门」的一切都好,「唐门」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但这就是她可爱之处。单纯、执着,凡是她认定的,她绝对看不到缺点。
他不由得想,在她心中,他是个怎样的男人?是否她也会像夸奖玄月一样地对人夸奖他呢?
「总而言之,你若是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当然,我觉得她要是见到你,也一定会喜欢你的。」堂玄辰认定她所喜欢的两个人绝对不会相互讨厌对方。
「说到这儿,我又想到,你离开多日,一直没捎消息回去,恐怕你的门主会急坏了。」冷贯霄突然想起,她就这样跟他一路自蜀中来到平阳城,却未曾捎过只字片语回「堂门」,她的门主恐怕会以为她下山沽酒买肉时惨遭不测。
「我有留讯息啊!在被你带走的时候,不过到了后来……我就忘了。」都怪这段日子过得太刺激,逃亡避人耳目都来不及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再留下蛛丝马迹供玄星追踪。
经由他的提醒,她这才想到自己只留了一半的讯息,想来玄星见状一定猜想她出事,急坏了,这该如何是好?
「待今日的事解决之后,你马上写封信,让我派人送到蜀中替你报平安。」冷贯霄想出弥补的方法。
「恐怕太慢了,玄星或许已经出来找我了。」玄星的性子急,可没耐性等她的书信回乡,定已经向门主请示过,出门找她了。
「那么我们只好等她找上门来了。」既然可能已经出来寻她,那就没办法了。
冷贯霄与堂玄辰的交谈一直小声进行着,使暗中跟踪、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的「唐门」弟子无法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
「泰山派」余下的弟子则守在前头草丛间,每个人皆覆面、穿上夜行装。
俞初蕾蹲在大师兄身畔,一颗心为即将可以除去堂玄辰这颗绊脚石而沸腾着!
「也只好这样了,不过玄星有点糊涂,我担心她会找错地方。」堂玄辰道出她的忧虑。
「或许这回她会变得比较谨慎,找对了地方也说不定。」既然无力改变事实,唯有要她别杞人忧天。
「希望如此。」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幸好玄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她不用太担心玄星在半途会遭遇危险。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后,冷贯霄突然对她使了个眼色,因为他已经发现躲在草丛等候他们出现的「泰山派」弟子了。
堂玄辰接收到他传来的暗示,朝他细微颔首,对于待会儿将有的混战,她已有了心理准备。
「泰山派」众师兄弟屏气凝神,等候他们两人骑马来到他们面前,俞初蕾带着杀机的目光则锁定在堂玄辰身上。
一步、两步、三步……躂躂马蹄,由远至近,当出现在面前时,「泰山派」大师兄立即振臂高呼。
「杀——」在「泰山派」大师兄的号令下,余下的「泰山派」弟子立即由隐身处窜出,执剑分别攻向冷贯霄与堂玄辰。
俞初蕾剑招凌厉地直取堂玄辰喉头,非要她立时死去不可!
当「泰山派」大师兄一有动静时,冷贯霄和堂玄辰也马上进入备战状态,在俞初蕾森冷的剑尖刺来时,堂玄辰已漂亮地自马背上跃起,绯色水袖舞动,粉色粉末旋即舞出,飘向执意取她性命的人脸上。
俞初蕾一直当堂玄辰不懂武,突然见她跃身舞动双袖,整个人呆愣了下,在粉色粉末袭上未被黑帕蒙住的肌肤时,起初仅觉一阵搔痒,当她感觉到不对劲之时,毒粉已迅速沁入娇嫩的肌肤,细微的刺痛传来,紧接着,更强烈的疼痛接踵而至,让她承受不住,抛下手中长剑,拉下覆面黑帕痛苦大叫。
堂玄辰袖中送出的毒粉不仅仅针对俞初蕾,其余攻向她的人,也同样接收到她的馈赠,倒地痛呼。
「泰山派」的大师兄认定墨蟾蜍定在冷贯霄手中,因此领着多名师弟围向冷贯霄。
冷贯霄软剑横扫,将「泰山派」弟子掌中长剑一一扫落,他以眼角余光关心着堂玄辰,见她对付围攻她的人游刃有余,才不再为她担忧。
长剑被打落的「泰山派」大师兄不死心,弯身拾剑再攻向冷贯霄,坚持非得拿下冷贯霄,取得墨蟾蜍不可!
