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爱他,有他在,他们今后的生活一定会很有趣。她笑着继续逗弄他:“看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为何不可?再说我的夫君如此俊美,不让人看不是很可惜吗?”
从她美丽的笑容里,他终于明白她并非真的要他脱,而是想看他出洋相。他决定以牙还牙,双手很不规矩地在她腰带处徘徊,贼贼的说:“那我先帮你脱。”
她抓住他的手,收起笑警觉地问:“什么意思?”
“入乡随俗,妇唱夫随,既然过河要脱衣,为夫自当跟随夫人啰。”他得意地将了她一军。
他火热的眼神让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得意地说:“我不必脱,因为我能衣裳不湿地过河,可是你不行,所以你必须脱掉衣服。”
“才怪。”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用力亲吻她洋洋得意的小嘴。“不管夫人如何过河,我都会紧随不离。”
他的吻是如此炽热和饥渴,立即煽动她的原始冲动,她伸出双臂抱着他,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回以热辣辣的吻,忘记了不远处还有其他过河人。
直到河边的嬉笑声传入冯君石耳内,终于提醒了他,这里并不适合做眼下他们正在做的事。他艰难地离开她的嘴,喃喃地说:“你的美丽总让我情不自禁……”
他拉开她圈在他腰上的手,正经地说:“好好听着,夫人,不管这里的风俗如何,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其他女人面前,而你,也永远不准像那些女人一样在其他男人面前脱掉衣服。”
她含笑点头,表示服从,这大大地满足了他初为人夫的虚荣心,立刻威风凛凛地下命令:“一定还有别的路可以到达军墟,你快带我去。”
“你怎么知道有路?”她仰起脸看他。
“猜的。”他轻点她的鼻尖。
她略显为难地说:“可那是一条很危险的路,甚至不能叫路……”
“不管它叫什么,带我去。”
“好吧,可是我们得先走下这座山才行。”
看看前方的河流,他终于一咬牙。“那就下去吧。”
“那夫君必须走过那些没穿衣服的女人面前喔。”见他一副壮士断腕的痛苦神情,她促狭地对他挤挤眼。
“你走前面,我们走快点就是了。”他皱着眉头说。
她又想笑了,但怕伤到他的自尊,只得非常辛苦地忍着笑意,走在他前面。
他低着头牵马紧跟在她身后,眼睛紧盯着脚下的路。
看到新婚的酋长夫妇出现在河边,那些把衣服举在头顶准备过河,或正涉水过河的族人都神色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
“百合酋长、冯都老……”
听到人们用那个尊敬且亲切的新称呼向他问候,冯君石本能地对他们回礼,可目光一接触到那些赤条条的身躯,便急忙转开,红着脸咕哝了几声,托起百合的腰将她推放到马背上,然后翻上她身后,策马离去。
百合只得与族人仓促道别,而她夫君局促的神情引起更多逗趣的笑声。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些渡河人,冯君石才吁了口气放慢马速。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拉靠在胸前,俯身轻咬她的耳垂。“看到我出糗你真的很开心,是吗?”
“是的,我很开心。”她承认。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
一个简单而自信的回答,让冯君石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最幸福的男人,他心满意足地代替她抖动缰绳,骑着雄壮的“魔王”往前跑。
可是当他们离开河岸,登上一座险要的山峦时,两人轻松的神情都变了。这里的树木多为杂木,林中阴暗潮湿,充满落叶腐烂的气味。
走在那遍布石砾、荆棘和青苔的林子里,冯君石承认百合没有夸大其词,这条“路”根本不能称为路。林中多有嶙峋巨石和灌木茅草,到处是青藤挂蔓和纠结相缠的树木老藤及潮湿的苔藓,行走起来相当困难。
百合勒住“魔王”对他说:“前面是悬崖,我们得下马。”
“你说得对,这样的路况就算飞鸟也难通行。”他翻身下马后将她抱下,彷佛她是个不会骑马的弱女子。
百合对他的细心呵护已渐成习惯,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种甜蜜的感觉,她没有挣脱被他紧紧握着的手,平静地说:“这条山道非常难走,恐怕你的马并没有行走这种路的经验,由我来牵马,你跟着我们就好。”
“你是在说我不能掌握‘魔王’吗?”他故作惊讶地问。
她俏皮地瞟他一眼。“事实上,走这种路你也是个……新手。”
他低嗄地笑了一声,不再与她争辩,但也没有如她所说的“紧跟”在她后面,而是握着她的手走在前面,设法为她和马“开路”。
可惜爬满路面的苔藓和湿滑的腐叶让他很难展现大丈夫气概,不仅走得极不稳当,而且不会择路,害他们不时步入泥淖或坑洞间。最后,他紧握着百合的手成了他的指引,和每次当他滑倒或遇到危险时有力的救援。
蹒跚地攀过山峦,当看到一条宛如银色缎带的河流蜿蜓于谷底时,百合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虽然她因有武功底子并不感觉特别累,但看到冯君石和“魔王”汗流浃背的样子,她知道走过这段山路对他们真是一大考验。
她抓着冯君石,让他不稳的身躯靠向自己,由衷地说:“大人,你做到了!”
