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心扬点头,见到他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心没来由地漏跳了半拍。他的样子是很熟悉,可是那一身的邪魅冷酷,却让她记不起他是谁。
正想开口道歉时,范心扬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一接听后,她的表情立刻转为焦急。
“对不起,不能和你多聊了。或者我们约个时间再见面好吗?”想到他极有可能会看在爸爸的份上帮助乐乐治好那双腿,本是不敢开口约他下次见面的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他有些讶然地见到她的改变,不过这也意味着游戏将会变得更加好玩。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挥手。“我会去找你的,放心。”
“嗯?”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她只是匆忙地点头,转身就走,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首。“我叫范心扬,你呢?”
“任。”他简单地说出自己的姓氏。
“再见,任。”她给他一个腼腆的笑容后才离开。
他冷笑着,眼底满是快意,优雅地上车,自喃道:“范心扬,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银色跑车绝尘而去,很快的,他的游戏会让范心扬后悔今天的相遇。
***
慈善拍卖酒会
宙斯财团一年一度的拍卖会,今年改成了慈善拍卖会,并选择台北君悦大饭店为这次拍卖会的地点,听说单单是发邀请函的费用,就已经花了上百万美金,在在显示出宙斯财团庞大的势力及财力。
范心扬捧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心里还在担心着乐乐的事。
她昨天被急召回家,是因为乐乐赌气不肯吃饭,妈妈被气哭了,结果又像以前那样,由她一人默默承受着一切的指责。
相同的闹剧时常在家里上演,她难过之余更觉得疲倦。她什么时候才能够凑足手术费呢?
范心扬暗暗盘算着,眼角不经意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昨天中午遇见的那位叫做“任”的先生。
那人恰好转过身来,绝美的五官,一脸的淡漠冷酷,她这下瞧清楚了,他正是昨天中午遇见的任!他正匆忙地走上楼去呢!
她大喜之下正想迎上去,可是却被一个女人叫住了。
“你是台湾人吗?”眼前这位美丽的外籍女人,意外地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朝吓着了的范心扬一笑。“可以麻烦你为我做一件事吗?”
“你是黛比?史密夫、宙斯财团的总裁?!”她顿时惊喜地叫着,这个外籍女人是主办这次拍卖会的大老板呀!
这个东方女孩目瞪口呆的样子真有点白痴。黛比的心底厌恶着,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容。“我有一个重要客户不舒服,正在房里休息,我想派人送杯饮料进去,却一时之间找不到人选,不知道你可以为我效劳吗?”
“是!”她立刻点头答应了。
“劳夫,给她。”黛比挥了挥手,身后的男人递过一杯像是果汁的饮料给她。
“记得,要亲眼看他喝下。”黛比慎重吩咐,还向劳夫使了个眼色。
果汁里面的迷幻药有催情成分,只要他喝下,她的目的就能达到了。
“在201号房。”黛比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第2章(2)
完全没意识到黛比的心机,范心扬很小心地捧着果汁,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201号房。”她呢喃着,轻轻敲了敲掩起来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说英语的男声。
她轻轻推开门,见到一个伏在桌上的男人,她把果汁轻放在茶几上。“先生,这是黛比小姐要我为你送来的果汁。”
昏昏沉沉中的任,好像听到有人和他说话,还提到黛比什么的,他只是挥一挥手。“出去吧……”
咦,看样子这位先生好像很不舒服……
“先生……”她好心地上前去轻拍他的肩膀。
“我说了滚出去!”他心情坏到了极点,回头一吼,可是在见到她的样子后他一愣,倏地眼前一黑,从椅子上摔下来。
“任!”范心扬也认出了眼前这位先生是谁,她惊叫着扶起他,却被他厌恶地推开。
“天呀,你在发烧!”她并没有因他的抗拒而走开,还凑上前想扶他站起。
“怎么样,来看我死了没有是吗?”他抚着发烫的前额,明明觉得冷得要命,皮肤却热得像在烧。
看他全身没力的样子,肯定是病得迷糊了。“你忘了吗?我是范心扬,昨天我们才见过面。”
“范心扬……”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痛,瞄着她笑得别具深意。“我当然忘不了,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可我就不懂为什么偏对你这种女人印象深刻……”
