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欢你,小狗子哥哥!”她快乐地响应他,认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知道,她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害臊上头。
面对她热情的响应,严忍的反应是开心地抱着她朗声大笑。
小时候,她在他最脆弱无助时,深处她的小手,将他自黑暗中拉出,带给他欢乐与希望。
长大后,她像团火般飙至他面前,哩啪啦地痛骂他一顿,让他既惊且怒,却也让她在发现她是南瓜前,先看见了她的善良与活力。
而自发现她是南瓜后,他的眼就在也无法自她身上离开,深深为她着迷了。
或许,打从她在破山神庙对他施予援手的那一刻开始,月老就已在两人指上系了红线,让他们俩纵然曾相距千万里,最终也能再重逢……
第八章
自尊心遭受严重打击的江远志,始终没办法咽下严忍所带给他的侮辱,他不论家世、背景、长相、前程,都应该要比严忍璀璨光明,偏偏老天爷跟他作对,竟然让不比他出色的严忍获得众人喜爱。
当他辗转听闻华长耕夫妇对严忍很是欣赏,俨然已视严忍为华家四女婿的这个消息时,他顿时急怒攻心,气愤得差点吐血。
没想到他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华长耕夫妇就拒他于门外,追根究柢,不是他不够优秀,问题就出在他太优秀了,粗鄙的人只会吸引到粗鄙的人,华长耕夫妇会喜欢严忍也就不足为奇了。
江远志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才不至于对自己产生怀疑。
充满怨怼的他无时无到不想着要报复,从以前到现在,严忍曾加诸在他身上的屈辱,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京卫指挥使司中憎恨严忍的不独独江远志一人,谷正川同样为严忍多事逮王虎威到他家的事记恨在心,对于王虎威曾私下买通周大成教训严忍一事,谷正川了然于心,且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知道,但令他气愤忿的是周大成竟也栽在严忍手中。
谷正川膝下无子,王虎威则幼年失怙,他便将王虎威视若亲子宠爱有加,甚至有意于百年之后,将家产尽数传给王虎威,严忍出手教训王虎威无疑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教他每天夜里都因愤怒而辗转难眠。
日思夜想地终于让他想出其它对付严忍的方法,他故意在京卫指挥使司中说三道四,刻意引起其它人对神机营更多的不满,让不明就里的人三不五时去找神机营的麻烦,因为他知道神机营的人将对严武的敬重与信任全都移转到严忍身上,只要有问题,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严忍出面解决,而严忍也会一肩扛下代为解决,所以找神机营的麻烦就等于找严忍的麻烦。
像蛇一样蛰伏、伺机而动的谷正川,密切注意着严忍身边的风吹草动,从前他就听过江远志对严忍颇有微词的传言,这次再听闻江远志因严忍而遭华长耕的总管扫地出门,无法成为华家的乘龙快婿之后,心下又有了新的主意,他在江远志面前,替江远志大抱不平,且主动提起他和严忍结下的梁子。
于是两个同样想将严忍挫骨扬灰的人兜在一块儿,暗地里一同策划顺利除掉严忍的方法。
山雨欲来,严宅的清晨仍是一片平静,前些日子受了伤的严忍只在华府客房过了一夜,清晨后便回家。
他给华长耕夫妇的理由是,小扬每天都会上他那儿习武,他不想让小扬空等,其实他不愿在华府久留的真正原因是不想落人口实,暮雪终究尚未嫁子他为妻,他得顾及她的闺誉。
半个月后,点缀着白雪的小庭中,小扬认真习武,而养好伤的华暮雪一如往常帮他洗衣打扫。忙完之后,她坐在台阶上笑吟吟地看他认真教导小扬的模样,想到爹娘及李伯伯对他赞誉有加,她不由地喜上眉梢。
爹娘和李伯伯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们有意让她和小狗子哥哥成亲,她自己也想嫁给他,为他操持家务,但问题是小狗子哥哥完全没提起跟她成亲的事,教她每次想到这,就会忍不住怀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小狗子哥哥怎么不跟她求亲呢?