“喔,我真高兴听到这话。”她的话使他相信他们离目的地不远了,不由得开心地看着她,深情地说:“如果你喊我的名字,我会更有成就感。”
她脸红了,默然无语。
他托起她低垂的脸,看到她娇羞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热,哑声问:“叫我‘君石’很困难吗?”
“不……只是不习惯……”她羞涩地说。
他吃吃一笑。“那就习惯它,从现在开始,喊一声试试。”
她檀口紧闭,可看到他焦虑等待的眼神时,终于小声开口:“君石——”
想不到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柔柔逸出,会带给他如此巨大的震撼,他觉得双膝发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叹息地说:“很好,这样亲切多了。”
“君石……君石……”她依偎在他胸前轻声呼唤,冯君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由她嘴里逸出,竟带给了他无穷的暖意。
他用嘴将她的呼唤封住,直到两人都需要空气呼吸时才放开了她。他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说:“夫人,我虽然欠缺登山过河的傲人能耐,可是我爱你,希望你不会后悔嫁给了我。”
“永远不会。”她的凝视一如他那般专注而深情,她抬起手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我很幸运能做你的夫人,因为我也好爱你。”
他的双颊出现激动的红晕,他的双目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但他仍克制地抓过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说:“我希望能有更美的词语表达我是多么高兴成为你的夫君,我希望此刻我们不是在这个又湿又滑的地方,而是在舒服的床上,我希望我能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她试着保持冷静,可是当他对她倾诉着充满激情的话语时,当他用带着丰富感情的目光凝望着她时,她只想融化在他怀里。
“不要再说了,虽然你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可现在不是实现它们的时机。”她用手盖住他的嘴,喃喃地说。
她希望他闭上嘴巴——在她被融化之前。
他继续凝视着她娇艳的面庞,嘴唇辗转于她的手心,沙哑的说:“我有好多希望,可现在,我最希望的是亲吻你诱人的唇。”
“不,最好不要。”她的手轻轻盖住他的嘴。
“为什么?”他拉开她的手端详着她。
“因为……现在不合适。”因为那些亲昵的言语会让她变得虚弱无力,让她失去理智,让她产生更多的渴望。
第4章(1)
她尚未表达完毕,他已经靠近,温暖的唇擦过她的唇瓣,然而就在此时,他踩到了青苔,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她原本护着他的手此刻正爬上他的肩,因此当他仰面倒下时,她来不及抓住他,就被他的重力带着一并倒下。
“哦,你看你……”她趴在他身上惊呼,但他不予理会,坚定的双手捧着她的脸,继续完成他摔倒前正要做的事——热情地吻她。
四周弥漫着苔藓和藤蔓的味道,他们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是忘情地向对方索取和付出。良久后,他举起手轻柔的用拇指摩擦她的芳唇,喃喃地说:“夫人,如果不吻你的话,我会疯掉的。”
这个强烈的热吻很快就使得他们体内躁热不已,欲念翻腾。冯君石终于在感情泛滥得不可收拾前意识到如果他不停止的话,这块潮湿泥泞的石头地就会成为他们的床铺,而他不能这样对待她。
他不情愿地抽离她,双手仍捧着她脸庞粗嗄的说:“我得停下来了,我好想爱你,但不希望把你弄得满身都是苔藓和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