“我看你病得不轻,我……还是去叫医生来吧。”她说完便站起身要走出去。
“站住!范心扬,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他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他竟因为她记不起自己是谁而失落,他无力地摇头。
昨天返回饭店后,他脑海里就不断出现她的身影,连对着企画书时,他也难以专心。
“怎么你还在问这个问题呢?”她焦急地想为他请来医生,他却再度问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因为你的答案很重要,你要是记不起我的话,游戏无法继续下去……”他边说边朝她的方向走去。
见到他摇晃的身子,她不假思索地上前扶着他,却被他用力一推,整个人背靠向墙,她惊讶地想站好,他的双手却撑在她身旁的墙壁上,将她环在他胸前。
“你……”从来没和任何男子如此贴近过的范心扬,浑身僵硬地看着他,清楚感觉到他的呼吸,她脸红且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有一双很美的眼睛,里面藏着真诚及善良,永远不会说谎,是我见过最美的眼睛。”
他边说边望着她,迷人的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让她不由自主地迎上他的褐眸,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她渐渐卸下了恐惧。
“你一定不知道,早在十二年前,我就想这样做了……”他呼出的气越来越炽热,让她有些迷乱了。
“十二年前……”她努力想把他推开,急着要问清楚他话中的意思。
却在这个时候,他一把环着她的腰,霸道地封住了她的红唇。
她先是一愣,然后大惊之下想将他推开,可是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力,力气彷佛在他的一吻之下被抽尽,一股诡异的热流随着他的吻传了过来,她脑中一片混乱,心跳乱了节拍。
他的吻炽烈却温柔,从未和男人接吻过的范心扬不由得全身一震,他不由自主地吻得更深,她脑中“嗡”地一声,脚下一软,要瘫倒在地的同时,被他搂着纤腰拉倒在他怀里。
时间好像瞬间凝结了,直到——
“你们!”等候多时终于忍不住赶来的黛比,在见到这一幕后失声叫了出来。
黛比的高声呼叫唤醒了沉醉在这一吻中的他,他缓缓将范心扬推开,丝毫不理会气得脸色发绿的黛比,只是玩味十足地看着已经呆掉的范心扬,扯出个孩子般的笑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亲爱的心心,我是任飞翔。”
终于因为“任飞翔”三字而回过神来的范心扬,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强吻她的男人,像坏掉的收音机般,极困难地说:“任……飞……翔……”
她脑中一片空白,忘了该如何呼吸,只觉得快要昏倒了,可是眼前的他却比她更快一步,身形一软,晕倒在她跟前。
***
深夜,在医院的走廊上,她瘦小的身影看来格外孤寂。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亲爱的心心,我叫任飞翔……
任飞翔……
她摇头叹息,闭上双眼,那抹每夜都会闯入她梦中的身影和刚才的身影重迭,形成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实在很难相信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翔哥哥,竟是刚才强吻她、邪魅霸道的任……
她下意识地擦拭着自己红肿的唇瓣,心跳再次乱成一团,医生却在此时走出病房,她连忙走上前。
“医生,里面的任……任先生怎么了?”
“他因为发高烧才会体力透支晕倒,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点了点头,瞧着躺在床上沉睡、手上还吊着点滴的任飞翔,犹豫着是否该进去。
还是别进去了,今晚发生了许多事,她惹恼了黛比小姐,饭店方面也责问她怎会在上班时间走进客人的房间去,他还自称是任飞翔……她已经烦恼得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进去后该如何面对他。
就在她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病房里传出呻吟声,她的心揪紧,脚步不由得转向病房。
“你……还好吧?”瞧他病得惨兮兮的,她心疼地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珠。
迎上她关切的目光,他嘴角微扬。十二年没见了,她还是一样心软又善良。
“心心,刚才那一吻对不起,我其实是烧昏了头才会……”他欲言又止地说,一脸抱歉地看着她,天知道刚才他绝对是故意的。