“莫非是我长得太丑了?”不对啊!小狗子哥哥明明说她很可爱、很漂亮,所以他迟迟未提亲,应当和她的外貌无关才是。
“还是小狗子哥哥不喜欢亲我?”不对啊!他明明说过喜欢吻她,而且常常会趁四下无人时将她吻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北西南,因此这个理由也不能成立。
“难道有别的女人出现介入?”可恶!是谁和她一样这么识货?
等等!不对!小狗子哥哥身边除了她一个女人外,未见其它女人出现过,除非神机营暗藏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否则小狗子哥哥不可能有被其它女人迷惑的机会。
华暮雪快想破头了,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本面带微笑的她,到最后小脸已皱拧纠结成一团了。
“小扬,你将三十二势长拳再从头到尾练一遍。”严忍发现她起初在喃喃自语,最后整张脸苦闷纠结,像是正面临非常大的困扰,他没办法坐视不管,于是交代小扬将三十二势长拳练得更加熟练,他则来到暮雪身畔坐下。
“是。”小扬中气十足回话,立即劲道十足出拳。
“小狗子哥哥,喝水。”严忍一坐到她身畔,她马上变换表情,微笑递水给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开心?”严忍接过水,搁在一旁并不喝,双眼专注地望着她。
“我没啥好不开心的啊!”虽然她的脸皮够厚,可仍未厚到有脸当面问他为何不跟她求亲。
“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她在说谎,难道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告诉他的?
“哎!小狗子哥哥你就别多心了,你仔细想想,能有什么事会让我感到不开心?”她故作开朗地反问。
“……看起来的确是没有。”严忍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她的爹娘极为疼爱她,连上头三个姊夫也对她有求必应,她看起来的确是不该有烦恼,但直觉告诉他,她的确有所隐瞒,他决定不逼她说出,改以旁敲侧击,打算让她不小心露口风。
“所以啦!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小扬学得如何?你觉得小扬有没有天分?”她连忙将话题带到庭中认真的小扬身上。小扬不仅在清晨认真学习,闲暇时也会一招一式反复认真复习,一直期许他的表现能令严忍满意。
“他很不错,是个认真的孩子。”小扬的认真严忍全看在眼里,若非反复练习,小扬不会这么快就学全三十二势长拳,也正是这份认真,让他想教导小扬更多。
“你不会再担心他是品行不端、心术不正的孩子了吧?”她挑眉揶揄,取笑他当初对小扬的质疑太过可笑。
“我已经知道他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不会再对他产生怀疑了。”他以头轻推了下她的头,猛地,低笑出声。
“那是当然,不过你在笑什么?”他认同小扬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是他的笑声听起来怪怪的,好似在嘲笑她。
“我在笑幸好你早上过来时没把自己的头弄得像针线包,不然经我这轻轻一撞,你头上的金步摇岂不成了伤害你的最佳暗器。”想想还挺危险的。
“才不会呢!难道你忘了我曾使‘绵里针’制止江远志的恶行吗?”她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他说的事极有可能会发生,硬是要将满头的金步摇转换成攻击他人的最佳暗器。
尽管他嘴上不说,可后来她由李万里伯伯口中知晓,他怀疑周大成被江远志收买,两人打算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她仔细想过,对照当日周大成对江远志的不满以及所说的话,虽然周大成没能把话说完,但话中语意对江远志存有诸多埋怨,再者,她认为江远志出手伤害小狗子哥哥根本是出于恶意,像江远志这种心机用尽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他揉了揉她的发。
“我又没做坏事,当然好意思说啦!只是小狗子哥哥,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掩护江远志的恶行?”像江远志那幺可恶的人,压根儿就不值得袒护。
“不是掩护,而是没有证据,你要如何指控他?”严忍料想她应该是从李万里那得知了他的怀疑,也就不再隐瞒。
“只能说江远志太阴险,做坏事居然能全身而退,实在是太可恶了!”她恨不得抽江远志的筋、扒江远志的皮。
“所以日后你若遇见他,得马上远离,明白吗?”他不想她再受到伤害。
“我知道,小狗子哥哥你也一样,江远志那么坏,谁晓得他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你。”她可不会傻得对江远志掉以轻心。
“我会的。”严忍淡淡一笑,没说江远志已经开始扰乱他周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