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把棕发美女气走之后,惊蛰只是若无其事的招来侍者,再点一份牛排,大啖美食。
三月十三日到了成都之后,惊蛰仍没欣赏到桃花大片盛开的美景,连杏花、樱花、梨花也没开多少。愈是看不到,他愈是执着、愈是想看。
走在树林里,吃着腊肉香肠,惊蛰思索着回到饭店之后,要找台计算机上网查各地的花讯。正当他思索到一半时,忽然闻到一股味道。
“好香!”惊蛰双眼晶亮,精神全都来了。
他鼻子微微动着,陶醉的说:“好像一整座山的花全开了。什么花啊?真香!”闻着闻着,他觉得身体有一种酥软的飘飘然之感。
一种不知名的香味混合森林的气息随风飘散,惊蛰贪婪地吸嗅着风中传来的香味,他不由自主地被无形的香味勾着,引着他迈开脚步朝香源奔去。
跑上一座山坡之后,惊蛰放目远眺,并没看到预期中繁花盛开的景色。“怪了,香味是这个方向传来的没错。”用力嗅了嗅,他对自己的鼻子很有自信。
瞧见远处的农家,香味是从农家的方向传来,他看向手里的腊肉香肠,“难道农家主人藏了什么好东西,舍不得拿出来招待客人吗?”
由于花季比去年晚的关系,三月中旬的成都游客三三两两,因此惊蛰之前停留的那家农舍大方送了许多腊肉香肠,他就带着边走边吃。走了几个小时,香肠也消灭得差不多了,吃掉最后一口香肠,惊蛰咧开大大的笑容:“走,到农家赏花去。”
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惊蛰到最后根本是闭上眼睛,仅凭嗅觉在引领他前进。“愈来愈浓了,真舒服。”愈是闻着这股香味,他愈是有精神,整个人都舒爽起来了。
“就是这里。”惊蛰确定香味是从门后传来,打量了下眼前这座常见的农家建筑,虽然疑惑附近没有看见什么树开花了,但他也懒得猜了。“请问有人在吗?”惊蛰抬手把半掩的门板敲响二声,接着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走进去——
“谁啊?”原本在交谈的二人同时转身。
好美啊!彷佛满山遍野的鲜花与草原出现在眼前一般,红的、黄的、粉的、蓝的、橙的、淡紫的、翠绿的……各种颜色出现在惊蛰的视线里,缤纷的色彩让双眼难以细辨,柔和又清新的香味迎面扑来,让他几乎沉溺在香海之中。
好香、好迷人……惊蛰的神智恍惚了好一会儿,直到一只大手在他眼前猛挥,他才回过神来。
“这位先生,您还好吧?”朴实的农家主人忧心地望向站着发楞的游客。
惊蛰这时定了定神,发现四周没有花朵、没有草原、没有森林,只有一般常见的农家摆设。他推开挡住他正面视线的农家主人,举步朝前方的娉婷女子走去。
美不胜收的景色,刺激他每走一步就忍不住吞一口口水。
“很好、很好,非常好,实在是太好了!”站在那位女子的身旁,惊蛰连声赞美,双眼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盯着她看。
哪边来的怪人啊?这么猛盯着人瞧,真没礼貌。容貌清秀的长发女子忍不住向旁边挪一大步。
她挪,他也跟着挪。
她再挪几步,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挪。
“李伯伯,这人你认识吗?”清秀女子柳眉微敛,扬声问向一旁的农家主人。
“不认识,我没瞧过他,应该是来玩的游客。”
游客?清秀女子是来找农家洽谈桃树的生意,生意谈妥前不方便阻断农家主人的财路,因此她虽然对怪人的火热视线感到不悦,倒也不好意思喝止对方。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她问。
总算这位有着狼人血统的人还没狼化得太彻底,还记得一些人类的绅士风度,他扬起一抹迷人微笑,“这位优雅的小姐,妳好,我想认识妳。”还想亲妳、想上妳、想吃掉妳。
“优雅的小姐?”清秀女子微皱眉头,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她,好拗口的称呼,而且他说中文的口音不像大陆人,他是西方人?“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她无意在异地认识一位看起来侵略性十足的男人。
“从这一秒开始,妳就会认识我了。我的中文名字是白朗奇,妳也可以叫我Wolf。”惊蛰第一次对初见面的人说出他那极少人知道的中文名。
“敝姓杨,很高兴见到你。”杨纯理对他点点头,客套一下,蓄意只报了姓氏。
“小杨小羊……好美的名字……”惊蛰已经陷入自我陶醉之中,彷佛草原上遍开的花朵中出现一只诱人的美味小羊,娉婷身段、清秀容颜,让他忍不住食指大动。
“白先生,你还好吧?”她刚才没说名字,杨也是常见的姓氏,他也能油嘴滑舌的赞美,然后一脸奇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是不是有病啊?
