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希望那两人能平安无事。”华暮雪悠悠长叹了口气。
“暮雪姊姊,师父他会没事吧?”小扬一脸担心地问着华暮雪,自严忍教他功夫后,他私下都称严忍为师父,非常尊敬他。
“那是当然,小狗子哥哥那么英明神武,不会有事的。”她斩钉截铁地对小扬说道,可是心里不免感到担忧,担心这场充满阴谋算计的风暴会无情地朝严忍袭去。
“没错!师父最棒了!”小扬对严忍的能耐充满信任。
“咱们回去吧,不然小狗子哥哥知道咱们没听他的话,在街上溜达可是会不高兴的。”华暮雪牵起小扬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
“好。”小扬对严忍交代的话,奉若圣旨,从未想过要阳奉阴违。
“哟荷!这不是小扬吗?”突然,王虎威一脸痞样地出现,在无人的小胡同中拦住两人的去路。
“王虎威,你在这里做什么?”华暮雪皱眉见王虎威大摇大摆拦下他们,想到先前王虎威曾派周大全拦下她和小狗子哥哥的事,谁晓得今天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小扬紧张地紧拉着华暮雪的手,觉得王虎威来者不善,不可以掉以轻心。
“我无聊睡不着觉,所以出来透透气呗。”王虎威双手一摊,一副穷极无聊的模样。
“那你慢慢透气,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不论王虎威想做什么,她都没有兴趣知道,她拉着小扬的手,转身疾走。
“我们都还没说到几句话,你们就这样转身离开,不觉得太失礼了吗?”王虎威见他们离开,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墙头立即跃下两名蒙面黑衣人,阻挡了华暮雪与小扬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华暮雪发现他们是有备而来,脸色铁青,转身面对王虎威怒问。
“不就是前些日子几次得到严忍的谆谆教诲,特地想透过你们感谢他罢了。”王虎威故意说得咬文嚼宇,想一改先前地痞流氓的形象。
“不必了,你的意思,我会代为传选,你快些要他们退下。”尽管华暮雪紧张得很,可仍故作镇定,沈稳地说道。
“非常遗憾,我不能听你的命令。”王虎威贼贼一笑,对两名蒙面黑衣人比了个手势。
两名蒙面黑衣人得令,立即上前抓人。
“可恶!”华暮雪尚未使出她的武功,双手就被蒙面黑衣人牢牢抓住。
“可恶的坏人!你快点放开暮雪姊姊!”同样被擒抓住的小扬气红了脸,大叫,暗恼自己武功不济,才会让这些人得手。
“你们到我那去作客,让严忍尝尝什么叫心急如焚吧!”王虎威咭咭怪笑,好不得意,现下总算能一吐先前在严忍那所受的怨气了。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早知道你这么坏,当初我就不该让严大哥轻易原谅你。”王虎威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原谅,放了他等于是纵虎归山,现下可好,她与小扬都被王虎威带走,天知道王虎威打算做什么,她由衷希望小狗子哥哥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你这个大坏人!师父不会放过你的!”小扬跟着气忿大骂。
“吵死人了,把他们俩都给我打昏了。”王虎威受不了地以右手小指掏掏耳朵。
“救——”华暮雪听见王虎威所下的命令,立即想扬声呼救。
蒙面黑衣人根本不给她呼救的机会,马上将她与小扬打昏,让他们俩再也无法言语、挣扎。
“呼!我的耳根子清静多了。”王虎威非常满意,咧嘴大笑。
两名蒙面黑衣人利落地将华暮雪与小扬扛在肩上,趁着尚未被人发现,扛着两人快速离开。
“喂!你们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啊!”王虎威跟在后头,小声呼喊。
两名蒙面黑衣人停顿了下让王虎威跟上,双眼密切留意四周不让人发现,也好尽速将人带回交差。
另一头严忍与小兵快马加鞭急急赶回神机营。
抵达后,看见一堆人焦急地在厅堂外围观,他身手利落地飞身下马,坐在身后的小兵则眼捷手快执起马缰,控制马儿,以免其它人被马儿踢伤。
严忍铁青着脸冲入厅中,即见小张与添丁身上受了不少剑伤,有的剑伤深可见骨,两人脸色苍白,显然流了不少血。
“严将军……”小张与添丁见到他出现,尽管体力已透支,仍想起身问候。
“你们躺好别动。”严忍命道。
