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落下来 花 怎么都不开
尽管我细心灌溉 你说不爱就不爱 我一个人 欣赏悲哀
爱 只剩下无奈 我 一直不愿再去猜
钢琴上黑键之间 永远都夹着空白 缺了一块 就不精采
紧紧相依的心如何say goodbye 你比我清楚还要我说明白
爱太深会让人疯狂的勇敢 我用背叛自己 完成你的期盼
把手放开不问一句say goodbye 当作最后一次对你的溺爱
冷冷清清淡淡今后都不管 只要你能愉快
心 有一句感慨 我 还能够跟谁对白
在你关上门之前 替我再回头看看 那些片段 还在不在(背叛。 词:阿丹/邬裕康 作曲:曹格 编曲:涂惠源)
赵宥恒冷眼看着她几度唱到哽咽不能继续的窘况,他善解人意的撇过头去,小心翼翼地避免和她眼神交会,以免她尴尬。
但很快地,他就明白,他错了,她正专注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大海中,哪里有空记得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眼见她越唱,失恋症候群似乎一个一个跑了出来,他好后悔,真不该提议来唱歌的;面对一个失恋的陌生女人已经够让人失措了,再加上她泛滥的泪水,他简直是自找麻烦!
他其实真的很想自行离开,尤其她的歌喉实在不怎么好;只是,几度抬头见她哭得那么凄惨的模样,实在……怪可怜的;虽然他的假期被她蹧蹋成这样也很可怜,但总没惨过她在大庭广众下被甩。
反正,他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他拿起啤酒,一个人静静喝着,默默忍受着萤幕前那个制造噪音和泪水的女人,直到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咚,一声,他歪倒在椅子里。
事情总会有尽头,不管失恋有多教人难堪,心情有多哀伤,天总会亮,点的歌也终究会唱完。
第2章(2)
阿快总得面对现实,现实就是——
她唱了一夜,很累。
也哭了一夜,眼睛肿得不像话。
帐单的数字……虽不满意,但还可以接受。
但椅子上的那个男人,那个陪了她一晚、没唱半首歌,静静的喝酒,醉了安静睡觉的那个人,要怎么办?
她试着唤醒他。「喂,先生?」
他嘟哝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
阿快努力搜寻昨天的记忆。对了!他叫阿恒。
她客套有礼的柔声轻唤:「阿恒先生?」
没醒。
再提高音量叫:「阿恒先生?」
还是没醒。
直到她加足马力低吼:「阿恒!」
他依然没醒,任她制造出什么奇怪的噪音,他都能一副「坚忍不拔」的安睡着……
声嘶力竭的阿快颓然坐在他身旁。她唱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上一个晚上,她也快……没电了。
手机铃响,阿快有气没力的对着手机「喂」了一声。
「你在哪儿?」阿快的好友杨雅立问。
「钱柜。」她应得气若游丝。
「你还好吧?」杨雅立在电话另一端有点担心。阿快的男友三更半夜忽然传简讯给她,要她去找阿快,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很不好,你快来接我……我们。」阿快看了一眼阿恒,再看看自己挂彩的可怜左手。
「你在那里好好待着,我马上来。」杨雅立二话不说,挂上电话马上出门。
半个小时后,杨雅立赶到现场,费了好些力气,找了好些人,终于把过于疲劳的苏阿快和烂醉的赵宥恒一起送到苏阿快的住所。
雅立把阿快扔到她床上,把阿恒安置在客厅的沙发,写了一张纸条贴在大门上,尽到朋友的责任后,吁了口气,把门关好。
回家的路上,她满腹疑问。
阿快不是要去亚书家吃饭?怎会累成那样?还有,那个好看的男人是谁啊?明天下班后得过来问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 ☆☆☆ ☆☆☆
阿快醒来,很习惯的瞄往床几,当她看清闹钟上的指针不是正常七点该有的位置时,张大了眼睛,再看一眼,随即惨叫一声。「要死啦!怎么会十一点了!」
她慌慌张张的跳下床,冲到客厅。她得去看看挂钟上的时间,不怕,不怕,搞不好是闹钟没电了,她怎么可能睡那么晚!