冷贯霄行云流水地使了个潇洒的剑花,再次打落「泰山派」大师兄手中的长剑,且这一次,他的剑尖准确无误地划过「泰山派」大师兄的手腕,手下留情,仅留下一道血痕作为警告,并未狠心地挑了对方的手筋。
「我的手!」「泰山派」大师兄右手腕中招,撤剑捧腕大呼,深恐手筋已被挑断,无法再拿剑,稍微使力试了下,欣喜地发觉手筋未断,但已被冷贯霄高超的剑术吓得脸色死白了。他明白,下一次再交手,冷贯霄将不再手下留情。
「啊——」
「泰山派」弟子受伤的受伤、中毒的中毒,痛苦哀号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冷贯霄冷眼旁观「泰山派」众弟子痛苦的表情与哀号,其心坚硬如石,完全不同情他们的下场。
「你毁了我的脸!」感觉到脸部不住发热、发疼,自恃貌美如花的俞初蕾厉声指控。
「你放心,你仍旧很漂亮,我并没有毁了你的脸,只是毒粉沁入你的体肤,让你感觉疼痛难耐罢了。」她可不会坏心地毁了姑娘家视若生命的容貌。
「真的?」俞初蕾不敢相信。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不是待在『幽碧山庄』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袭击我?」假如俞初蕾不相信,她也没办法。她话锋一转,佯装不解地问着俞初蕾。
「我……我……」俞初蕾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现下她想撇清大师兄他们意图行抢墨蟾蜍一事与她无关,也再难撇清了。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冷贯霄对于她出现在此会有何反应。
言 而尾随在两人身后,一直密切注意他们动向的黄衫「唐门」弟子见到他们两边人马打了起来,在黑衫「唐门」左护法的带领下,记取教训,先是按兵不动,等两方人马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再出手。
情「大伙儿上!」
小「唐门」黑衫左护法唐世杰眼见「泰山派」弟子一个个倒下,除了留意冷贯霄精湛的剑法外,也对堂玄辰使毒的手法留了心。先前他已接获飞鸽传书,得知冷贯霄身旁有名绯色衣衫、善于使毒、自称是「堂门」左护法的女子,想来就是她了。他倒要会一会她,看她这「堂门」左护法有何本事。
说 成群的「唐门」黄衫弟子听从左护法吩咐,纷纷自后窜出,将两人团团包围。
独「小心,『唐门』的护法来了!」堂玄辰一见黑衫的唐世杰,眼眸充满戒备,出声叮咛冷贯霄。
家「你千万不可轻敌,要小心。」冷贯霄瞧见唐世杰,忧心向来自认为「堂门」比「唐门」强的堂玄辰会不把唐世杰放在眼里,大意轻敌。
「我知道,我想,皇甫朔会中『冰火玄奇』,应该就是他下的毒。」从一开始就和他们有过冲突的「唐门」弟子,在「唐门」的地位皆不高,眼前这男人是唯一地位最高的人,她猜想定是他领人守在平阳城,伺机夺取墨蟾蜍的。
「是他?」冷贯霄听闻唐世杰可能是下毒手之人,渴望为好友报这一箭之仇。
「若想活命的话,我劝你们最好乖乖交出墨蟾蜍,否则我保证一个时辰之后,你们绝对会变成两具死尸!」唐世杰撂下狠话。
「你大话先别说得太快,谁会成为死尸还是个未知数呢!」堂玄辰可不会被他小小的狠话给吓着。
冷贯霄站在她身边,守护她,倘若有人妄想出手伤害她,得先过他这一关。
「你对自己倒是颇有自信的。我听说你自称是『堂门』左护法,我倒要看看是你这个『堂门』左护法强,还是我这个『唐门』左护法强。」唐世杰压根儿没将她放在眼里,认定她不过是多懂了些皮毛,就把其他人给唬住了,但他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她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