“是。”小张与添丁乖乖躺下,让大夫为他们处理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
“大夫,他们俩的伤势如何?”严忍转而询问为两人诊治的大夫。
“他们没有性命之虞,好好调养就能复原。”大夫向严忍保证小张与添丁能够活下来。
“那就好。”严忍揉抚着疲累的眉心,近来这类事层出不穷,虽然他与上司一再告诫营中弟兄不可轻举妄动,且也明令若有人胆敢违抗军令,在外与人动手生事,绝不宽待。
如此严格的规定,且有前车之鉴,不少人还因此受罚,不过还是无法完全杜绝斗殴的情况,但今天人被杀伤却是头一遭,神机营不能再消极认为这只是一般的挑衅,该重视这个问题,否则下一回营中兄弟恐怕会有人变成冰冷的尸体被抬回来。
很快地大夫与其助手为两人处理好身上的伤,便告退了。
严忍看着伤势不轻的两人,为他们两人感到难过。
“你们可还有力气说发生了什么事?”他绷着脸,沈声问道。
“有,严将军,这一回我们俩什么事都没做,不过是走在柳树胡同,准备前来营里,哪晓得会突然跳出四个蒙面黑衣人,他们二话不说,拔剑就往我们身上砍杀,我们俩猝不及防,才会被砍成这样。”小张率先回答,说起来就一肚子火,啥事都没做,还遭到砍杀,实在倒霉透顶。
“依你这么说来,砍杀你们的人是蒙面黑衣人,可是我得到的消息却是你们被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所伤。”严忍感到疑惑,小张的说词和他所得到的讯息完全不同。
“严将军,除了京卫指挥使司的人会这样对我们,还会有谁突然跳出来将我们杀伤?况且先前我们有不少弟兄被他们打伤,这回他们将我们杀伤也不会令人感到意外,不是吗?”添丁为自己及其它营中弟兄大抱不平,京卫指挥使司的人太过卑鄙下流,打他们不过,就干脆埋伏伤人,且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是你们俩在外头与人结怨?”严忍定定看着两人,想确定两人有无说谎。
“当然没有。”小张与添丁异口同声否认。
“你们该清楚,如果说谎骗我,可是罪加一等,你们确定真没在赌坊或妓院与人结怨?”严忍再问一次,以便更加确认事实状况。
“严将军,我很确定我没在赌坊和妓院与人结怨!”小张非常肯定,他逢赌必输,根本不敢进赌坊,且他早有心上人,怎么可能会再进妓院,所以他根本就无怨可结。
“严将军,我也是。”添丁也没说谎骗严忍,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偶尔会小赌一把,但那是和街坊邻居,并没有上赌坊,至于妓院也是,他向来都是好顾客,怎么可能会与人结怨。
“既然你们都这么肯定自己没与人结怨,但是对方是四个蒙面的黑衣人,你们既然没看见他们的脸,也就无法证明他们就是京卫指挥使司的人,不是吗?”这件事情坏就坏在这,连对方的长相都没看见,如何指证。
“可是除了他们,我们就再也想不出会有谁这么做了。”无论如何,小张还是觉得是京卫指挥使司的人干的可能性最大。
“虽然如此,但是你们没有证据。”严忍也知道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最有嫌疑,但是不晓得对方的长相,也没有证据,说再多都是空谈。
小张与添丁知道严忍说的是事实,两人沮丧地叹了口气,他们俩伤成这样,居然连到京卫指挥使司的顶头上司那告一状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太冤了。
守在厅外围观的小兵听严忍这么说,全都无法接受,一片哗然,明明是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欺人太甚,难道他们要因没证据,就一直处于挨打的姿态吗?
“你们俩好好养伤,我会派人调查这件事。”严忍先安抚两人沮丧的情绪,他认为若是京卫指挥使司的人所为,他们这回顺利得手后,定会再次出手,再周密的计划都会有缝隙,京卫指挥使司的狂妄,终会教他们露出破绽。
“是。”
“还有你们,凡是出营,全都得结伴而行,注意自身安危,遇上恶意挑衅别去理会,若遇上对方出手伤人,尽量护住自己,别轻易出手,明白吗?”严忍神色凝重,警告在门外围观正议论纷纷的小兵。
“明白!”小兵们个个不服,但军令如山,唯有服从。
严忍另外交代两名小兵帮忙看护两人后,便心情沉重地去向上司禀告此事,他相信上司知情后定会和他一样大为光火。他们不能再任凭京卫指挥使司的人任意妄为,继续嚣张下去,不该再凡事讲求以和为贵,是该狠狠反击京卫指挥使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