但她还来不及看到挂钟的时间,视线就咻地被沙发上坐着的人给吸引过去,只见他扶着头,一脸惺忪的望着她。「是十一点没错。」他淡然的宣布着。
这下,阿快整个人全醒了。
记忆自动归位。他是阿恒,见证了她在美容沙龙被甩、在KTV唉归眠和今早迟到的所有凸槌状况,这情况搞得她好想死。
「呃……早。」她尴尬兮兮的对他傻笑。
随即坐到单人沙发上,拿起电话自言自语:「我得打个电话去事务所请假。」
他看着她头上可怕的蓬松乱发,目光不由得再度游走。「你朋友留了纸条在大门上,说今天会帮你请一天假。还有,她帮你把车开回来了。」
「喔。」一定是雅立留的。她松了口气,那就不用掰请假理由了。
阿恒起身,打算告辞。
「不好意思,我昨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喝醉了,我也该走了,拜。」
「喂,等一下。」阿快连忙阻止,这样就让他走,似乎有点怪怪的。
赵宥恒一脸疑问的望着她。
阿快看着他的脸,脑袋忽然打结,暂时说不出理由。
「总之,你等我一下,我去盥洗马上出来,你先不要走喔。」说完,一溜烟的冲回房间。
不到十五秒,她又惨叫一声!
她这辈子从来不曾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那么恐怖的模样,她新烫的那个头发在她头上根本就是一场灾难,像被猫玩乱的一团打结的毛线。
她边刷牙边想,她该怎么去整理这个发型?
洗脸时,她忍不住懊悔。好好的,干嘛自找麻烦去烫这个爆炸头?
她一定是气疯了,才会把自己搞得像个白痴。
在脸上拍好化妆水、乳液,她一手抓着发雕,一手抓着慕丝,走出客厅,对着阿恒,指着自己的头。「请问,我该怎么……搞定它?」
赵宥恒接过她手上的发雕,示意她跟他走进客厅后面的浴室,让她对着镜子,开始「售后服务」。
「先把头发用水打湿,再将头发往前拨弄,像这样。尤其是后面的头发,睡后头发被压扁了,所以后面的头发更要抓松往前扒去,然后用发雕把它抹在头发表面。好啦,是不是很好整理?」他对着镜子里的爆炸头小姐微笑问道。
「喔,的确不难。」她对他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你今天要上班吗?」
「我今天晚上七点才有班。」他答,然后走出浴室。
他耐心的等她拿了皮包走到客厅才跟她告别。「我真的该走了。」他说。
「有件事很好笑。」她说。
「嗯?」
「我们都共度一夜了,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溜。」她企图让气氛轻松些。
赵宥恒从上衣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叫赵宥恒。如果你找到真命天子,我答应帮你设计一款最美丽的新娘发型。」他笑。
接过名片,阿快默默将他的名字记下,随即以爽朗的大笑来掩饰她的尴尬。「呵呵,那天搞不好得拖很久。在那之前,我们先当朋友好了。我是苏阿快,江苏的苏,快乐的快。」至于中间的字,她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着。「阿是这个阿,怎样?很好记吧?」
赵宥恒看着她,微笑点头。
「好,庆祝我们正式变成好朋友,我们吃饭去。」说完,把他推出门外,关好大门,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
「你去吃吧,我还有事。」真的不想再陪她上哪儿了。
闻言,她一脸愕然,表情很受伤。那神情像是在说:我是不是真的这么惹人嫌?
她喃喃自语道:「阿恒,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吃饭。不过,从昨天到现在我也麻烦你够久了,是我不好,没想到你也许有其它的事情,硬要拉着你陪我;那你先回去,至于昨天的事,谢谢你了。」说完,她竟真的对他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赵宥恒觉得这样的感谢太沉重,一把拉起她。「喂,你不要这么夸张啦。要吃饭?好,就一起吃饭好啦,但是我请客。你答应了,我们再走。」
「让你请可以啦,但是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人家请,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她说。
这女人讲的什么跟什么呀,他也一样不是随便就请人家的好不好。要不是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也不想管她好不好。
「什么条件?」他的口气已经有些不愉快了,真不该惹上这个麻烦的女人的。
他们进了电梯,阿快按往地下停车场。
「我听说你在那间美容沙龙是最厉害的发型师?」她眼睛发亮,像是忽然间有了什么好主意那般。
「是。」事实如此,他也不想否认。
「那真是太好了!」她一脸期待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