惊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非常好。从我对妳一见钟情的那一瞬间起,我的人生就变得五彩缤纷了。”他句句实言。
杨纯理僵硬地抽回手,机械式地往旁边退了几步,努力扯起一抹笑容,“你们正在拍捉弄人的节目,还是拍连戏剧?桃花纷飞的成都很适合出外景,只是今年的花季晚了些时候,练练台词、杀杀时间也不错。还有,摄影机在哪……”她僵硬地转头寻找。
“小羊,请妳相信我一片赤诚的真心。”惊蛰上前,捉起她的手掌平贴在怦跳的心脏前。“遇见妳,我才发现女人是这么可爱的动物。”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杨纯理几乎要目瞪口呆了。她是遇见花花公子,还是遇见在拉生意的酒店男公关?
惊蛰,或许应该称呼他为白朗奇,这个名字自从他的父母过世之后,就很少有人喊了。在香港,刁氏事务所的人一律以代号互称;而在外面认识的人,他只会给对方Wolf这个英文名字。
“桃花桃花朵朵开,粉艳灿烂乐开怀。”白朗奇边走边哼着自创的顺口溜。
杨纯理用力按住额角,告诉自己不要被一个奇怪的花花公子给影响了。
“小羊,听说台湾的桃花已经开了,我在台湾的哪里可以看到桃花啊?”白朗奇笑嘻嘻的问着跟他一同走在桃园国际机场的俏人儿。
杨纯理用力地深呼吸,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听,旁边的高大身影只是幻觉;这二天来她被一个男人猛烈追求的过程全是一场怪梦。现在回到台湾,回到她熟悉的地方,那些水土不服的幻听幻觉怪梦很快就会消失了。
“不知道成都的桃花跟台湾的桃花哪个比较美?小羊妳觉得呢?”
谈到自己的专业与爱好,即使咬牙切齿,杨纯理还是开口了:“都很美。两地的桃花品种不同,各有特色,端看你欣赏的喜好。如果对桃花的品种没有特殊的偏好,只是喜欢一大片桃花林的灿烂春景,成都的桃花与梅峰的桃花都是花海连绵,十分赏心悦目。”
白朗奇打蛇随棍上,立即抓紧引起佳人开口的话题。“台湾的桃花在哪?台北吗?”
“台北是人口稠密的大都市,而且是盆地,没地方种大片的桃花,就算种了,也不一定生养得好。”
“我看新闻说桃花在合什么山的有开。”
“合欢山。在海拔二千一百公尺的『台大梅峰农场』,现在农场内的水蜜桃正娇艳欲滴。从三月十五日起,农场将会开放一周,举办桃花缘活动。换句话说,你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去梅峰农场赏花。”快去吧快去吧!从此消失在她身边。
听到水蜜桃,白朗奇忍不住把眼光移到她胸前,绕了一周。丰满美丽,的确是上等水蜜桃。
察觉到他色迷迷的目光,杨纯理吸了吸气,又用力吸了吸气,终于克制不住地吼出:“你这个色狼!你在看哪里?”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接受男人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胸前,即使他相貌堂堂、彬彬有礼。
色狼?指他!?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一眼就看穿他的本质。
白朗奇笑咪咪地道:“我在欣赏妳的美丽。”
“白先生,你这样的行为叫作性、骚、扰!”杨纯理满脸怒意。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下流的行为!我只有看没有碰,当然妳愿意让我摸摸揉揉,我是绝对乐意的。”白朗奇一脸诚恳忠厚模样,然而上进青年的表情却吐出风流公子哥的话语,怎样都无法说服自觉被调戏的杨纯理。
“你这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就是一种性骚扰!”
“不舒服?妳怎么了?脚软、站不住吗?身为一位绅士,我绝对有义务送妳到饭店或是回家休息。”很多女人看到他,没多久就开始脚软、身子软,必须要他扶持,甚至是抱回房间休息才行。
“你这个笑话很难笑。”看他的眼神,杨纯理就知道她的不舒服跟他认为的不舒服肯定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